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安白来到皇宫的时候。她的心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紧张过。
虽然以前也经常被皇帝老头算计,但是这次她是明明白白的来迎接暴风雨的。
当她对皇上行过礼。
皇上才压着怒气说,“裴夫人这段时间过得甚是悠闲,难道不挂念你牢狱里的舅舅舅娘了吗?”
韩安白立刻惊喜的说,“难道皇上愿意把我舅舅舅娘放出来了吗?谢谢皇上,多谢皇上,皇上仁慈,谢谢皇上开恩……”
韩安白没等皇上说下去,立马把高帽子给皇上戴上。
虽然他明知没什么用,但好歹能打乱一下皇上的节奏。
果不起然,皇上无语了一瞬。
“想让朕放了你的舅舅舅娘,你倒是做出点实事来呀。朕不是说过让你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朕禀告的吗。裴玄黓在外边开了这么多家店,难道你都不知情吗?”
韩安白听到这话,无辜的挠了挠头。
“我知道啊,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就连我爹在外边都好几个铺子呢。难道有什么问题?”
皇上气的拍桌子。
“你难道不知道方便面、腊肉等一些东西都可以存放很久?”
韩安白点点头,“知道啊。但是这玩意儿卖的又不贵,裴玄黓也没靠这个敛财呀。难道这个有什么不对的?”
皇上听了韩安白这话,差点被气的心梗。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顿时也明白。
他手底下那些监视裴玄黓的大老爷们,一群吃皇家饭的,都没有弄明白,裴玄黓手底下做的这些事背后的意义,更别提韩安白这一个后宅里的夫人了。
果然无能至极。
皇上也懒得跟韩安白解释裴玄黓做的这些,背后的事情究竟包含了什么?
名作鉴赏馆的事他连开口都不想开口了。
皇上最终也只能问,“他的那家奇珍阁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韩安白想了想,“回皇上,里边就是卖了一些稀奇玩意儿。除了卖的贵点儿也没啥用处。都是些玩物丧志的东西。而且死贵死贵的,都没啥人去买……”
防范之心
皇上听着韩安白,左一句玩物丧志右一句死贵死贵。被气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抬手捏了捏自已的眉头,最终厉声对韩安白说,“以后裴玄黓只要有什么举动,你就及时过来禀告。听懂了吗?无论大事小事!”
韩安白在心里呸了一声。
这个死老头。光指使人干活,连点甜头的都不给。
韩安白装傻充愣的问,“这个当然没问题,我甚至可以连他一天吃了几顿饭都可以禀告给皇上。但是我的舅舅舅娘,不知道和皇上什么时候能够放他们出来。大牢里湿冷,我怕他们的身子骨扛不住……”
皇上眯了眯眼睛。
“放他们出来这件事还有待商榷。不过朕允许你可以随时去看他们。不必遵守每月一次的规则了。”
韩安白低头挑了挑眉。谢过了这个有比没有好的恩赐。
……
而就就在韩安白进宫的时候。
二皇子的府邸,众人正盘算着什么?
二皇子的门客说,“二殿下,眼下的做法会不会有点冒险?如果让皇上跟裴中郎将反目了,裴中郎将会有什么样的举动,我们都无法料到,万一惹出祸事该如何是好?”
二皇子勾了勾唇。
“俗话说的好,不破不立。我瞧着裴玄黓和大司马也没有想要造反的迹象。即使是闹掰了,那也是裴玄黓跟我的父皇闹掰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大不了裴玄黓换个人效忠。这有什么不好的吗?”
二皇子说完这话,其他的门客沉默了一下,也有人开始拍马屁。
“二皇子英明。只要在裴中郎将跟皇上有隔阂的时候,你出面帮助了裴中郎将,到时候就算他明面上不偏向我们,也总归是念着您一个好的。到时候大皇子这边就处于弱势。”
二皇子嗤笑了一声,“我那个大哥……他也无非也就是身份高贵一点罢了。可这个身份留不留得住还是另一说呢。”
说着,二皇子问,“父皇对外戚的打压好像还是留了一手。我瞧着皇后娘娘在宫里还是有相当大的话语权的。至少我的母妃还被她稳稳的压了一头。”
有人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二皇子,要不我们找人假扮皇后娘家的人惹出点事儿来……到时候闹大了……”
二皇子点点头,“可行,不过此事要好好商议一番,绝对不可露出马脚。”
“是。”
在这个时候,一个奴才跑了过来,打断了众人的谈话,“二殿下,收到眼线传来的消息,裴中郎将的夫人进宫了。”
听到这二皇子眯起了眼睛。
“裴中郎将的夫人?是韩丞相的大女儿吧?”
“回二殿下,是的。正是那个每日流连于烟花柳巷的韩大小姐。”
二皇子用手指点了点桌子,琢磨着这件事情,究竟是为什么会发生。
一个臣子的夫人,皇上为什么要特意召见?
这个韩安白他以前也有所耳闻。
对她最深的印象无非就是京城里没人愿意娶大家闺秀。也是别人饭后的谈资。
什么年纪轻轻爬墙上屋,天天惹事,招猫逗狗,大一点儿天天往青楼妓院跑。知道的是认为她去听曲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去卖身了。
这种人,是个高门大户的子弟,都不会愿意娶的。
父皇当初赐婚给裴玄黓的原因究竟是什么?难道真的纯粹是为了恶心裴玄黓。
如果真的是只为了恶心裴玄黓,那他昨天晚上看到韩安白和裴玄黓两人携手相伴在一块的场景,可不是那样。
两个人说是如胶似漆,也不为过。这总归不是在百姓面前演出来的。
二皇子说,“把裴中郎将和他夫人的所有事情都细细说一下。”
二皇子的奴才把成婚那天,韩安白当初被裴玄黓拦在大门口,跟公鸡拜堂,等等一系列事情都说了一下。
听完了这些二皇子感觉有点奇怪。
难道裴玄黓跟韩安白他们两个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
明明大婚之日闹得如此不可开交,为什么昨天还能相伴一起看花灯?
而且,父皇得到了自已得这份礼物之后,召见的为什么会是韩安白?
说到这儿。二皇子的奴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二殿下,裴中郎将的夫人好像不是第1次进宫了。据我所知,应当是有好几次的单独召见。”
二皇子问,“你确定好几次单独召见了韩安白?”
“没错,二殿下,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有让人好好监视着裴中郎将和皇上这边的动向。确实是好几次。而且有一次安宁公主跟裴夫人好像还闹出过什么矛盾,把裴夫人给气晕了,当时被皇上好一顿责骂。后来安宁公主恶意竞争,被皇上禁足了几个月。”
二皇子点了点桌子,“安宁还喜欢裴中郎将呢?她这眼光倒是不错。京城的世家子弟也就裴玄黓能拿得出手了,其他人通通都是废物草包。不过,这件事到时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二皇子看了看天色,“我该进宫了,找人打探一下父皇为什么屡次召见韩安白。顺便探听一下裴玄黓知不知情。”
他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韩安白和裴玄黓两人之间的相处不像是有深仇大恨的。
能让裴玄黓如此对待。韩安白想必有什么过人的优点。
韩安白这个人,恐怕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随即,他又说,“把韩安白的详细资料调查清楚。”
“是……”
二皇子安排完这些事情,面带微笑,大踏步得往外走。
……
皇宫这边。
韩安白得到了一个所谓的恩典,得到了一些任务,便被皇上给打发走了。
韩安白走了之后,一旁的刘公公说,“皇上,您一直不把裴夫人的舅舅舅娘放出来,裴夫人这是不太想干了呀……”
皇上冷笑一声。满脸不屑的说,“她想干又能干什么?一个妇道人家、深阁里呆着的女子。
不对,名满京城的女纨绔……这种女人她懂什么?最大的用处,不过就是膈应膈应裴玄黓罢了。能得到消息也好,得不到也罢了,总之不能全指望她。
以前她能得到那些消息,看来全是裴玄黓故意泄露给她的。不然,大司马府不可能这么安静,不可能不去寻找这些方子泄露的消息。
由此可见,自打裴玄黓娶了韩安白,就已经对朕起了防备之心。”
计中计
一旁的刘公公恍然大悟,“皇上您的意思是……”
“哼,不然你以为韩安白能那么顺利的拿到各种方子?不然你以为后面裴玄黓为什么会这么痛快的松口,甚至朕还没找他,他自已就双手把方子递上来了?无非后边是有更大的阴谋?
不过这些事情他又能做什么呢?他把这些东西给了朕,终归也是到了朕的手里……他究竟在谋划什么?”
一旁的刘公公有点担忧的问,“皇上,照您这话里的意思,那韩安白这边传递过来的消息,我们也不可尽信呀,肯定都是裴玄黓,故意让她传来假消息呢?”
皇上目光深深。
“即使是假消息,那也是消息。我们可以从中辨别裴玄黓下一步究竟想做什么,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裴玄黓的大司马府管的是真严,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把这些消息透露出来……那一群废物……”
“陛下,既然您知道裴中郎将是故意给您挖坑,那您得提前防范着点啊,他给您的这些方子难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又如何,朕会怕他?”皇上冷笑一声,“收拾一下,朕倒是想看看他裴玄黓在外边开的这些店铺,究竟好到什么地步!”
“是,皇上。”
就在皇上收拾好,换了便装准备去微服私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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