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棋说:“我认识一个鲛人哥哥,他也有条这么漂亮的尾巴,但是他脾气不太好,有点小气,不许我摸他的尾巴。”
“……”
“是我。”
安棋:“嗷?”
“脾气不太好还小气的那条。”
“嗷!!”
安棋一惊,爪子在他脸上抹了几下,把血污抹掉,看到了一张熟悉不过的脸。
“鱼哥哥!”安棋惊喜。
“嗯。”任虞无奈。
安棋跑进房间,把龙暄拉了出来。
“龙龙你快来看!”
龙暄:“让我看什么啊?这么急。”
四目相对,龙暄笑不出来了,任虞则是低下了头。
龙暄扫一眼就知道任虞受了重伤,尾巴都红了,五脏六腑必然受了极大的冲击,经脉破裂,如果不能尽快得到救治,只怕命在旦夕了。
不过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巴不得这只白眼狼死了。
好吃好喝把他从瘦巴巴一条鱼养到这么大,居然弃生病的他于不顾,就该死。
龙暄在他身边站定,扯起讽刺的嘴角,“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任虞:“无需龙君大人挂忧,我能处理好。”
龙暄没忍住嗤笑一声,“你在想什么呢,本君是要去感谢他们,帮本君除了一只碍眼的白眼狼。”
任虞脸色白了又白,在龙暄讽刺意味满满的目光中,再次埋下了头。
龙暄更看不上他这样了,一骂他就畏畏缩缩。
才不会再管这只白眼狼,再管他是狗。
龙暄转身回房间,衣服却被人扯住,安棋看着他,开口请求道:“龙龙能不能救救鱼哥哥,他感觉快死了。”
“不能。”龙暄决绝,但这份决绝没能撑多久就败给了安棋恳求的眼神,可怜巴巴的。
“帮一下嘛,好不好。”安棋拉着他的衣服撒娇,挂在他手臂上晃。
“好嘛好嘛,龙龙最好了嗷。”
老父亲实在扛不住啊。
罢了,最后一次。
龙暄不会好心到让任虞痊愈,只给他留条命,随后扔到离他最远的柴房去了,省的碍着他的眼。
安棋知道龙暄不喜欢任虞,所以每次都偷偷去看他,给带伤药和吃的。
任虞不需要吃那些东西,他能够自愈,时间慢些而已,但是安棋殷勤地把碗放到他手里,期待看着他。
说实话,任虞也扛不住他的眼神,不答应他会有种罪恶感。
“今天是鱼骨头汤,特别香,我喝了五碗,哥哥肯定也会喜欢的。”
任虞看看他鼓起来的小肚子,嗯,确实没有撒谎。
任虞喝了一口,瞳孔缩了缩,盯着那汤,“这是龙君熬的?”
“是啊,”安棋好奇,“哥哥怎么喝出来的?”
任虞嘴角抽搐了几下,“因为我从小喝到大。”
到死都记得这个味道。
安棋:“龙龙以前对你挺好的啊,会给你熬鱼汤喝。”
任虞看着他,胃里翻涌,目光复杂。
这孩子还不知道吧,龙君是为了他学着做饭的。
他那时刚到龙君身边没多久,龙君问他会不会做饭,他怕惹龙君不快,就硬着头皮说会,然后教龙君熬鱼汤。
龙君天天熬汤就算了,他自己不尝,逼着年幼的他尝,理由是小孩和大人的口味不一样。
龙君一碗鱼汤学了几十年,他就喝了几十年,也吐了几十年,能活下来都是奇迹。
他劝龙君放弃过,但龙君不肯,他的原话是——“我不仅要学会做饭,还要会洗衣服喂奶,从各方各面把其他四个踩在脚底下,成为安崽最可靠的父亲!”
“做饭喂奶洗衣服……”,天知道这些话对他幼小的心灵冲击有多大。
震惊之余,还有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的羡慕。
那个孩子能得到龙君毫无保留的父爱,可他却被父母当作讨好龙君的礼物送出来了。
“鱼哥哥,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
任虞平静道:“被我娘和弟弟打的。”
安棋愣住了,“嗷?”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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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安棋不解。
任虞道:“母亲不喜欢我,希望我把继承权让给弟弟,我没同意,发生了一点冲突。”
安棋更不懂了,“哥哥的娘为什么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呢?”
任虞沉默半晌,转头看着他,蓝眸深沉。
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可能父母爱孩子,孩子爱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哥哥?”安棋担忧拽他袖子。
“她,只是更爱弟弟,而我年幼时便离家了,多年未归,早就和她没什么母子情分了。”
“嗷?”安棋抱了抱他,一张粉白可爱的小脸冲他笑,“如果姨姨不要哥哥的话,那我就把哥哥抱走咯,哥哥以后就跟我一起生活吧。”
任虞噗呲一笑,摸了摸他的头。
这个脑回路奇特的小家伙。
“嗷,龙龙在喊我了,我先走了。”
安棋哒哒跑走,想到碗还在这里,又跑回来拿,叮嘱任虞,“哥哥要好好养病哦,我明天再来看你,给你带糖吃。”
任虞脸色很白,还是对他笑笑,“快回去吧,龙君找不到你要着急了。”
安棋苦恼,“龙龙好黏人。”
有时候他和小咪小汪出去玩他都要跟着,分开还没有一个时辰就要来找他,和他爹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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