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源没见过小魂蟒破壳之日发威的模样,便觉得这就是个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儿,倒也不怎么在意。
过了一会儿,金鳞凤凰蝶便又传递消息回来了。
这回,凤重夜听了之后,倒是安心几分。
“情况如何?”凤重华问道。
“逆炼宗在此处拦道,倒也不是人人都拦,还是颇有讲究的。”凤重夜若有所思,道:“他们似乎只拦千秋宗弟子,或是和千秋宗有些关系的魂修,至于其他的,看一眼便放过去了。”
逆炼宗和千秋宗有不世之仇,这倒也说得过去。
“他们如何判断那人是否为千秋宗弟子?”凤羽白问道。
“这个容易,千秋宗弟子,出门在外最是张扬,恨不得走到哪儿都要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凤源懒洋洋地解释:“千秋宗弟子的典型特征,一是等级分明的衣服,二是千秋宗弟子的命牌,这两样都颇为显着,很容易就能被人认出来,逆炼宗既然是他们仇家,肯定记得比千秋宗弟子还清楚。”
凤羽白还想细问一下这衣服如何划分、这命牌又长什么模样,便看到从前方血雾之中,快速退出了几位灰头土脸行径狼狈的魂修。
这几位魂修,穿得皆是白色法袍,上面绣着大片的仙鹤祥云,唯一不同便是法袍上的细微之处,且每一位弟子腰间都挂着个半只巴掌大小的乌木牌子,上面用金纹刻着“千秋”二字,饶是凤羽白没见过千秋宗弟子的穿着打扮,此情此景一看也能恍然明悟。
“他娘的,真是晦气!”其中一位弟子破口骂道:“什么狗屁倒灶子玩意儿的逆炼宗,就凭他们那些臭鱼烂虾,也配阻我等之路?”
另一位弟子显然也没讨得好处,脸色奇差无比,道:“这些孽障,显然是故意冲着我们来的,此事,还要先行禀报几位师兄。”
“丹鹿师兄若是知道我们竟是折损在这里,定然要惩罚的。”第三位弟子惴惴不安,道:“他原本就是让我们来先行探路的,如今,路还没探到,就被这群恶棍给来了个下马威,丹鹿师兄又是那样的脾气……”
说着,这弟子竟是眼眶发红,有些想哭的意思。
入场规则
其他几位千秋宗的弟子,都沉默下来,很显然,那位丹鹿师兄的脾气大抵是不太好,纵然之后替他们出头,这几位弟子回去禀告,也少不了一顿责罚。
几位弟子纠结不已,但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原路返回了。
这一切,自然被其他候在此处打探消息的势力尽收眼底。
“看来,逆炼宗这次出山,是冤有头债有主啊。”一位散修与旁边同行之人说道。
“当日,千秋宗率领数家,杀了逆炼宗四位护法长老,将他们逼退回北岭群山之中,却并未斩草除根,便应该想到有今天这一遭。”
“逆炼宗的确是邪门歪道,这些年,黑市上多有炉鼎交易,据说有不少都是逆炼宗培养出来的。”
“炉鼎?逆炼宗的炉鼎,倒是天下一绝。”
“我倒是在来之前,听说了一则趣闻,原本逆炼宗并无沉风屿通行资格,但他们给沉风屿,供奉了几位绝世炉鼎,便换来了数张通行名帖。”
“竟还有此事?”
“也只是听说罢了,若是真的,只怕此次拍卖,便能有好戏看了。”
“……”
这些话语传入耳中,凤重夜侧耳也就听听作罢。
想要沉风屿的通行名帖,除了身份特殊修为不俗外,倒也可以供奉特殊拍卖品,整个离沧大陆,逆炼宗炼制出来的炉鼎的确是首屈一指,沉风屿来者不拒,收了炉鼎再给逆炼宗开了门路,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不拦着他们,凤重夜便也让凤源继续驱使剑舟前行。
穿过白雾,剑舟徐徐驶入一片云海之中,只见此处有一只宛若小山一样的黑色大鹏,站在云端之上,它一双金色的眸子,凌厉地注视着过往的来客。
黑雕旁边,站着数位逆炼宗弟子,他们身边已经多了不少命牌、储物袋,手中的魂器都沾着血水,显然是已经杀了几位千秋宗弟子。
剑舟过去的时候,逆炼宗弟子倒是只盯着他们,却并不出手阻拦。
剑舟驶过,凤源才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惊魂未定道:“娘的,难怪区区几个逆炼宗弟子,都敢如此胆大包天,原来是仰仗着这只大鹏。”
这大鹏鸟纵然只在旁边注目不动,便足以给众人带来足够的威压。
大鹏乃是上古神兽,本该是在离沧大陆销声匿迹,却不知为何被逆炼宗所收服。
大鹏本身便处于魂兽金字塔巅峰,饶是幼年时期便能号令众兽,更遑论这只已经成年。
“大鹏,这世上,竟还有大鹏。”凤羽白也是惊愕不已。
“大哥,方才经过大鹏之时,我只觉得浑身都在止不住颤抖。”凤重华低眉问道:“它修为又该如何?”
凤重夜心中也是惊骇不已,这只北岭大鹏……却是上辈子被凤吹竹所杀,剖了它体内的魂丹,得了原本属于它的雷霆之力,从而一举突破修为,年纪轻轻便已经是魂动修士。
只是,这大鹏又是如何死的?
“深不可测。”凤重夜摇摇头,神色如常道:“生而便是魂兽之王,贵不可言。”
过了逆炼宗的拦道,穿过雾茫茫的苍空,没多久剑舟便驶入了沉风屿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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