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阮凝郁倚在吧台,掐了烟,没有送客,只是语气淡淡道。
【既然魏总心里什么都清楚,就不要耽误他。】
“……?”
方唐见他久久不语,伸出手戳了戳。
魏承铭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离谱。
做什么非得在这种时候和方唐说这些。
“我们以后再说这个问题。”
“可……”
“方唐。”
方唐一顿。
寻才刻意吓唬的时候,虽然觉得突然,但到底没有信以为真。
但这一声,却叫方唐意识到,应该是真的。
魏承铭自己也觉得刚刚那一声语气是重了些,正恼着自己,门被扣响,医护人员进来查房,倒是正好打破了寂静带着冷意的空气。
也是够巧,魏承铭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大概是有公务在身,出去商议也方便给医患留个说话的空间。
医生扫了一眼屋内的状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过来做了些常规的检查,细问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类似发烧的症状。”
“没有了,谢谢您。”
“嗯。”他查看了下方唐的后颈,“别的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了,就是这里的创口还需要敷药。中午前再测一轮体温就可以出院。”
方唐怔了一下,“……脖子后面,很严重吗?”怪不得那么疼。
医生见他落魄,也不知是想到什么,笑了笑说,“不严重,但确实深,不过并不是因为对方不收力道,而是你情况特殊,携带有eniga的气味,在那种情况下,alpha本能的会被激怒躁动。”
方唐回想起当时,发现自己竟然对那种气味没什么记忆,只觉得又疼又烫。
店长……是每天都在和那些……
方唐还没来及细想,就听见医生紧接着说,“——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没有人能控制住自己不将对方完全标记。”
方唐听着一愣,“您是说……”
医生没有多嘴,只趣道,“是个负责的人呢。”也挺能忍的。
该检查的都检查差不多了,将装有住院单和检查报告的纸袋子递给方唐,叮嘱了两句,医生就离开了,出门的时候魏承铭正好进来,也不知是不是刻意再门口等着。
魏承铭没有问医生,只是道了谢,他直接问方唐,“情况如何。”
方唐小声回答道,“没有事了,中午前就可以出院。”
“那就好。”
听见他似乎是有松了口气的样子,方唐手捏紧又松开,“还没谢谢你。”
这声音也太小了,魏承铭根本没听清,蹙眉又奇怪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没听到算了。
“……没什么。”
也没有再追问,只过来习惯性探了探方唐的体温,手还没伸出去,见方唐往后一避,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识地躲,胳膊僵硬了一下,缓缓放下来。
正纠紧着,见方唐侧过脸,突然问,“你知道阮哥那边是怎么回事吗?”
魏承铭有些意外他突然提起这个,但一想也合理,事情是由他而起,也确实该问一句。
“你想知道什么。”
方唐摇了摇头,他也只是侧面问一下,魏承铭知道的一定比自己多,他以前和自己说过,阮凝郁不可能有信息素。
他沉吟片刻,只说,“我能理解你现在的顾虑和忧心,不过阮凝郁的事比较麻烦。那个圈层很危险,最好不要去沾惹,他一直没有和你说,想必是为了保护你。”
方唐也清楚这一点,点点头,“我知道的,只是没想到酒吧里会有那些人。”
那些大人物平时谁见得到啊,方唐总感觉像什么都市传说似的。
“阮凝郁的店可以算是个情报站。”魏承铭说,“牵扯商政人士很多,关系错综交杂。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工作。”
想起当初是沈言带着他去的,方唐脸上有些晦气,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魏承铭继续说,“那家店,”他顿了一下,又自如道,“也不只是酒吧。有些小道消息在那里会传得很快,不一定真实,但有风影可捕捉,对一些人来说就足够了。”
“你认识……那个人吗。他和店长是什么关系?”方唐问。
魏承铭摇摇头,“不认识。但是我知道他。和阮凝郁之间如何,我并不清楚。”
他撒了个谎。
阮凝郁的事,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些,若一五一十讲给方唐,他听着情绪必然会被影响,但又无能为力。
“店长会有危险吗?”方唐的不安写在脸上。
“不会。”魏承铭干脆道。
这点还是能保证的。说起也是讽刺至极,其他不论,宗升不会让阮凝郁接触到什么除了他自己以外的危险。
至此,方唐也不再细问。
二人拉开了些距离,方唐轻轻侧了侧脸,若有所思半晌,像是还要再问什么,又忍住不说,只突然冒出来一句,“我马上就毕业了。”
这一句干脆利落,没有哭腔也没有刻意软化,听着很是突兀。
忽然听见他来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魏承铭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也放缓了语气,“嗯,你马上就毕业了。”
“你会来参加我的毕业礼吗。”
只是带你去个地方
方唐迷迷糊糊地一睁眼,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居然睡着了,窗外天几乎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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