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召抬头,目光与苗仯对视,他在苗仯眼里看到了认真,对方是真的认为他可以这么做,毕竟在亲人和外人面前,他可以选择亲人,大多数也会选择这个答案。
可若是另一方也是你的亲人呢?
靠近或者远离,都是问题。
“让我想想。”
他垂下头开始逃避,他有些茫然。
苗仯垂下眼帘:“嗯。”
申屠煌换掉血液的那一刻只觉得气血上涌,整个人的灵力溃散,好像一瞬间就被打破了丹田一般,但他知道这只是错觉,他的丹田完好无损,唯一有问题的,应该是他的灵力真的在外泄。
他早就知道若是拿出命灯里的血液,肯定会出问题,因为他曾经见过拿出命灯里的血液后迅速死亡的族人。
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族里命灯原来如此恶毒。
只是没想到,他也有这一天。
申屠煌闭了闭眼睛,在其他人冲进来之前丢下换好的命灯离开了祠堂,守护祠堂的人修为甚高,已经到达了渡劫期。
对方一身劲装,看着十分年龄,但申屠煌知道,对方已经有几千岁了,只是成就金丹之时尚且年轻,所以便一直维持着这幅模样。
对方和他不一样,他是因为被封印太久,出来后身体生长速度本就缓慢,他修行又太快,这才造就了他的外形看起来跟个小孩子一样。
“叔祖,我原以为你应该早就飞升了。”
申屠煌抿了抿红润的嘴唇,目光并无害怕。
申屠阮闰抱着胳膊站在祠堂门前,目光冷淡:“套近乎并不能让你活下来。”
申屠煌笑笑:“我并非套近乎。”
申屠阮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就自裁吧。”
申屠阮闰的声音太过于平静,如果不是话语不对,申屠煌都以为对方在问自己吃了什么,微微愣神了些许,他笑着摇摇头。
“叔祖,我还不能死。”
“申屠家做的事情还没公布出去,我怎么能死呢?”
听到申屠煌要把申屠家做的事情公布出去,申屠阮闰皱皱眉头:“你也是申屠家的人。”
“可我母亲不是,当年发生了什么你们自己清楚,还用我说吗?”
申屠煌的表情冷漠且疯狂:“我的母亲,她真的离开了申屠家吗?”
“为什么我在申屠家的族地里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你们真的将她放了回去吗?还是说,你们,又将她抓了回来,囚/禁了起来?”
申屠煌的话让申屠阮闰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他神情阴郁了一瞬又恢复了正常:“你这是在质疑我吗?还是说,你在质疑整个申屠家?”
“且不说申屠家与轩华氏乃是上千年的姻亲,两族纠缠许久, 就说你,如若不是申屠家救的你, 协助的你修行, 你如今哪来的这个修为?”
申屠阮闰越说越觉得是这个理, 当即更加不悦:“现在你却为了子虚乌有的事情来对家族做出这种事,申屠煌,你可太让人失望了。”
他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 也是少有的对族人如此和蔼,他以为申屠煌应该知错,应该明白他的良心用苦,可却没想到正是因为他如此, 申屠煌才更加觉得可笑。
这些人就是这样对待姻亲的?
如果不是自己调查到了部分真相,那自己是不是一直会被蒙在鼓里, 成为申屠家割向轩华氏又一把锋利的刀刃?
申屠煌不懂,但他明白,想要在对方手里活下去, 就不能仅仅是凭借自己这张嘴, 他悄然催动了手里紧紧拽着的符箓。
申屠阮闰这些人是得利者, 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他做出超越他们行为的事情。
不过好在对方似乎对自己有所求, 也或许是自己对这个家族还有用,对方并没有立即对自己出手,这让他有了拖延的机会。
他也只能趁着这个机会, 将自己送出去,否则就再也逃不掉了, 他只有这一次机会。
申屠煌嗤笑:“叔祖,我叫你一声叔祖,是因为我尊重你,但也希望你不要助纣为虐。”
申屠阮闰摇摇头:“家族不会有错,身为申屠家的人,你却如此不识趣,真让我失望。”
说罢他抽出了剑直指申屠煌的面门:“既然你非要如此执着,那我也只好清理门户了。”
手里的传送符已经发出了温热的触感,成功了,申屠煌心里一松,面上却是不显:“叔祖,到底是我执迷不悟,还是你们掩耳盗铃呢?”
“清理门户这事就不劳烦叔祖了,只希望下次相见,你的人头会挂在城楼之上。”
下一刻微光一闪,申屠煌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申屠阮闰面前,他的小动作当然瞒不过申屠阮闰,但他也不能随便对小辈出手,所以他才故意激怒申屠煌,如今对方离开了,他也便可以出去追击了。
下一刻申屠阮闰的身影一晃,也是离开了申屠家祠堂。
第二天一大早申屠召就叫醒了刚从修炼中清醒的苗仯,神情严肃的道:“我已经想好了。”
“你既然是灵根,应当知晓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你知道哪里有换血功法可以用吗?”
他不想要这一身肮脏的血,也不想要从申屠家从别的地方窃取来的天赋,他想要堂堂正正的修行,哪怕不能飞升。
苗仯瞬间清醒:【系统,快快快,给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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