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到时,刚好是子时,花灯即将燃放。
广场此时应该人声鼎沸,热闹非常,可现在一个人影都没有。
“各位长老,师尊们,不用躲了。”在她声令下,果然陆陆续续在各处出现了无相门那标志性的白袍。
“呵呵,你也是师尊一名,何故管我们也叫师尊?你应该叫我们师兄啊?”一道熟悉,也是她最为讨厌的声音响起。
“少和我说客套话,你们那么多人,打我一个,这叫同门师友?”计薇生不屑,前前后后观察了会,皆是比她境界高的。
昊天样貌看着只有三四十的模样,他在门中一直都喜欢找些保养的法子来永驻容貌,实则都是个老头了,比她师傅都老。
“欸,薇生师妹好脾性,几年没见,怎么和在门中相差如此之大?”
还在门中时,自己受天道控制罢了,努力维持大家闺秀的设定,她一开始是不愿的。
做自己不想做的人,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她被将军领养时,反而没有特别对待她,自打她进了无相门,天道出奇的针对她。
起初她还强烈反抗,直到身边之人居然受到了伤害,她不愿旁外生枝,简单点就是不希望有那么多仇家……
“你问那么多,我和你很熟吗?凭什么要和杀了我的人嘘寒问暖?”计薇生抽出神秘的剑,对着昊天指了指。
这剑浑身上下,除了剑柄,全都是发锈的,像盘了好几年,厚厚的覆盖在剑身上,使出的劲风还带动着一股铁锈味,似乎还有点海腥味?
其他人倒吸一口凉气,真是什么东西都拿来用了,计薇生平日使用的薇花剑不仅漂亮养眼,上砍空气下砍地狱的,挥动剑花时,似乎还能看见花瓣,红色的剑气交织成花朵,能在敌人身上开出漂亮的血花!
“怎么,瞧不起我的“破伤风”呢?”如是说,有几个毛头弟子因唾弃以往的师尊变成现在的二流子,颇有自信地没听指挥朝她奔来。
“喂!给我停下,还不知底细,冲什么!”昊天没有因为锈剑小看她,反而后退几分,在观察她的动向。
毛头小子热血上头,自然不听,提起剑向她刺来。
“年轻,一看就没经过社会毒打!”计薇生抬手一击,肘处撞击到肋骨,发出一道闷响,应该是断了,当他因为惯性往后倒时,计薇生只手抓肩,拿起剑往他肩上一刺!
直接贯穿了他,当即痛的小脸一白,来不及喊痛,就被计薇生远远甩了出去,没人接他,重重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原本在他身后的几个人,皆是犹豫不决,回头观察被她伤到的弟子。
“咦?怎么好像只是普通的刺伤。”无相门都知道她境界不如前,现在看来好像就是普通的剑招,丝毫感受不到一丝内力的存在。
可她的体术依然强劲,既然这样,多上几个人便是!
“哼,你们可想好了,“破伤风”潜伏在你们体内,重则十二时辰内,立马痉挛抽搐!呼吸困难,堵死你啊!”计薇生收剑抱拳,这剑叫李叔插到海里泡了足有半月有余,是她认识李叔第一天起,便叫他做的。
接着,再拿上陆地,深埋到地里又埋了几天,足够破伤风梭菌繁殖了。
在这法术满天飞,神仙打架的世界里,潜在的恐惧和因素或许更能吓唬住人。
“不过也有运气成分,或许还能活到八九天?半月?半年?害,活得越久,死得越惨嘛。”
加上伤口贯穿如此之深,她为了给伤口制造一个缺氧的环境,好让破伤风这个厌氧菌发挥作用,刺得很有门道。
伤口有多小,请看下面的示例。
受伤了快去医馆啊!等下都愈合了!
毒菌流通到血液里,算他有医术高超的人医治,他的手也得废,下一次不如把他们四肢都砍一遍?
就算不死,也能耗费无相门的医药材,除非他们不想要了,死的死,废的废,人力物力都是钱,乃一箭∞雕啊!
大家都面面相觑,她的话也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她之前好歹天赋异禀,一巴掌都能把他们扇飞了。
年轻气盛的弟子纷纷往后退,昊天都惊呆了,这劳什子的破伤风,是什么横空出世的怪东西?
“别被她唬住了!境界低微,能使出什么?都上!!凡勇往无前者,回门,重重赏!”昊天不信,人多力量大,不信杀不了她。
“啧啧啧,可惜,你要是信我,一亿万的彩票都花落你家了。”计薇生额头微微冒汗,对付那么多人,汗流浃背了,她的眼力好,趁着攻势还没来,瞥见了昊天低头对着一个手持不知名法器的弟子交流了几句。
等的就是你!计薇生火速掏出一支箭筒,往空中一射,比烟花还要火红绚烂,是在给待命的阿兔和礼琦妲发号施令。
“快!!要是这个也要挟不了她,别无他法了!”昊天惊呼一声,甩了一巴掌给那弟子。
只见那肿起半边脸的人握着浑圆,通体发光的法器,上下揉搓着,很像和面团。
就在不远处,阿兔和礼琦妲一同看见了烟花,两人立马动身起来。
阿兔本来就跑得快,再加上他现在很急,短时间内跑完这个区域几圈不是问题。
“抱歉!有机会送你更漂亮的!”阿兔抱着礼琦妲飞驰在人群中,抢过了百姓手里的花灯,二人不约而同的说着抱歉。
“这个太丑了!没收了!”从几个糙大汉的手里又抢过几个。
“这个太漂亮了,拿去做展示!”礼琦妲把灯全装在大包袱里,她力气大,收个百千个不是问题。
计薇生教他们用气味辨别火药过多的花灯,毕竟是百姓自己做的,总有人不喜欢放,就喜欢做来提着玩的,这类人多数也不相信花灯许愿能成真,不迷信的人是这样的。
训练方法也会简单粗暴,计薇生是个大忙人,她暗中计划行事,与她只能书信来往,有日她告诉他两。
“倘若在一个环境中闻久了一种味道,会产生嗅觉疲劳,久入兰室不觉其香,闻多了,你习惯了就觉得没味道了。”
阿兔是动物,嗅觉更为灵敏,计薇生给他的计划是……
“什么!往我鼻孔塞两颗切开的大蒜??”阿兔捏着书信,他以前失脚被抓住时,总能听到那些人说。
“今晚吃蒜香兔头?还是蒜蓉兔身?还是蒜腌烤全兔呢?”仿佛恶魔低语般充斥他的兔耳朵……
“我的是…每天闻闻不同的花香耶。”礼琦妲是人类,对她没那么严格,于是,两人为了刺激嗅觉,几乎每天都这样训练。
果然实际效果很好,他们只觉得火药味冲的能把他们脑袋炸开花,这些百姓们刚开始也是嫌臭,现在能一起洗澡都不是问题。
毕竟给的是致死量!真!致!死!量。
施法还要一段时间引导,待到浑圆法器一亮,礼琦妲袋子里的花灯没碰就开始燃了起来!
“主人!!!”阿兔抱着礼琦妲疾驰跑到相对空旷且人少的地方,一只脚死死踩在地板上定住一个点,顺时针开始蓄力转了十来圈。
“不能辜负恩公的心血!呀啊!!!”礼琦妲一手搭上阿兔的脖子,一手揪着布袋,发力到涨红的小脸,往高空中完美扔了个抛物线~
“嘭!!”布袋正好炸开,震出的威力还是将不少人震倒在地。
“娘亲咧!有人丢空袭炮了!快跑啊!”声音洪亮的一位大叔揉揉屁股,号召这片区域的人赶紧撒腿就跑。
正好,因为慌乱逃跑的人不约而同地丢了手里的花灯。
“这算不算歪打正着?”礼琦妲沾灰的小脸只剩两颗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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