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是玩游戏,都是有套路的,秦淑君如果能正确打出手中卡牌,她就能反败为胜。
这是沙盘游戏的局限性,它有套路,而现实的战场上,从来没有套路可言,谁也不知道现实中会突然出现什么情况。
可惜,秦淑君作为一个新手,没有能力应对沈玉耀来势汹汹,一套借一套的卡牌套路。
她很快就在手忙脚乱中失败,沈玉耀五万大军兵临城下,搭上云梯,攻入城中。
一直到彻底失败,秦淑君还没弄明白卡牌的作用。
倒是石家姐妹,在一旁几乎将卡牌研究透了。
“等我回去好生看看这些卡牌妙用,我再看几本兵书,届时你我再战!”秦淑君觉得自己输就输在读的兵书太少,对战场了解有限。
沈玉耀表示随时欢迎秦淑君再来挑战,平日里她自己一个人呆着也挺无聊的。
接下来就是石家姐妹的内部战,在她们没动手前,沈玉耀预想是石采薇会赢。
没办法,石采文到现在为止,表现出的才华,远不及她那急躁的性格明显。
为将者最忌心浮气躁,石采文安不下心,就赢不了。
可令沈玉耀意想不到的是,战斗刚开始没多久,作为守方的石采文,就控制住了局势,甚至还连用两张卡牌,叫石采薇手忙脚乱起来。
石采文的出招角度很刁钻,她用的两张卡牌,均是对付石采文粮草的。
这是一场比赛,就完全看明白套路了?
沈玉耀不敢相信,看了石采文一眼又一眼。
倒是身旁的秦淑君表现很淡定,似乎早就预料到石采薇会输给她妹妹。
等最后石采薇粮草筹码还没耗尽,手里头的兵先少了一大半,这场比赛就算是结束了。
两万兵去攻人家一万兵的城,这城还有天险,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石采薇输了倒是不见颓色,甚至还面带笑容,一脸吾家有妹初长成的模样,十分骄傲。
“这游戏当真有趣,可惜咱们要回去了,不能多玩几局。”秦淑君观看石家姐妹对决,有了几分乐趣,想再试试,可天快黑了。
沙盘游戏确实很浪费时间,一局差不多要一个小时,两边不停思考,你来我往的。
就跟下棋差不多,观局者如观棋者,陷入精彩的对决中,根本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
秦淑君说的回去,是指今天傍晚要起身回千音观去。
石家姐妹则要回京城,千音观内有皇太后在,其余人无故不能上去。
“东西都已经做出来,游戏内容也都清楚了,等之后得了空闲再玩就是。天色不早,该动身了。”
晚上饭要在千音观吃,沈玉耀往外一看,已近黄昏。
石家姐妹对视一眼,行礼双双退下,她们明日清晨才走。
与此同时,几只信鸽从范府后院飞出,一直盯着范府中申王动作的于三抬头,看见那白鸽在空中化作一点。
于三摆了下手,身后跟着她听从命令的侍卫沉默上前。
“截一只鸽子。”
“是!”
侍卫应了一声,随后人如魅影般闪身入人群中。
于三则转身往客栈去,公主出行,她必须随侍左右。
长长的车队很快就从客栈前驶出,沈玉耀和秦淑君来的时候都挺低调的,回去却大张旗鼓。
一则是因为没必要再隐瞒身份,二来,申王会跟她们一起去千音观。
一个公主一个王爷还有一个太子良娣,这三人出行,人少了太危险。
沈清瑾的小马车在城外等着。
“王爷,玉阳公主她们过来了。”陶李远远的就看见了车队,低声向车中的王爷禀告。
沈清瑾撩开车帘一个缝隙,向外看去,见那么多人,不喜的皱眉。
他就不喜欢身后跟一大堆人,而他这个妹妹就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似得,到哪儿都带着一堆人。
“先行。”沈清瑾不想跟沈玉耀她们一起走。
“可是王爷,千音观那边若没有公主……”
陶李怕他们先到千音观,然后千音观那边的禁卫给他们拦下来。
和奉旨出京,来千音观陪伴太后,还颇得太后喜爱的沈玉耀不同,沈清瑾是自己出京的。
大庄的皇子满十五岁后,只要不跑到太远的地方瞎折腾,是可以在京城附近随便乱晃的。
沈清瑾迟疑了,只要一想到自己被拒之门外,沈清瑾的面子就有些疼。
“三兄!是在此处等玉阳吗?那小马车也太委屈三兄了,不如到玉阳的车上来,你我兄妹也好说说话。”
在沈清瑾迟疑的时候,沈玉耀的车队已经到了近前,沈玉耀更是直接掀开车帘,冲着沈清瑾喊。
沈玉耀现在还未曾及笄,再加上两人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在外乘坐一辆马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清瑾正好想问问沈玉耀到底打算如何处理掌柜等人。
他嗯了一声,从小马车上跳下,几步到了沈玉耀的大马车前,不等宫人摆放好上马凳,手一撑,轻松一跃便上了马车。
举止有些不符合他平常的形象,但足够洒脱帅气。
叫偶尔路过,停在路边让路的小马车中的人,眼底一闪。
车队很快就驶走了,路旁的行人和马车陆陆续续回到大道上行驶。
眉目如画,带三分病气的少女落下车帘,低声咳嗽了两下,身边跟着的丫鬟赶忙给她倒杯水。
“堂小姐,喝口水压压嗓子吧。这几日天干物燥,路上沙尘太多,您应当在家中呆着的,外出难免又引起咳疾。”
小丫鬟说话的时候,十分怜惜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弱不禁风,任谁见了心底都会生出怜悯,感叹她年纪轻轻,就有病痛缠身,实属不易。
少女摇摇头,“堂姊在外,因我之故与人起了口角,听说还动了手,我岂能不来看看。”
小丫鬟闻言,眉头锁紧,“堂小姐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二小姐肯定不是因为您才与人打架的。”
石晓晓其实也知道,她没来京城前,石采文和杨可卿不知道打过多少次。
她这样说,简直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可不先将矛盾放在自己身上,又能如何?解释说那是石采文自己看杨可卿不顺眼?
石采文是石家正儿八经的二小姐,刑部尚书石炳生的亲生女儿,她呢?不过是石炳生远房亲戚,一个芝麻小官的女儿,如何比的了?
寄人篱下就该有几分眼力见。
况且今日不先将问题揽在自己身上,明日,就会有人因此对她不满。
比如极为疼爱妹妹的石采薇,宠溺女儿的石炳生发妻江氏。
“别胡说,日后若再让我听到你私下议论堂姊,小心我把你发卖了。”
小丫鬟脸上一白,赶忙低头认错。
石晓晓这才满意了。
“无缘无故,二堂姊不会动手的,肯定是那位杨大小姐故意挑衅,杨家就没有一个好人。正好,听说那杨大小姐还在玉渡镇,我实在很想见见她。”
看看她是否处处都比不上杨可卿,才会叫人如此羞辱!
石晓晓攥紧拳头,想起那丁原便是一肚子气,她讨厌素未蒙面的杨可卿,更恨那让她丢尽脸面的丁原。
好在之前石采文已经打过丁原一次了,算是帮石晓晓出了一口恶气。
但还有一口恶气没出,石晓晓钻了牛角尖,心底恨上了杨可卿。
想到为她仗义执言的二堂姊,石晓晓扭过头问丫鬟,“明月,前几日,听闻曲家有人来府上,与叔父商议要事,府中有人说,曲贵妃有意与我石家结秦晋之好,此事是真的吗?”
明月年纪小,但每日接触的人多,自打被分到石晓晓身边,没少为石晓晓打听消息。
但是这事儿,只是有些许风声传出来,明月也不是很清楚。
没从丫鬟身上得不到答案,石晓晓转头却露出恍然的表情。
“玉阳,玉阳公主,三兄,三皇子,那应该就是申王了。”
石采文肯定不愿意嫁入皇室,但石家有大危险,眼下很需要一个靠山。
石晓晓低声又咳嗽了两下,心底有了打算。
沈玉耀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玉渡镇,总觉得好像又闻到了瓜的味道。“你如果实在喜欢来玉渡镇玩,过几日,三兄可以陪你。”
沈清瑾将沈玉耀对瓜的莫名感应,视为对玉渡镇的恋恋不舍。
他主动开口,是为破冰,将中午发生的不愉快争吵翻篇。
沈玉耀也很配合,没有再耍原主的性子,而是少有的心平气和,她摇摇头,“玉渡镇只是个小镇子,没什么好玩的,之后不必再来。我只是可惜,没能在范府抱养只猫儿。”
沈清瑾不太喜欢有毛的动物,“怎么都喜欢养猫。”
“都?母妃不喜养小宠,父皇也不喜,宫中养猫之人不过二三,三兄这个都是哪儿来的?”
“二兄,他喜欢啊。”
二兄?哦,二皇子端王沈沂琰,原主没怎么见过他,但是这个名字好记。
谐音直接遗言,好在最后一个字是三音,不念快没问题。
本名其实对于皇室成员来说,平常很难听到,大多数人都称呼封号或者排序。
和一个母亲是皇后,一个母亲是贵妃的太子与三皇子不同。
二皇子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嫔妃,而且之前母族全部获罪,被流放岭南了。
对二皇子来说,母族获罪没什么太大影响,他还是皇子,没人敢轻视他。可同时也没人会高看他。
在朝堂上没有母族帮扶,做事只能靠自己打拼,必然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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