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少侠说的应该是木香花,也叫鬼招手。那花好养活,到了花期开得满藤都是,花瓣饱满好看,一枝能开九头,这一带气候温和舒适,花种又便宜,所以百姓都爱养。”顾维卿说道。
“木香花?”玄夕喃喃自语。
“别管什么香不香的了,你行不行啊?就叫你不要出去,这要是坏了公主的事儿,我饿死你!”小安压根听不进去,玄夕可是他们开城门的关键,他要是出了事儿,那公主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我不行?我怎么可能不行?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么?”玄夕没好气地埋怨了一句。
小安看着烦躁的玄夕反而有些放心了。
呵,能这么说话,那问题确实不大了。
玄夕闭着眼睛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顺势扔到了小安怀里。
小安打开一看,竟是荷叶鸡!
顾维卿看着荷叶鸡,也不住地咽口水。
小安那脸变得倒快,招呼着顾维卿俩人三下并两下就把鸡分成碎块吃了起来。玄夕也没心情看小安那一脸“没白养你”的傲娇表情,自顾自的找了一处角落坐下来。
他出去准备换身衣服洗掉脂粉的时候,路过了很多小院子。
几乎是每家每户都有木香花顺着院墙倾泻而出。花瓣层层叠叠,香气浓郁好闻,如今细想,那从花蕊伸出去的花瓣真的好像鬼手一般,招着玄夕走近了看。
他顺手拿起一枝九头的黄木香,左右端详着。突然一声耳鸣直刺玄夕脑内,头如撕裂一般疼痛。
一瞬间他见到了一个地方,好像没有什么光,连地上都爬满了黄木香。他看到一个女人在一个山洞里,木香花挡着她的脸,他想走近看些,却突然被一远处来的冰刺直直刺入头颅,一下惊醒。
那是哪?她又是谁?
玄夕顾不得头痛,疯了一样地又抓起一整个支条上的黄木香疯狂地闻,还想把刚刚的幻象看得更清楚一些。
可惜,留给他的只有头痛欲裂,好像幻象里只有那冰刺是真的存在过。
玄夕囫囵洗掉了脸上的脂粉便往回走,路过那土匪的地盘闻到了饭香,想着小安那孩子定是饿了的,他最喜欢的便是吃了。
这才顺手偷了荷叶鸡给这小子填肚子。
“诶!等会儿公主来了,你可别说我没想着你!大鸡腿我可都留给你了。”小安一副舍生取义的样子,霸气地递上了两个鸡腿。
玄夕头疼得厉害,随便只拿了一个。小安心领神会,赶紧把剩下那个鸡腿噻到嘴里,生怕玄夕要了回去。
玄夕拿着鸡腿,坐在那发着呆。
那女人,看起来好像很重要……
会不会!是他娘亲!
玄夕屠城
想到这幻象里的女人可能是他母亲的玄夕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睛睁得老大的,好像占了他大半张脸似的,整个人都笼罩在震惊的氛围里。
正在试图一口吞下鸡腿的小安被他这么个鲤鱼打挺吓愣了。
小安转头看向顾维卿,有些担忧地问,“那个什么花,不会有毒吧?”
“怎么可能?!”顾维卿被小安弄得哭笑不得,但心里又对楚辞的敬佩多了一分。
看来公主殿下不光身怀绝技,身边英才济济,她定还有一份仁心,愿意收留像小安这种傻儿郎。
自从上次西召城楚辞跟顾维卿一番推心置腹之后,他便下定决心一定要铭记初心做个好官。当时听到太子调令,多番打听发现是楚辞建议太子让他试试,这让他心里十分高兴,当年刚刚升迁时的斗志犹在矣,心想着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为这位公主争气。
如今他视楚辞为良师一般,今日又救他子女于水火,当真是他的贵人。
小安望着外面擦黑的天色,“再过两个时辰,我们就能动手了。”
看着玄夕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小安有点烦躁的走来走去,玄夕似乎注意到了小安的情绪,闭着眼睛说,“放心吧,我不会误了阿辞的事的。”
“什么呀!我是在担心你!”小安蹲下,揉了揉玄夕的头,满脸的关切。
玄夕一愣,满身不自在地打开了小安放在他太阳穴上的手,“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呀,应该是这个家里最不省心的了!”
玄夕躲避着小安的眼神,有点不知所措地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噻着鸡腿,试图缓解那被人关心时突如其来的不适……
家?楚辞在的烨府就是他们的家对吧?如今,也成了玄夕自己的家了?
窘迫之下,玄夕心里对楚辞的想念就像是突然迸发的泉眼,止都止不住。
“我们不如现在就去开城门吧。”玄夕扔掉手上的鸡腿,本来就塞得满满当当的嘴里模糊说着。
在一旁看着玄夕噎着了的小安一愣,看看外面太阳还没落山呢,嘱咐着玄夕,“公主说了要丑时!”
“不用管什么时辰,我们现在就去。能早点见到阿辞不是很好吗?”
玄夕径直走到门前,向外面门锁的地方轻轻一点。
那门锁应声炸了。
小安看着那半敞开的破门还有碎了一地的黄铜锁碎片,惊得下巴都掉了,满眼敬佩地看着还在缓解被他的关心弄得心烦意乱的玄夕。
玄夕一脸的不自然,眼睛忽闪忽闪的,“诶!走不走?阿辞可能都没吃饭呢,可别饿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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