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和他的一众门客聚集在一块,商量一件事情。
该怎样利用韩安白舅舅这件事,去向裴玄黓讨人情,让裴玄黓站在他这边。
毕竟皇上现在的态度已然十分明了,那就是这件事情不可能和平解决,两个人已经闹掰了,撕破脸皮了。
至于为什么会撕破,那当然是二皇子的好主意了。
二皇子现在做的便是在其中插一脚,想要去当裴玄黓的恩人。
“各位先生,可有什么妙招能够让韩安白的舅舅舅娘平安无虞的出来?”
其中一个门客说,“不知道二皇子殿下是想要一个光明正大的方法,还是偷偷摸摸的防滑?”
二皇子挑了挑眉,“光明正大的方法,我现在没想到,不过你所谓的偷偷摸摸,该不会去找人把他替换出来吧?”
门课尴尬一笑,“自然是这个意思……”
二皇子也没嘲讽这个人,只是淡淡的说,“他再怎么着也是一位官员。等这件事情过后,如果皇上要召见他,自然会有认识他的人,到时候露馅了,那这个责任是你担还是我担呢?”
“这个方法不行,找一个让皇上彻底放弃这两个人的办法。要么皇上消了气把他们放出来,要么皇上就再也不会想起这两个人!”另外的门客说。
……
二皇子在那儿商量该怎么救人商量的如火如荼。
而韩安白和裴玄黓两人在书房里是一片沉默。
最终,韩安白气的直拍桌子。
“这个死老头,他就是故意跟我们说对。他颁布的这些新的规定,每一条都是踩在我们的底线上。我们要做什么他就阻拦什么。我们搞点娱乐赚点钱,他直接要了一半的税收。我们卖点书赚点钱,他直接把版权全都公开。”
裴玄黓看着韩安白气的不行,只能在一旁安慰。
“版权这个事情的话……搬运工的书还是可以找人去要的。只要搬运工出面就可以了。不过讨要钱财这个事情,需要去官府做备案,做记录的,到时候搬运工的身份可能就瞒不住了。还有搬运工身后的那些朋友,一群可以创作出流传千古作品的人,我倒是也挺想见识见识的……”
韩安白听到这话脸都黑了。
流传千古的作品。
些这些的人早都做古了,上哪儿去把人叫回来去上门讨债呀?
她总不能找个道土过来招魂。
更何况都不是一个世界,这哪里能找得到。
而且搬运工这个身份一旦暴露了,那她自已这个马甲……那他……
她该怎么解释?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就可以独立著书,甚至卖得特别火,这件事情该怎么解释?
所有的一切都没法去办,所以韩安白才气的不行。
皇上这一出,就是直接戳在了韩安白的命根子上。
韩安白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事情竟然都这样了,那唯一的好处就是黎明百姓能够得到更便宜的书看了。也算好事儿吧……”
裴玄黓看着韩安白没有开口去提上搬运工上门讨债这件事感觉有点奇怪。
按理来说,韩安白这个性子加上跟搬运工两人关系如此亲近的话,那应该会替搬运工想办法才对,为什么她一声不吭就直接认命了呢?
上一次搬运工也出现过,他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如果不能上门去讨债,也就是意味着搬运工确实是哪里不方便露面。
一个写书的人,究竟是哪里见不得人的?
就算他是刚刚从牢里放出来的犯人,他写书也没有任何妨碍。
为什么韩安白会是这种态度?
难道这个搬运工的身份有什么问题吗?不能暴露吗?
即使严重到一分钱都不要,身份都不能暴露的话……
这个搬运工究竟是个什么人?
不过裴玄黓虽然心里的疑惑满满,但他还是笑着说,“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我们做的计划本来也就是想让皇上把这些东西全都公开而已。至于舅舅舅娘这件事情,皇上无视之倒也并不出乎意料。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已平白无故冤枉了手底下的官员呢。更何况,没人喊冤,又有谁会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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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安白冷笑了一声。
“皇上这是吃准了,我们没法反抗。我们玩阴谋,他玩阳谋。从一开始,他本来就没想让我们好过。”
韩安白说完,抬头深深的看了裴玄黓一眼。
“你堂堂中郎将,难道这件事情就准备这么忍气吞声了?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一点气性都没有?”
裴玄黓沉默了一下。不知道一个能从嘴中吐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人,会给他带来什么新的惊喜?
“娘子,你想怎样?”
韩安白朝着裴玄黓勾了勾手。
裴玄黓附耳过来,韩安白在他耳朵边嘀嘀咕咕了一阵。
裴玄黓挑了挑眉。
“你确定?”
韩安白哼了一声,“这当然。”
裴玄黓对韩安白的想法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奇怪。”裴玄黓斟酌着说。
韩安白回想了一下这件事情,没觉得哪里奇怪呀。
一开始皇帝老头就想针对裴玄黓,现在自已跟裴玄黓反抗,遭受了这个皇帝老头的暴力镇压也是很正常的。
他作为一国之君,肯定不能被这小小的臣子骑到头上,他不做反抗才是奇怪的呢。
“哪里奇怪了?我的计划有问题?”
裴玄黓摇摇头。
“不是,以我对皇上的了解。感觉这种主意或者说这种对付我们的方式,不太像他的手笔。如果真的是皇上的所作所为的话,我感觉应该会比这更直白。
如果他在背后大发脾气,或者把我叫上朝或者背后面见我,让我一步步退后,我觉得这才是他的作风。
但是这次他上朝颁布的这些规定,一件一件的全都踩在了我们的痛脚上。太过有针对性,太过细节。皇上应当想不到这,这件事不像他的做事风格……”
韩安白对裴玄黓的这段话有点不认同。
“你说的他好光明磊落呀。他当初能把我舅舅放到牢里,让我来监视你,我就不觉得他是个什么所谓的君子。他暗戳戳搞的这些事,我觉得一点都不奇怪。”
裴玄黓轻笑了一声,“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这次他的做法很完善很完美,完全戳到了我们最要紧的地方。我们这个皇上,应当想不到这里。”
韩安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话说的也太委婉了吧,你直接说他脑子没这么好使,想不到对付我们的这种招不就完了。
不过你这么一解释的话,倒是有可能啊,他竟然让我来监视你,我一个弱女子监视一个手握大军的将军。而且他用我舅舅一家人的生命威胁我。我要是心肠硬点,不管他们对我来说根本毫无威胁可言。让我偷你的各种计划,甚至觉得把我舅舅放出来,他手里就没有了把柄,就直先把我当成傻子扔在这儿。
这个皇上做事好像确实戳不到点子上。那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背后有人支招?不过皇上堂堂一国之君,他会听谁的意见?”
裴玄黓眯了眯眼睛,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人影。
“我猜,应该是我们的二皇子吧。”
韩安白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那个年轻人。
“二皇子?他这么针对你是为什么?难道他跟皇上一样对你不满?想借这件事情打压你?”
裴玄黓摇了摇头。
“我觉得不是这样。这件事如果不是我们猜二皇子所有的事情都是皇上出面而颁布的,跟二皇子没有任何关系。即使是打压我,即使背后是二皇子,那在普通人看起来,这件事情跟他也没有什么牵扯。
既然这件事情不想让我知道的话,那想必他应该没想跟我明面上撕破脸。
而且,他跟大皇子现在对皇上这个位置暗戳戳的斗的如火如荼。背后里各自都在拉拢朝臣这件事情,我想除了皇上没察觉,其他有权有势的世家贵族都已经开始纷纷站队了。”
韩安白有点不理解。她一个活在和平世界里的孩子对这种朝堂战争,对这种没有硝烟的战争还是有点摸不清。
“你的意思是,他在背后暗戳戳的搞事,但是明面上不想跟你作对。也就是他还是抱着想要拉拢你的心态?”
裴玄黓哼笑了一声。
“我觉得……可能比这个还要有意思。”
“啊?比这个有意思?什么意思?”韩安白不理解的挠了挠头。
裴玄黓一时半会儿没有给他回答,韩安白有点着急的抬手给了裴玄黓一拳。
“你快点跟我说说呀,话说到一半……怎么还不吱声了……”
裴玄黓假模假样的斯了一声。
“娘子,你的力气真大。”
“我呸,少在这装模作样。快点说!”
“我猜测,二皇子不是有着想拉拢我的心态,而是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或者说他就是想让皇上来打压我,最后由他出面,给我捞一些人情。这样我不感恩他,也得念他一份情。”
“让你欠他人情……皇上颁布的这些规定,虽然对我们都没有任何好处,但是也不至于到了什么伤筋动骨的地步,他想怎么做才能让你作为一个裴中郎将去欠他的人情?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到,或者现在急需去做的?”
说着说着,韩安白瞪大了眼睛。
“我舅舅他们?”
裴玄黓点了点头。
“我猜测可能是这样。毕竟无论无论哪家店被皇上针对,我损失的最后只是些钱财。钱财这种东西,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算他规定娱乐这方面要交那么多的钱。可是又有谁知道我究竟赚多少?而且上下一打点……这种东西挺好,钻空子的。他应当不至于从我这里从这方面来讨人情。至于搬运工卖书的这一块,那就跟我没关系了思来想去也只有你舅舅这边了……”
就在这个时候。
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韩安白说了一声请进。推门进来的竟然是瓮山槐。
瓮山槐进来之后看到韩安白还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韩安白竟然在这里。
而裴玄黓看到这个小子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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