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我逗你的,你的床位我都准备好啦!你跟小安北言住大帐,我跟小知住小的。”
楚辞早早就准备好了带着小知小安,北言和他一起去的,玄夕这只野猫,就得放养。
“只是你要答应我,要礼数周全,不可直呼他人名讳,更不能与人单挑闹事!”
楚辞实在不想让他多露头角,本来是想着把这武功高强的骗过来,若真的是个无国之人,许个官当当也是好的。现在看他干净如清泉的样子,心里又有些舍不得了,还是把他留在身边护住的好。
“放心,我就在家里这样,在外头我可是都城新晋第一美男子,该端着的气质,我还是要有的!”
“那可说定了,第一美男子可不能食言!”
“我定言而有信!我们晚,饭,见!”
说完就一溜烟儿的跑了,背影好似春日里被回春的暖风吹着的一骨朵嫩叶。
玄夕猎熊
四日之后,为期三天的秋猎正式开始。
队伍里最吸人眼球的,除了尊贵的皇族金丝黑袍,便是楚辞的一袭红衣戎装了。
“鲜衣怒马,理当如此。”
太子姜崈坐在高车之内,他掀开帘子,手上的白玉佛珠手串一晃一晃的,时不时的挡住了他俊秀的半张脸,他看着远处的楚辞,满眼温柔的低声自言自语。
目光稍侧,便看到了在她身旁紧挨着的这位身着靛青色猎服的玄夕,二人骑在一黑一白的战马之上,实在是好看,惹人侧目。
“这便是,街头巷尾都在传的那位……烨府上的好颜色?”
“正是。”随车的太监在车窗外回道。
“倒是很少看人穿得这样艳丽。”姜崈淡淡说道,语气好像就在说一件特别小的事。他垂眸之际放下拉起帘子的手,重新端坐回车内。
一番繁琐祭祀后,第一天的秋猎开始了。
“平西侯,此次秋猎是特意贺你得胜归来,南云又添一员猛将,今天第一场涉猎,你可不能偷懒啊!”皇帝稳坐高台,满脸笑意的看着一侧的红衣楚辞。
楚辞听罢便起身下跪,“末将谢陛下,太子费心安排。即是为了楚辞,那臣定是要出场的。只是,楚辞斗胆,敢问陛下可备好了彩头啊?”
“你这小蹄子!”皇帝大笑,看向太子大手一挥。
“为你特地准备的秋猎,自是有单独给你的彩头。”姜崈语调轻快好听,他倚在玄武高椅上,命人端上一把宝刀。
宝刀样式奇特,并不是南云所有。刀背上刻着“绥”字,刀柄一颗硕大的黄铜珠子跃入眼帘。
楚辞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凌厉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黄铜珠子。
“赵家的刀?!”楚辞虽语调平静,但声音铿锵有力,双拳紧握连指节都泛了白。
“这是北境游骑呈上来的,孤想你一定喜欢。”姜崈的手很瘦,但骨节分明。
凸起的青筋和血管显得他的手十分苍劲有力,他的手指划着刀背,刀身散出的寒光如一缕极光射在他双目之间,映着他发白到透光一般的病弱肌肤之上。
“今日,孤便以此刀为彩头,祝平西侯早日达成征北夙愿。”
“末将谢太子殿下恩典!”楚辞单膝跪地,眼神狠绝的盯着地面,“既然是彩头,必要争一争才好,臣以为打架就要找拳头最硬的,比赛就要跟最厉害的比,末将求请肃安侯比试演猎!”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楚辞,正了正身子,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大家伙都愣住了。
半晌,皇帝满意地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楚辞,竟呵呵笑出了声。
“准!”
“你说,陛下是觉得自己心愿达成,还是对你疑心犹在,依然戒备?”楚辞和姜湛骑马入深林,姜湛在一旁悠哉悠哉地看着楚辞问道。
“这次陛下应该是信了的,”楚辞勒着缰绳,想着刚刚皇帝的笑,“他们知道,只要提到赵家,我定会被家仇蒙蔽丢失判断。”
“是啊,在北境捡到了赵家的刀,身为北霖军统帅的我竟不知?换做我是你,也不会信。”姜湛眼神狠绝,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是啊,真是一招挑拨人心的好计谋!
姜湛本就是接替烨家掌管北荒,占了烨家的地,拿了烨家的兵,有了烨家仇敌赵氏的刀,不直接给楚辞反倒送上了皇庭以献殷勤。
陛下是想营造一个假象,让大家相信姜湛怕楚辞此番势大而夺回北荒大权,以此讨好父皇的假象。
“你冰雪聪明,果然识破了此间阴谋,还故意挑衅要与我比试给陛下和太子看。”姜湛心里暗自佩服,这个妹妹已经不是跟在他后头,天天问他孔孟之道的小孩子了。
“与其说是聪明,不如说,我信你,不会骗我。”
姜湛心头微微一颤,千般滋味涌上心头,最后化作了嘴角苦涩的笑。
“兄长当知,我夙愿为何。”楚辞勒住白马,定睛看着姜湛不发一言。
“妹妹放心,踏平北境,定有你一骑!”
北言和小安随着楚辞深入森林打猎了,留着小知和玄夕二人在营地闲逛。憋闷的玄夕一脸不乐意,但毕竟答应了楚辞要听话,就得说到做到。
其实玄夕自己都有点纳闷,怎得就如此在乎这个人间小女子的话呢,他好歹也是活了一万年,不知见过多少人间绝色的妖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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