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容夙摁熄了屏幕,还给花麓。
“怎么样?”陆庚瞪了花麓一眼,低声问道。
虽然花麓是签约画师里最受欢迎,能力最强的一个,但陆庚就是看不惯他这幅样子。
“嗯?”容夙鼻腔里冒出一声疑问,而后又露出个标志般地浅笑,回答道:“花麓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画师,能有什么问题?”
“又不是他主笔。”陆庚低声反驳道。
是错觉吗,季昕予瞄了他一眼,怎么语气听起来像闹情绪似的?
“放心,有了这份骨架加上花麓的指导,就算换个初中生也绰绰有余。”容夙说话总是和风细雨,清甜悦耳。
就是内容嘛,有待商榷。
季昕予暗自想到,看在这位哥哥仙气飘飘的份上,忽略掉言语里对他的鄙视。
容夙似乎看穿了季昕予的想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没有别的意思哦,通常有你这种水平的功底,应该完全不会局限在临摹画中的。”
他拢了拢头发,又俯下身子面对季昕予,郑重其事地问:“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好像没有在漫画工厂见过呢。”
“当然。”被那双含笑地桃花眼一看,季昕予突然羞涩起来。
陆庚伸手扯了扯容夙的胳膊,迫使他站到自己身侧,不屑地打断季昕予:“季明杰的儿子。”
“哦?”容夙好像很惊讶。
仙子哥哥想成温昕沅了吧?季昕予刚要开口解释,便又被陆庚没好气的声音打断。
“不是温以珏的儿子,季明杰那个私生子。”十几年前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对于温氏这桩丑闻,年龄稍大些的都印象深刻。
季昕予尴尬地笑了笑,难堪地低下了头。
容夙却像没听到陆庚的嘲讽似的,语调轻快地问:“那可以告诉我你的笔名吗?”
季昕予:……
原身根本连画笔都没碰过,哪里会有笔名。
见季昕予不言语,容夙便又从兜里掏了个精致的小本出来,写了串数字随手撕下来递给季昕予:
“如果有兴趣,或者偶尔手痒的话,我的工作室随时欢迎哦。”
季昕予像被蛊惑一样,虔诚地将那张纸条折好,攥在手里。
“小朋友,不要浪费你的天赋哦。”容夙挑了下眉,凑近他耳边说。
天赋吗?
无论是在原来的世界,还是穿书后,这个遥远又熟悉的词语从来没有出现在季昕予的身上过。
“嗯!”季昕予重重地应下,恨不得马上钻进容夙的裤兜跟他离开。
容夙敛起和风细雨的笑容,低声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休息了吗?”
“我送你回去。”陆庚跟着他走了两步,突然又转回身来厉声警告:“无论谁搞砸这个ip的任何环节,陆氏必定会让他付出惨痛千百倍的代价!”
说罢,陆庚与容夙便离开了。
灯光拉扯下,影子的边缘融合在了一起。
怪怪的,季昕予捏紧了手里的纸条。
“那我们也走咯!”花麓和stephen不知何时挪到了门口,故作轻松地招呼一声,便开门想要离开。
陆深自鼻腔里冷哼了一声,二人便不敢再有动作,他厉声吩咐:“明早七点,过来开工。”
“老板,我家到这单程一个半小时哎!”花麓哀嚎,现在已经两点钟了,他岂不是只能睡两个小时?!
stephen谄媚道:“我不会画画,不用来哈?”
“一样。”陆深铁面无私。
史晨适时补刀:“楼下有行军床,或者安保宿舍还有两个床位。”
“都是上铺。”
花麓和stephen苦着脸,含泪选择去楼下休息区睡长条沙发。
很快,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陆深和季昕予两个人。
“我呢?”季昕予怯怯地问,生怕他硬拉自己进去做些体力运动。
他今天突然不太馋陆深的身子了,毕竟明天有大项目要做。
陆深拧着眉毛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许久,才理所当然地回答:“沙发。”
也许是因为久违的画笔,也许是因为得到了以前梦寐以求的机会,季昕予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
清早,天还未大亮时,他便被一阵细微的响动吵醒。
睁眼,发现史晨正在站在门口,讶异地瞪着他。
“早……”季昕予尴尬地坐起身子,睡意消散了大半。
史晨也尴尬地回了个“早安”,然后将手里提的两个纸袋放在矮桌上,问道:“要先吃早餐吗?”
季昕予看了看史晨的手机屏幕,6:30。
休息室里几不可闻的水声戛然而止,未几,陆深穿着深灰色浴袍走了出来,头发还在滴水,沾湿了领口处的一圈。
“陆总,好消息!”看到陆深出来,史晨刚才脸上的尴尬神色一扫而光,亢奋地从公文包里取了份文件出来。
陆深并不似他一样兴奋,反倒是胜券在握的样子,反问:“成了?”
史晨打开文件夹,指尖微微颤抖着往后翻了几页,指着某处说:“成了!这是最终的评标报告书!”
“做得好!”陆深欣赏地拍拍史晨的肩膀。
然后,他转而对上季昕予略微水肿的眼睛,笑笑说:
“好好搬砖,晚上奖励你回娘家一次!”
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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