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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还闻得出酸味,我还以为你在烟雨楼待久了,只闻得出脂粉味了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地便流露出了一丝醋意,慕容看在眼里,却一点儿也没有懊恼,心里反而很是受用。
他挺了挺脊背,放松了站姿,嘴角微挑道:“烟雨楼的脂粉味确实好闻。”
扶摇的眼神变得恶狠狠的。
“不如你也让我闻一下,看是你的味道是否比烟雨楼的好闻。”
他一伸手便拉住了她的胳膊,往怀里一带。
扶摇忙伸手再一次撑住他的胸膛,怒目而视道:“我可没那么重的脂粉味,要闻,去找那位花魁娘子闻个够”
慕容一脸无辜道:“什么花魁娘子?”
装
扶摇用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胸膛:“少装了谁不知道你是绣烟柳的入幕之宾,这位红fen知己,很讨你喜欢吧?”
慕容长长地哦了一声,仿佛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你说的是柳儿……”
扶摇又一次气鼓鼓地抿起了嘴,柳儿,叫得真亲热。
“那姑娘是挺讨人喜欢的,才貌双全,善解人意……”慕容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果然见她一脸阴云密布,脸沉得仿佛要低出水来,他心里快意,嘴上却话锋一转。
“不过,有另外一个小妞,却比她更讨人喜欢。”
扶摇一个眼刀飞过去:“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慕容一脸的理所当然。
“这小妞不仅人长得漂亮,还特别爱使小性儿,一听说我跟别的女人有瓜葛,就会冲上来兴师问罪,还会写一些酸溜溜的诗词,瞪着眼睛的时候,脸颊就鼓鼓的,仿佛一只小青蛙……”
扶摇原来还真是快气得发飙了,不过听到他这些描述,慢慢地那怒气消了下去,另一种甜蜜的情绪则升上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撑住了她的嘴角,让她不由自主地想露出笑容。
感觉到怀里身体的软化,慕容双手一搂,轻轻松松将她搂进怀里,轻声道:“怎么样?这小妞比绣烟柳要讨人喜欢吧?”
扶摇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嘟囔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那小妞……”
“你抬起头,不就能看见她了。”
扶摇抬起头道:“在哪儿?”
慕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往这里看。”
扶摇便凑近了一些,在他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红润欲滴的嘴唇近在咫尺,慕容微微一低头,吻了上去。
扶摇却忽地将他一推,旋身从他怀里逃开,如花蝴蝶一般转到远远的地方,看着他恼怒的神情,恶作剧地笑道:“不要以为说两句甜言蜜语,我就会被忽悠过去了”
慕容咬紧了牙关,他懊恼的时候,脸上的线条便愈发地硬邦邦。
“说你在绣烟柳房间里都做什么了”
扶摇声音明亮地质问,脸上去已经没有原来那样的怒气。
慕容揉了揉眉心,悠哉道:“男人在女人的房间里,还能做什么呢。”
扶摇切了一声,道:“你要是想做什么,还能让冉冬夜那家伙也留在房间里?两男一女,就算你想做点什么,冉冬夜也不肯答应”
慕容将手从眉心放下,道:“原来你不糊涂。说的是,我若是真想做点什么,又怎么会让小冉留在房里。”
扶摇道:“所以我更好奇,你们两个人进同一个青楼女子的房间,到底是在做什么?”
慕容背负双手,微微叹气,眯着眼睛道:“这都是为了小冉。”
为了冉冬夜?
扶摇歪了一下脑袋:“怎么说?”
“小冉是冉家的小公子,受尽全家族的珍宠,像他这样优秀的世家子弟,如果要娶妻,一定会找名门闺秀,绝不可能是青楼女子。”
扶摇睁大了眼睛,惊疑道:“难道小冉……”
慕容点头:“没错,小冉对绣烟柳是一见钟情,情根深种,但是家族的反对,又让他不能对绣烟柳做出承诺。绣烟柳对小冉也有真情,不愿看他跟亲人产生嫌隙,所以不愿意见他。但她越是这样,小冉便越是愧疚,对她的思念之情也就越强烈。”
居然是这么狗血的故事
世家公子爱上了青楼女子,家长的反对让有情人无法在一起。善解人意的姑娘便违心地拒绝与情郎相见,而思念成疾的公子只有拜托好朋友,假托他的名义才能进入心上人的香闺。
“你说的都是真的?”扶摇惊疑不定地问,冉冬夜那家伙,活泼贪玩的,可看不出是这样专情的主儿。
慕容眉目深刻,淡淡道:“若不是小冉一再地恳求,我怎么肯背负上留恋青楼女子的浪荡之名。”
扶摇看着他深沉的眼神,不得不选择了相信。
以慕容的性格,如果是兄弟所托,倒是真的宁愿被人误会,也不愿意有负于人的。
所以,其实真正跟绣烟柳有瓜葛的,不是他,而是冉冬夜?
正文 192、不能说的秘密
192、不能说的秘密
慕容的话是否可信?
这个问题,直到走出垂花门,扶摇还在思考,脚下走着,眉头却微微蹙着。
阿棋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不时地偷眼瞟一下她的脸,然后低下头抿着嘴唇古怪地笑。
扶摇终于注意到她这贼兮兮的模样,不由问道:“笑什么?”
阿棋嘿嘿了一声,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嘴角,道:“小姐的唇膏,花了。”
扶摇眼睛一张,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忙不迭地转过脸去。
该死的慕容
阿棋从背后凑上来,手里递了一面小小的靶镜,道:“小姐擦擦吧。”她忍着笑,又加了一句道,“放心,奴婢守口如瓶,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扶摇将她手里的靶镜抽走,哼了一声道:“你敢说出去,我就拿针线把你的嘴给缝上。”
她嘟着嘴唇,用帕子将嘴角花了的唇膏仔细地擦掉,又用无名指的指肚将嘴唇上的唇膏一点点抹匀。
看着镜子里的红唇,微微有点肿的迹象。
在那厢房里,她到底还是没有逃脱慕容的魔掌,到底还是又让他占了便宜去了。
这个男人,每次见面,总要干点什么。
她脸上气呼呼的,但想起两人呼吸交缠亲密无间的那些场景,心里却又抑制不住地发甜发酥。
“小姐,咱们再不回去,荷香她们只怕就要起疑了。”
阿棋故意这么说道。
扶摇忙收敛了心神,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将靶镜往她怀里一丢,道:“那还不快走。”
主仆两人快步向花园方向走去。
时近正午,四下炎炎,下人们也似乎不愿意顶着毒日头劳作,两人一路走来,并没有撞见任何人。
走到一处拐角,只要转过去,进入前面的月洞门,就是花园了。
主仆两人刚走到墙角下,就听见一声女子的惊呼,“呀……”,然后就如同被掐住了脖子似的,戛然而止。
扶摇和阿棋都是一愣,下意识地便站住了。
这声音似乎就在拐角的墙那头。
两人站在墙后面,一动不动,就听见那边窸窸窣窣,夹杂着轻微的说话声,似乎是两个人正在拖拖拽拽。
“?”阿棋用眼神询问扶摇。
扶摇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主仆两人就贴靠在墙下听着。
伴随着一阵草木窸窣的声音,那边两人大约也已经躲到什么隐蔽的角落里。
“木棉姐……”
先是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听着非常稚嫩,而且还带着一丝惊慌,刻意压低了嗓音。
“你看见什么了?”
这是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
扶摇和阿棋对视一眼,都听出来这正是雪华身边伺候的木棉的嗓音。两人愈发不敢动了,就躲在墙这头,竖着耳朵听那头木棉跟那小女孩儿神神秘秘的对话。
“我,我看见你在给夫人收拾衣裳……”小女孩儿说话的时候似乎有点害怕。
“然后呢?”木棉的声音并没透露出什么情绪,只是追问。
“衣裳……衣裳上有血……”
“……”
“木棉姐,夫人是不是……是不是小产了……”
“别胡说”木棉迅速打断了小女孩儿的话。
“可是,可是她裤子上……”小女孩儿惊疑不定。
然后又是轻微的衣料摩擦的声音,说话的声音很低,似乎是木棉在跟小女孩儿咬耳朵。
“啊?”不知小女孩儿听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惊呼。
“叫什么”
木棉压着嗓子低声呵斥了一下,然后小女孩儿哎哟了一声,大约是被木棉给拧了一下。
“这么说……夫人她并没有……”她颤抖着声音问。
“嘘”
木棉果断地打断了她的疑问,道:“这事情,你知我知,绝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若是有半点泄露,你是知道夫人的手段的”她声音严肃且充满威胁。
小女孩儿倒抽一口冷气,战战兢兢道:“我知道,我绝不会泄露一个字的。”
“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去吧。”
在木棉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响了衣料擦在草木上的声音,然后就是非常细微的脚步声,慢慢地远去了。
扶摇和阿棋在墙这头听得一头雾水,但通过这两人的对话,却也推断出应该是雪华身上有什么秘密,被这小女孩儿看出了蛛丝马迹,木棉是来警告这小女孩儿的。从她们的对话中也可以推断出,雪华尚且不知道这小女孩儿看破了她的秘密。
虽然身为雪华的姐姐,但是雪华已经嫁入靖王府,是靖王府的人了,就算她藏了什么秘密,也跟苏家没什么干系,以扶摇的身份,也并不方便探究。
主仆两个在墙这头站了站,听到那头没什么声音了,觉得人应该都走了,这才放松下来,拉了拉衣裳,从墙角拐了出去。
刚转过来,扶摇就差点跟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撞在一起。
“啊”
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大小姐”
对面那人惊愕之余,一下子就叫出了扶摇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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