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傅季寒一个箭步冲过去,回身抱住蒋忆的脑袋,下一秒,球棒就落在傅季寒的肩背,发出沉重的闷响,傅季寒被砸得闷哼一声。
程辉拿着棒子愣怔地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当这个背影转过身看向他时,程辉脸色当即煞白,球棒掉落在地,“啪”的一声就给跪下了,不止程辉,他的一帮弟兄全都齐刷刷跪了下来。
蒋忆从傅季寒怀里抽出脑袋,焦急问傅季寒:“打到哪里了?”
傅季寒抱着左手手臂咬着牙摇了摇头,程辉立刻磕起头来,“寒哥,对不起,我不是想打你的,是这个人上午跟你干仗,我本想给你出口气的”
没等程辉说完,傅季寒上前一步朝着程辉胸口就是一脚,程辉被踢得一个跟头向后栽去,随后又跪上来,声音里带着哭音,“寒哥对不起。”
傅季寒吼道:“如果我没看见,你是不是准备把他打死?”
程辉磕头如鸡啄米:“寒哥,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真没想弄死他。”
傅季寒厉声道:“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跟我扯上半点关系,还有,你给我记好了,这个人你不准动他半根汗毛,否则,我让你下半辈子坐穿牢底,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寒哥您消消气,我们这就滚。”
十几个人立刻狼狈跑开。
蒋忆被这个场景看得一愣一愣的,确定这不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
傅季寒平时阴阴柔柔一个人也会这么狠?
为什么程辉这么怕傅季寒啊?
这时傅季寒转过身来看向蒋忆,苍白的脸上竟然隐隐浮现出笑意,“你没事吧?”
蒋忆看着他的胳膊,“有事的是你吧?刚那一棒子可不轻。”
“小事。”傅季寒说得风轻云淡。
“小个屁,赶紧的,我送你去医院。”
蒋忆一路将傅季寒扶到医院,帮他挂了号拍了片子,看诊的医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骨科医生,说傅季寒肩臂连接处有些错位,他几下给傅季寒矫正后,开了点膏药和跌打损伤之类的药膏,说:“还得是年轻人,扛打,回去一个月之内这只胳膊不要提重物就是了。”
出了医院,天色已晚,路上行人行色匆匆,蒋忆看了眼傅季寒,问:“还痛吗?”
傅季寒摇了摇头,“不痛。”
蒋忆其实心里非常感激傅季寒,如果不是傅季寒给他挡下一棒子,可能现在开瓢躺在医院的,绝对是他。从小到大,都是他去为别人出头,第一次有人不顾危险来保护自己,这种感觉是无法言说的。
蒋忆说:“晚饭没吃吧,去我家吧,我给你熬点骨头汤。”
傅季寒无力地笑了笑,“你还会熬骨头汤呀,那我有口福了。”
“那走吧。”
蒋忆挎着两个书包,走在前面,但几步路过后,他又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因为他发现傅季寒要跟上他的步子似乎有点吃力。
蒋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程辉对你倒是挺情深意重,带了那么多人来为你出头。”
傅季寒抱着胳膊没有说话。
蒋忆继续说:“我总感觉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搞得神神秘秘的。”
傅季寒苦笑,“我哪有什么事瞒你,只不过是家里的势力比较大,我借用了一点而已,我其实一点都不想跟这些麻烦事扯上关系。”
蒋忆忽然沉下声音:“刚谢谢你啊,要不然我可能凶多吉少了。”
蒋忆垂眸看着脚下,落日的余晖映在他的侧脸,打在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上,有一种颓然的绝美。
突然的心动让傅季寒有些措手不及,他僵硬地牵了牵唇说:“不、不用客气。”
蒋忆忽然转过脸来,目光和傅季寒撞上,夕阳柔和的光线笼罩在彼此身上,给两人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如梦似幻。
两人对视了几秒,蒋忆微微扬起嘴角,傅季寒看呆了,第一次见蒋忆对他微笑,那种发自心底的明媚的笑容,像一块磁石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空气中飘荡着桂花的甜香,黄昏的余晖如金,洒在静默的墙角屋檐,洒在铺着青石板的蔷薇花巷,这一刻,万物静籁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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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老巷子时,蒋忆拐了个弯去菜市场买了两斤排骨和一把小青菜,回到家后,洗洗丢进煲锅里放些生姜直接就炖上了。
傅季寒进屋后扫了一眼屋内,家具物品整齐干净,跟平时懒懒散散的蒋忆风格迥然不同。
蒋忆弄好从厨房出来,边擦手边说:“又不是第一次来,怎么还跟只好奇猫一样?”
傅季寒说:“上次喝醉了没看清。”
蒋忆笑道:“你喝醉了还是蛮可爱的。”
傅季寒似是想起什么,尴尬地从茶几上拿起一杯水喝了一口。
蒋忆从冰箱拿出两罐雪碧,一罐递给傅季寒,自己开了一罐直接喝了起来。
喝完一大口后舒服地瘫上沙发,对傅季寒说:“骨头汤要炖个把小时,你要是觉得身上黏糊糊的话,可以去冲个澡。”
傅季寒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说:“你去洗吧,今晚不方便就不洗了。”
蒋忆点了点头,“也行,反正你看着也不脏,不像我,跟个泥人似的,我去了。”
蒋忆今天被那些个人追得摔了一个大跟头,衣服都磨破了,上午还跟傅季寒打了一架,说来也奇怪,打架时傅季寒明明跟他一起在地上滚,为什么傅季寒身上看起来还是那么干净呢?想不明白,蒋忆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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