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死如归
“我我,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赖床的,我我会跟瓮山槐一样!”曹泽康皱着小脸说。
韩安白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好,那我就等着你跟瓮山槐似的。”
说完韩安白对裴玄黓说,“我们把他送过去吧,既然人家都决定好学武了,那从现在开始就该努力了。”
裴玄黓低头看着曹泽康,曹泽康的脸上写满了纠结跟痛苦。
不过曹泽康最终还是咬着牙说,“我会努力的!”
裴玄黓面具下的唇勾了勾,对韩安白说,“那我们可要拭目以待了。”
韩安白牵着曹泽康,裴玄黓在一旁,三人一起往后院走去。
而此时的瓮山槐正跟着朱刚捷在那儿练习打拳。
而朱刚捷后槽牙都快露出来了。
“对对对,动作没问题,我们再来一遍,出拳要用力,要用巧劲儿……”
朱刚捷在瓮山槐的一侧打着拳。
瓮山槐学的有模有样的动作可以算是十分规整的。
只不过出拳的力道有点轻飘飘的,一看就是刚学习的新兵蛋子。
裴玄黓跟韩安白在远处站住脚步,看着这个场景。
裴玄黓小声对韩安白说,“能让朱刚捷开口夸一个人可不容易了。看来那个小子是个好苗子。不管哪一方面。”
韩安白也笑笑,“有时候佛祖给人关上一扇窗,一定会给人开个门儿的……”
裴玄黓脑海里想了想,他平日里见过的佛祖的模样。又幻想了一下佛祖去给人关门开窗的场景,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韩安白拍了拍曹泽康的头,“快去吧,别在这杵着了。”
曹泽康咽了咽口水,然后点点头,“好。”
于是他迈着视死如归的步伐,跑到了朱刚捷旁边。
朱刚捷看着曹泽康回来了,又侧头看了看裴玄黓跟裴玄黓,对着裴玄黓点点头以作示意。
裴玄黓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于是三人小队开始了今天的训练。
韩安白裴玄黓,两人在一旁看着。
曹泽康这个比瓮山槐早练习许久的孩子,到头来动作还不如瓮山槐熟练。
朱刚捷侧头看着曹泽康,跟着自已的动作都有点生疏,赶不上趟。
于是那笑着的脸儿立马拉了下来。
对曹泽康特别严厉的说,“动作这么生疏,事后一定没有练习吧,你看人家瓮山槐。
他来的比你晚,平日里起的比你早,本来人家脑子就聪明,学一次就会,而且我在时候总看到他练习,你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每天早上都是瓮山槐叫你起床。你是个学武的样子吗!不想学的话就滚去练你的字儿去……”
韩安白在旁边双手抱臂,忍不住啧了一声。
“朱刚捷这家伙可真是严厉。瞧瞧我感觉泽康都快被他骂哭了。”
裴玄黓点点头,“平日里军部的训练基本都是交给朱刚捷的,朱刚捷的严厉在军队里是出了名的,他教导新兵这么多年,开口夸过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所以我才会说,瓮山槐这个孩子是个好苗子……”
就在这个时候,前边又传来了朱刚捷骂人的声音。
“腿分开点儿,出拳再用点力,是该出左手吗?动作你怎么记的!明天你要是再把动作记错了,做一个动作你就围着大司马府跑一圈,错两个跑两圈,我倒要看看你学不学得会……”
然后就听到朱刚捷话音一转。
“对对对,瓮山槐这个动作做的标准。很好,对,就是腰部用力。对对对……”
韩安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要不是就这俩孩子,要不是曹泽康心性还算好,就天天这样厚此薄彼,连夸带骂的。
指不定哪天曹泽康就黑化,对瓮山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两个人就站在旁边看着两个孩子训练。
一套全下来,终于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
瓮山槐这才扭头看到了韩安白跟裴玄黓。
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他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才红着脸跑到了两人跟前。
“少夫人,少爷……”
韩安白看着他跑过来之后,才发现不蹲马步的瓮山槐好像比以前高了。
韩安白笑着说,“来,这还习惯吗?几天不见感觉你长了很多!”
瓮山槐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是比之前高了点儿。因为来到大司马府,吃得好睡得好,所以就长个子了。”
韩安白看着他额头的汗还在往外冒。
想掏个帕子给他,让他擦擦汗来着,摸了摸自已的袖子,发现没有。
然后她侧头看向裴玄黓,“帕子有吗?”
裴玄黓低下头,跟韩安白对视,看着韩安白那清澈且无辜的眼神,无奈叹口气。
随即裴玄黓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递给瓮山槐。
瓮山槐吓的连忙抬手用自已的袖子擦了擦汗。
“多谢少爷,我我用不着,我用袖子擦擦汗就行了……”
韩安白见他好像确实是不太想要,或者说不敢要,也不勉强他。
只是抬头对裴玄黓示意了一下,让他收回去。
裴玄黓无奈,只能又乖乖塞到袖子里。
“来这边感觉怎么样?曹泽康有没有欺负你?学的怎么样了?”
瓮山槐十分认真的说,“感觉非常好,来到这边就像……就像……就好像做了个美梦一样。
曹泽康没有欺负我,他很好的,就是人懒了点……”
韩安白听到瓮山槐队曹泽康的评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懒了一点。
看来刚刚挨的骂没白挨。
瓮山槐听着韩安白笑,抬起头又立马低下头。
他不知道自已说了什么,让韩安白笑得这么开心。
他等韩安白笑完继续说,“先生说学的挺好的。”
韩安白看着他这么怯懦或者说羞涩。微微皱了皱眉。
她是看着这个孩子有灵气是个好苗子,才会用心培养的。
她没打算把这个孩子培养成一个听话的傀儡,或者说有文化的奴才。
不然她做的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她想要的是让这个孩子健康茁壮的成长,完成自已的人生目标或者理想。
当然,他有本事了之后,能够反过来帮帮忙是最好的。帮不了,忙也无所谓。
但绝对不能让他养出一副奴性。
于是韩安白声音放低,有点严厉的说,“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看着我一字一句,把话好好说清楚。”
东施效颦
瓮山槐被韩安白,突然的话,吓得眼睛睁大了。
他下意识听从韩安白的命令,抬起头看她。
可是当他看到韩安白,不知怎么又把头低了下去。
韩安白皱着眉厉声说,“抬起头来。我让你看着我说。”
瓮山槐不敢不听,于是只能抬起头盯着韩安白。
可是看到韩安白那姣好的面容时,他又不知道视线该往哪里放。眼神只能到处乱瞟。
韩安白说,“把眼神定住,看我。把你刚刚说的话,一次一句说清楚。不要含糊。”
瓮山槐不知道自已哪里做错了,会让韩安白这么严厉的对待。
自他认识韩安白以来,韩安白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
他心里也十分慌张,但还是乖乖听话,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韩安白这才慢慢露出笑脸。
“这还差不多。瓮山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单独培养你,说要教导你吗?”
瓮山槐眨了眨眼,有点疑惑的说,“我学东西快?”
韩安白点点头,“这是最重要的原因。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或者想过我把你培养出来,是让你做什么的?”
瓮山槐这些不太明白了,看了看裴玄黓,最终只能摇摇头。
“我说过你想学什么可以学什么,以后想走哪条路都可以。无论是去当武将也好,当文官也好,或者说去经商也好……
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你培养成一个对人点头哈腰,看到主人家头都不敢抬的奴才。
我如果要奴才,大街上一两银子可以买一排。我为什么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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