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观松了一口气,好在伤口不深。
苏云清很不高兴,但看到是时薄琛后,又错愕地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哑了声。
谢南观转过身去瞪时薄琛:“你是不是有病?缠着我不够,还要伤害我的朋友对吧!”
时薄琛的眼眶瞬间红了,委屈地看向谢南观托着少年的手:“他只受了这么一点伤你就这么着急,可是我”
他顿住,没有说剩下的话,只是更深地垂下了头,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你都不关心我”
苏云清瞬间瞪大了眼睛,他怎么好像在时薄琛的身上看到了一只委屈大狗的样子,他一定是最近被孙珂压榨得脑子不正常了。
谢南观也是一愣,这是时薄琛第二次在他面前露出这种讨饶委屈地模样。
从前高高在上,蔑视所有物的时薄琛,现在竟然愿意低下头,想要他多看一眼。
他的心猛然颤了一下。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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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观本想带苏云清去医院检查一下,毕竟苏云清是屏幕上的歌手,如果因为处理不当而留下了疤痕,会影响工作的进程。
苏云清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之前孙珂”
声音戛然而止,少年自知接下来的话不对劲,立刻转移注意力似地从谢南观手里拿过沾了药膏的棉签,心虚地用力往自己伤口一按:“你看,我这么大力都不痛……嘶!”
简直太疼了!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而且头皮发麻!
疼完,还边抬起那双疼得噙满眼泪的眸子,边嘴硬道:“真的不疼,你别担心!”
谢南观知道少年的性子,只好点点头,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云清应该不知道他在这里才对。
“我被狗东西安排了巡回演唱会,这个月正好开到这个国家。那个狗东西,真会给我安排工作,自己就在那里左搂右抱!”苏云清咬牙切齿捏紧拳头,“我在助理的手机上边看到了你的演员表,才知道原来你进了演艺圈,就让助理打听你在的公司了。”
苏云清突然抽抽搭搭:“你不声不响走了整整三年!我到处打听你的消息你忘了还要让我报恩吗!”
谢南观无奈地笑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报恩”二字说得这么像讨债。
“下次不准再这样了!”苏云清气势汹汹地让谢南观保证,后者无奈照做。
谢南观垂眸。
他也不会再走了,无论走到哪里,时薄琛都会追过来。他也不想走了,他要开始的新生活,不会因为时薄琛的再次出现而有任何改变。
他终于明白,自己已经不想再逃避了。
苏云清得到谢南观的保证,这才满意点点头,还用衣袖豪放地擦去了眼角的泪。
“对了,”他抽了抽鼻子,“时薄琛不是去你原来的公司学摄影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闻言,谢南观的心再次猛地一颤,他怔了怔:“我原来的公司?”
苏云清回想了一下,继而肯定地点点头:“我去那里找你的时候,就看到了时薄琛端着部相机在那儿。”
“他就一直盯着相机看,眼睛还红着,所以我肯定不会看错的。”
当时苏云清被孙柯逼得紧,一肚子气,就像找谢南观聊聊天。结果去到公司找谢南观,已经被告之对方早就辞职了。
他不死心,还去找, 第二次就看到了明明应该在时氏集团的时薄琛,竟然出现在了这个对于时氏来说小得不能再小的公司里边。
而那个时氏集团的继承人,新闻中的天之骄子时薄琛就在谢南观原先站着帮忙的位置,定定地发着呆,手里边还捧着一部相机。
当时,时薄琛这个狠戾冰冷的人,脸上难得露出了柔情却悲伤的表情,他差点都要以为是错觉了。
再后来,他又根据打听来的消息,跑到a市的摄影公司去找谢南观,结果又在那里看到时薄琛。
都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一下子跑到这边来的。
还是谢南观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时薄琛正拿着一部相机,眼睛注视着取景器,公司经理温理川就站在一边,重复着相机的功能使用。
当时的时薄琛,锋芒的气质收敛了很多,全身上下的刺都像是被软化了一样,虽然还不是那么柔软,但总能让人看得出来他身上那一点突兀的平和。
不过大概是重复太多次了,就连向来温和的温理川都逐渐因为暴躁而放大了音量。
奇怪的是,时薄琛竟然始终垂首听着,哪怕温理川再不耐烦,他都点点头,然后继续学。
他始终想不通,时薄琛有这么大一个集团要打理,怎么会有闲工夫去学摄影,而且还是亲自去请教摄影公司里边的人。
明明有这么多钱,请个私教不是更好?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现在大总裁都要让自己亲自体验平民生活了?
孙柯和时薄琛是兄弟,他就去问孙柯,结果这个狗东西听完后一副惆怅的样子,说是“为情所伤”。
不愧是狗东西,就连说话都说不出个人话。
他云里雾里的,但也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并没有打算深究下去,他更想找到谢南观,而不是去打听时薄琛这个看上去就人缘不太好,和孙柯一样很狗的大总裁。
大概是因为之前看到时薄琛对谢南观不善,他打心眼里对这个人的印象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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