她见过厉尚峰一次，脾气挺温和的，还有点幽默，好像没干过什么对不起厉辞的事情。
但总感觉厉辞对他父亲很有敌意。
厉辞垂眸，冷笑了声：“吵架？我和他多说一句话都算我输。”
“姐姐，我买回来了！”
时渺这时候哒哒哒小跑回来，手里还拿着三根雪糕，买的全是草莓味。
厉辞皱眉：“我不喜欢这个口味。”
时渺点头，从他手里拿回来，“行，那你别吃了，我喜欢。”
厉辞：“……”
旁边的时瑶很欣慰，孺子可教也，时渺现在的表现她很满意。
可能中午的天气太热，又或者厉辞看到时家姐妹俩在他眼前狂炫雪糕，吃的太香，他又夺过了时渺手里的雪糕。
皱着眉头吃了。
还不忘一脸嫌弃地发表评价：“难吃。”
时渺很不爱听，小声嘟囔，“给你不要，还抢，抢了又说难吃，你这人真奇怪。”
厉辞脸色有点挂不住，他盯着时渺，眼神阴沉。
时渺害怕地咽了口唾沫，但是和程旭相处久了，心理承受能力也练出来了，她想了想，又瞪了回去。
而坐在两人中间的时瑶，业务熟练地阻断战火，神情惬意悠哉地吃着雪糕。
直到抬头，无意间看到路边驶过的学校大巴。
那是学校专门用来周末接送去省里参加竞赛的学生，专门配备的大巴。
程旭参加完省里竞赛回来了。
此时他坐在车里，正撑着头，透过车窗看她。
对上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神，时瑶手里的雪糕不香了。
后背还有些发凉。
她知道，今天回去一定不会太平。
背着程旭，和有过冲突的男生坐在一起吃雪糕，甚至时渺都在。
按程旭的性格，不发个疯很难收场。
但时瑶也没想到，这个发疯，会是程旭半夜十二点带她下楼。
骑着一辆不知道从哪弄来摩托，在半夜无人的公路上飞驰。
半夜的风凉嗖嗖。
时瑶戴着头盔，下楼时身上又被程旭围的很严实，倒是一点也不冷，相反还有点热。
“慢点，慢点……”时瑶颤着音。
摩托速度不算慢，她不得不紧紧搂着程旭的腰。
他不听。
甚至还提速。
“程旭程旭程旭！”
时瑶大喊道，迎面全是风，不知道同样戴着头盔的程旭有没有听到。
宽阔的柏油马路一眼望不到边，她根本不知道他要将她带到哪里去。
时间很晚了，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只有稀疏的车辆一闪而过。
两旁的路灯还亮着，摩托追着路灯的光飞驰，可这条路像是无限延伸，永远也看不到尽头。
时瑶不免心慌，该不会……程旭一气之下，要带她去个隐匿的地下室，把她关起来，又或者要带着她同归于尽？
时瑶承认，最近变态文学看的有点多，想法上难免危险极端。
摩托速度终于慢了些。
“怎么了？”
程旭戴着黑色头盔，声音不紧不慢，像是藏匿在夜色里的猎人，冷静睿智，也残忍。
他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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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气了可以直接和我说，别发疯，现在这个行为很危险……”
“半夜要是出事了，都没人给咱俩打120！”
时瑶和他说着事情的严重性。
可能是风小了，也可能是摩托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时瑶狂跳的心脏渐渐平稳。
今天的月色很皎洁，没有云层遮挡，光辉洒在地上每个角落，显得路灯并不是那么亮。
车速慢下来后，时瑶呼了口气，没有刚才那么慌了。
程旭把她的话听进去，说明问题还不是太过于严重。
只是，看着少年挺拔结实的后背，风将他的外套吹的呼呼作响，他把她捂得这么严实，自己却穿那么少……
时瑶叹了口气，手拢住他被吹乱的衣角，不让风钻进他衣服里。
前面骑车的少年身体顿了瞬。
戾气与冰冷似乎随着风，一同收敛了不少。
时瑶也不再说话了，乖乖坐在他身后，暗暗猜测程旭到底要带她去哪。
寂静的夜晚与白天城市里的喧哗截然不同，难得有一丝接近自然和自由的惬意。
去哪这个问题，随着摩托车不知道骑行了多长时间，终于得到了答案。
现在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们现在所在的这条街并不在市中心的繁华街区。
除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还开着，亮着微弱的灯光，剩下其他商铺几乎都已经关门。
漆黑一片的夜景，只有远处江面那一边，高架桥和高塔还亮着灯。
刚才在摩托车上迎面的风像是一场错觉，现在整个世界安静的不像话。
当然。
除了对面少年认真嗦粉的声音。
时瑶完全没想到，两人会半夜骑着摩托，跨越半个城市，来到某个二十四小时都营业的便利店，吃起了酸辣粉。
晚上人总是容易饿，被开水泡开的酸辣粉冒着腾腾热气，香气扑鼻，闻了不禁食指大动。
时瑶也没忍住，矜持地喝了口热汤。
热汤下肚，热气从嘴里呼出来，时瑶眯了眯眼睛，半夜吃这个简直不要太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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