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棋被盯的不好意思了,“我脸上有饭粒吗?”
红亭:“你不听话,都说了危险别来。”
安棋:“我不怕坏人。”
“你不怕我怕,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打不过我就跑!我跑的可快了,坏人抓不到我的。”
杜松把虾塞进他嘴里,堵住他的嘴,“大言不惭。”
“瘟疫是你跑的过的吗?”
安棋着急,还没咽下去就说话,含糊不清的,“我会治病的,我把爹爹治好了,我,唔唔……”
杜松又塞了两只进去,让他彻底说不了话。
“吃你的吧,少吹牛皮,这世上可没有哪条龙会治愈之术。”
嗷呜!!
为什么都不信我?!
安棋脸颊鼓鼓,他憋着一口气,又干了三碗甜豆汤,一抹嘴巴,把碗一推。
“我还要!”
一桌子的菜,他们都没怎么动过,全是安棋吃的,天色已经开始变昏了,该走了,杜松不想给他吃了,拎起他的后衣领,但安棋却说:“哥哥怕我会把你吃穷吗?”
杜松:“哈?”
从未有人把“穷”这个字和他关系起来。
这只崽子成功挑衅到了他。
他不高兴了,他要让崽子付出惨痛的代价!
“小二,照着方才的菜式,再上一桌。”
说完,杜松拍了拍安棋的小肚子,恶狠狠指着他的鼻子,“你要是吃不完,我就打你屁股。”
安棋叉腰:“哼!”
他最后当然没有被打屁股,不仅全部吃完了,还打包了一份带走。
红亭找人借了个牛车,买了小孩子喜欢吃的点心还有玩具,堆了满满一车,让他坐在车上边吃边玩,以免再乱跑。
他们行出城约摸五里左右,牛车突然停下,一阵阴风吹过,红亭等人登时戒备看着四周。
赶车的老汉忙道:“诸位仙师莫慌,前面是镇婴塔,阴气重了些,所以牲畜们都不愿意经过那边。”
红亭收剑,好奇问:“镇婴塔是什么?”
老汉道:“哦,这儿人的一个常识,家中如若贫困养不起孩子,便将其扔入镇婴塔中自生自灭。”
“这不就是杀人吗?”红亭惊愕道:“为何不送到济慈堂?”
“人太多了,济慈堂也养不起。”
“撒谎,城内的济慈堂收不下了难道附近其他镇子的也都满了吗?”
“说实话!修这个塔到底要干什么?”
老汉面露难色,“这我可不敢说,说了人家要找我麻烦的。”
林三思道:“让我猜猜看,婴塔镇里镇的都是些女婴,为了防止她们死后怨气作祟,于是修建此塔压制其魂魄,对是不对?”
老汉忙摆手,“这可不是我说的啊。”
红亭又问:“他们如此荒唐的草菅人命,听鹤山庄不管吗?”
“管了,但没用啊。”老汉叹气,“一开始派人下来讲道理,但他们相信塔可以镇魂转运,庇护他们的财运,根本不听道理。”
“后来,仙师们强行拆了几次,没过两天你猜怎么着,嘿,他们换个地方又建了一座。
为了阻拦仙师们,有的人甚至把刀架在脖子上,差一点就出了人命。
软的硬的都没用,没办法了,听鹤庄主就说养不起送他那里去,他养,如果家中实在困难,还可以给些银钱接济。”
红亭:“那为何还有人要弃婴。”
老汉:“不是说了吗,献祭一个孩子,全家财运亨通,多划算的买卖。”
“愚昧。”
一个人这辈子能不能有财运,有多大的财运,在出生前便定下了,哪有能强行转命的术法,倘若真能,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皇帝了。
但老汉口口声声说镇子上有不少人户确实在扔孩子后发了大财,这倒是有待深查,或许是妖魔作怪也未可知。
他们下山的目的是为了解决瘟疫,只能等这件事情再说。
安棋不知何时放下了玩具,坐在车顶上听他们说话,牛车行过镇婴塔,一股带着血腥味的冷风吹面,安棋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
可是他看红亭他们丝毫没有察觉,一个个面色凝重地看着前路。
越靠近入塔口,哭声越清晰,间或夹杂着喊救命的声音。
是谁在哭嗷?
安棋不喜欢这个塔,在他眼中,塔身很黑,被浓郁的黑气包裹,冰凉阴森,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老爷爷说,有人会把自己的孩子扔进去,扔进这么黑的地方,那还是亲生的爹爹娘亲吗?
他不懂为什么有的父母会这么如此的狠心,他见过的父母都是很爱他们的孩子的,比如他爹,又比如邀请他去家里玩耍,向他炫耀自己孩子的锦鲤。
原来也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吗?那为什么还要把孩子生出来呢?
他盯着那塔,目不转睛,突然心底的小火苗又燃了起来。
“这是个坏东西。”
红亭:“你说什么?”
安棋站起来,其他人都仰头看着他,风掀起他的头发,他学着英雄的样子,把头发往后一撩,挺起小肚子。
“我要推了这个坏塔,为民除害!”
“啊?!”
安棋自信地想:这一刻的我,一定是很霸气的小龙!
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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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怒气腾腾的爹正在赶来打他屁股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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