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景愉有些迫不及待,身体好像不受控制地向着染承走了两步,夙星见状大惊,一把拉住母亲衣襟。
“母亲!母亲求你别走,母亲还有一个儿子,母亲救我!”
夙星眼神里有着紫安从未见过的恐惧,就连当时冰玉刺对着他的内丹,他都没有如此慌乱过。
染景愉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回头看向夙星,豆大的眼泪连成线似的滴在地上,面容都皱在了一起。
“不必了不必了,见到太子安好,景愉就放心了。”
擦掉了脸上的眼泪,染景愉接着说,“多谢招摇王这几万年的照顾,景愉心中定然铭记招摇大恩。”
紫安见没能帮染承求得母子团圆,心里也泛起不爽,“本来今天就是个形式,赤狐军早就交接了地盘,既然没什么别的事,魔君就尽快离开吧,难不成,还要本王请你吃饭?”
望着染景愉最后那个让人牵挂的眼神,染承终于开了口,“母亲”
染景愉泣不成声,最后消失在了鬼界。
魔界,二皇子殿。
夙星大步流星,边走别卸下那彰显身份的锦缎外袍,长臂狠狠一震,把这个赶制了一个月的华服摔在地上,他一脚踏过锦服坐在大殿高台之上。
“白鹿那个贱人呢?!”
“殿下别急,”玉腰奴腰肢酥软,靠在夙星身上,小手满上一盅美酒递到夙星面前,“白鹿还在鬼界,探听那三只犼魄的下落呢。”
“没用的贱货!让她滚回来!”
夙星一把将那酒盅砸碎,强忍着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眼里的仇恨化成欲望,透过鼻息呼出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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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快步走进夙星殿内。
“仙子最近清闲得很啊”
夙星一个人坐在大殿之上,三只手指拿着酒盅边缘不停摇晃。
“二殿下大可不必在这风言风语,你赐我这双普通鹿眼,去找三只世人见都没见过的犼,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白鹿面色冰冷,黑眸挑衅的望着夙星满脸的不忿。就在她回来的路上,听说了在刚刚在鬼界发生的一切,这合着是要拿她撒气呢。
自白鹿被夙星救起,要以自己鲜血作为交换之后,白鹿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夙星对她说出三只犼的秘密,这便动身寻那犼去了。
可惜,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她虽然在鬼界没有被妖族的人发现,可是搜遍了整个地界都毫无所获,本来也是一门子官司的白鹿被夙星这么阴阳怪气的说一句,火气更大了。
“你可知道,招摇山上有个小孩,大概三四千岁这样,常陪伴在紫安身边?”
“紫安身边不曾有过什么孩童。”
“奇了她今日带了一个娃娃,看着很是亲昵。”
“你要我去查那孩子?”
“你现在的眼睛都没了,能查到什么?”夙星也怒气不减,现在连白鹿都敢对他颐指气使的,便找了机会挖苦回去。
不过夙星脸上很快就升起一丝诡异笑容,手中变出一个卷轴,一把扔在白鹿脚下。
白鹿低头瞄了一眼卷轴,并未俯身去捡,“这是什么?”
“当然是你需要的,”夙星眼光泛着寒气,“你不想要你那双真身鹿眼吗,本座教你如何拿回。”
白鹿周身泛着清冷,全身都充满了戒备。
夙星双指一抬,卷轴从地上飘起,随着夙星的操控在白鹿面前一页一页地翻着。
“往生结?!”
白鹿眼睛骤然睁大,深受其苦的她整个人开始颤栗。
仿佛当日她被锁在天后密室里,突然感受到的钻到脑子里的电流又一次击中了她一样。
“往生结可用于酷刑,施咒人可利用已经被挖出的器官从而让犯人受到二次痛苦,当日紫安对你眼睛下的就是往生咒——”
“二殿下还是说点有用的吧。”
白鹿语气生硬,让人听着只觉得强势,跟那弱小无助的信使小仙仿若两人。
“呵呵,本王忘了,小仙子今夕不同往日了,今日的侧妃娘娘是立誓要杀了自己夫君的”夙星还是不忘挖苦这白鹿,“但往生结若是器官本人施展,便更有妙处,这也是为什么往生结变成禁咒的原因。”
“哦?”
“由本人施展往生结,器官便会再次跟主人产生连接,从而可探听器官四周的动向。更妙的是,但凡沾上器官仙气的人的记忆都可追查,这对仙子你来说在合适不过了。”
白鹿一直僵直的肩膀这才松了下来,低下眉眼想着刚刚夙星的话,“也就是说,我对我自己施展往生咒,便可探得招摇的一举一动?甚至还可能探到紫安的记忆?”
“正是,仙子聪慧。只是这往生咒若下了,你将时时刻刻感受肉眼分离的痛苦,仿若日日剜眼。本座不知,白鹿仙子想要如何啊?”
白鹿长臂一挥把卷轴收入怀中,转身离开。
“殿下,您告诉白鹿这往生结的坏处做什么?就不怕她放弃?”见白鹿离开,玉腰奴从殿后走了出来。
“她会学的。”
夙星似乎有一种能力,一种可以看穿人性的能力。他能看得出药王的野心并加以利用,也能看得出白鹿的仇恨,让她为自己做事。
只要以最终目的为准则,那万事皆可为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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