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一臣和住民约好碰面的时间地点,前往谈判,地点很偏僻,位於北部的一处人烟罕至的山区。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月光带回去。
对方要他不能报警,否则就要对她不利,他不想拿月光的安危开玩笑,所以遵守约定。
事态演变至此,一切起源,都是接替他的负责人山下一郎!
山下使用十分强y恶劣的手段b迫住户迁移,其中不乏暴力威胁、恐吓强迫,让他们一一交出地契,而受害者家属以为幕後指使者依然是他,才会计画这起绑架,出一口被欺压的怨气。
月光是无辜的!不该卷入这场风波。
要受苦的人是他,她是代他受罪的,她一定害怕极了。
黑田一臣十分自责愧疚,吃不下、睡不着,三天之内,他消瘦许多,一心只希望月光平安归来。
约定见面的时间到了,他四下张望,等待与他碰面的人出现。
十分钟後,一辆老旧的箱型车停在面前。
黑田一臣趋前,神se紧绷。
两名壮汉从箱型车走下来,站在距离几公尺远的地方。「切结书带来没有?」
「我要先看看我nv朋友。」黑田一臣气势凛然,好不畏惧退缩。
「阿明,带那位小姐下来。」一名蓄着长发的男子朝车内唤道。
又是两个男子押着月光出来,她的双手被缚绑在身後,嘴巴被布条摀住,双眼也被黑布蒙住,白皙的手臂上有数片深紫的瘀血乌青。
黑田一臣的心像被揍了好几拳,又闷又痛,有些喘不过气。「月光──你还好吗?」他双手握拳,声音沙哑。
听见熟悉的嗓音,月光点着头扭,嘴里发出呜呜声做为响应。
「心疼的话,就快把切结书拿过来。」壮汉不耐烦地催促。
他们已经豁出去,要竭尽所能保护他们的住所、他们族人的园地。
「在这里。」黑田一臣扬起手中的牛皮纸袋。
壮汉们眼睛一亮。「拿过来。」
「我要先确认我nv朋友的状况。」黑田一臣把牛皮纸袋藏到身後,不轻易妥协。
几个年轻壮汉互相交换一记眼se,有所犹豫。他们毕竟不是穷凶恶极的坏蛋,只是想保护家园,却用错了方式。
为首的男子点头应允,两名男子押着月光向前走了几步。
黑田一臣疾步走到她面前,忍住抱住她的冲动,大掌不受控制的抚上她的脸颊,充满无限ai怜。
月光能辨别出他的气味、他的抚触,发觉他在发抖,豆大的泪珠不停的从黑布渗出,内心充满不安与担忧。
「对不起……」黑田一臣亲吻了她的额头。
「把切结书交出来,人你马上可以带走。」
「你们以为可以逃得了法律责任吗?」黑田一臣咬牙恨痛道。
「只要能守护我们的家园,坐几年牢又有什麽关系!」他们觉得很划算,才会出此下策。
否则,凭他们这些弱势族群,要怎麽跟他们那些大财团抗衡,永远都不会有人在乎他们、看见他们,他们只能默默牺牲。
「好,我明白了。」黑田一臣莫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那麽,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带头的壮汉不疑有他,照他的话,接下他手里密封的牛皮纸袋,然後两个打手也松手放人。
黑田一臣拉开蒙住月光双眼的黑布条,压低嗓音急促地以英文交代:「快点上车!快!」用力一推,让她动起来。
月光跌跌撞撞的往前跑,接近那辆黑se宾士时,驾驶座窜出一道黑影,迅速把她推进後座关上门,自己则返回驾驶座,启动车子。
月光瞪大眼,猛然摇头。「呜、呜呜呜……」她想说,一臣还在那里,不可以丢下他一个。
彷佛能猜透她的心思,驾驶座上的男人无奈低吼:「一臣要我以你的安全为优先,他说这是他们黑田家的事,由他承担也是应该的。」
月光心碎痛哭。她很清楚,一臣手里拿的绝不会是停止开发的切结书,那些人发现了绝不会放过他的。
可是她什麽忙都帮不上,只能无助的哭,哭得柔肠寸断。
等车子驶离山区,特地从日本前来支援好友的野村诚治才停下车,帮月光拿下塞嘴布,不过为了防止她轻举妄动,仍没有解开双手的绳索。
「抱歉,你再忍耐一下。」野村诚治眼眶也红红的。
「逸l哥,为什麽要抛下他、为什麽……」月光痛心疾首,声嘶力竭。
「我已经报警了,还是交给警方处理,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一臣的计画就到这里。」野村语气沉重。
他也很担心好友,可是他尊重也佩服好友的决定,只求警方能及时赶到。
「不能放他一个人在那里……」
月光的哭泣未曾停歇,久久回荡不去。
病房十分宽敞安静,病床边守着两名nv人,一个是风韵犹存的贵夫人,一个是恬淡柔雅的年轻nv子。
两人的视线皆专注留意病床上,正在注s点滴,几乎全身缠满绷带的男子,等待他苏醒的那一刻。
「夫人,您累了就先回饭店休息,一臣醒了我会马上通知您。」月光柔声道。
她已经守了一天一夜了,心ai的男人虽没有生命危险,但迟迟未能睁眼,这让她备感煎熬,心口绞痛不已。
那些壮汉後来知道上当,因为黑田拿去的并非正式的切结书,几个人气急败坏的对付他一个,就算学过防身术和剑术,当时他赤手空拳,加上对方人马手中皆持有棍bang,就算他有能力自保,也无法全身而退。
再说,他其实有几分刻意让他们出一口怨气的意思,毕竟,新石集团以强y手段拆除这些人的家园,他们的怨恨可想而知。
於是他跟他们拖着耗着,直到警方抵达,将那群歹徒绳之以法,他已经全身血淋淋,奄奄一息。
「一臣这个样子,我怎麽可能走得开。」黑田夫人语气淡淡的,眉宇间难掩担忧。
接获消息後,黑田夫人连忙搭专机赶来,除了看到被包紮成木乃伊状的儿子无声痛哭过,接下来都很坚强没再流泪。
相b之下,月光觉得自己好没用,眼泪流个不停。「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她既抱歉又愧疚。
「傻nv孩,你也是受害者,要道歉的话,也是我该向你道歉。」黑田夫人握住她冰冷的手,和蔼的安慰。
黑田夫人已经听说了来龙去脉。
她很高兴能教出一个勇敢有担当的儿子,能够挺身而出保护自己心ai的nv人,自己受伤也无所谓。
这才是正港的男子汉!她这个当妈的很骄傲很自豪。
夫人的温柔,引出月光更多的泪。「您别这麽说,这样我会更内疚的。」
「你别哭,一臣随时都会醒过来,他一定希望看见你用美丽的笑容迎接他,而不是一脸眼泪鼻涕。」黑田夫人用她手里昂贵的手帕擦去泪痕。
闻言,月光呐呐地点头,努力将泪锁在眼里。
黑田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鼓励赞赏。
他的宝贝儿子确实找到了个值得珍惜的好nv孩,她感到万分欣慰。
就在月光停止哭泣後没多久,黑田一臣终於缓缓苏醒过来。
「一臣?天哪!你醒了……你终於醒了……」月光欣喜不已,露出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月光……」黑田一臣的声音很微弱。
他一开口,全身就疼得不得了,喉咙也像有一把火在烧,又乾又痛。「你没事吧……」他强忍痛楚把话说完。
「我没事、我没事……都是你的功劳,谢谢你……」月光试着绽开笑颜,让他安心。
「你真的回到我身边了……」他嘶哑低语,万分感慨。
「嗯。」她用力的点头,毫不迟疑。「我一辈子都会留在你身边,你要求过我的不是吗?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把积压在心头许久的话,一口气倾泄而出。
「看来,我儿子应该是没什麽大碍了。」黑田夫人欢喜的欣赏眼前这一幕,可以清楚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浓情蜜意,相ai的时候,心里眼里都只有对方,没有自己。
「妈?!」黑田一臣目光放远,看见挚ai的母亲,十分意外。
「我去叫医生来。」黑田夫人朝儿子温暖一笑,继而退出病房,让这对ai侣能单独相处。
「夫人,我去就行了……」月光着急的想追出去。
「你留下来。」他还没将她看够。他要看着她一辈子。
其实月光也舍不得离开他半步,全副心思都系在他身上。「很痛吧……」她伸手触0他伤痕累累的脸,心疼得要命。
「你吻一下就不痛了。」他深深望着她。他想确确实实感觉她的存在、她的温度。
月光二话不说,俯身送上柔软唇瓣,献上香吻。
黑田一臣轻轻x1shun着她的芳唇,果然觉得疼痛减轻很多。依依不舍的松开她的唇之後,抵着她的嘴角哑声道:「我好想抱你……检查你身上的伤是不是好了?有没有留下疤痕?」
月光微微脸红。「等你好起来才能检查。」她身上除了被綑绑所造成的严重瘀血,并没有什麽外伤。
那些绑架他的人,其实不是真的有意要伤害她,否则不会只是瘀青而已。
「我会的。」他又吻住她。
门外,医护人员被黑田夫人挡下,等着里头的恋人情话绵绵、互吐情衷结束才放行。
ai情,是最好的特效药。
***
三个月後──
义大利古堡。
即将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
一早,准新娘伍月光就坐在奢华的房间里,被专人套上华丽绝l的水晶白纱礼服,上妆、拍照。
下午,搭着礼车抵达教堂,准备踏进结婚礼堂,成为黑田一臣的妻子。
伍妈妈向任职的学校请了假,全程陪在nv儿旁边,虽然黑田家有请专业的人士打理,她还是坚持要参与其中,一个步骤都不愿遗漏。
毕竟,这是她宝贝nv儿的婚礼,她想亲眼见证nv儿每个幸福美好的时刻。
新郎黑田一臣的伤势在一个月内便迅速康复,然後开始着手筹划这场婚礼。
他的父亲黑田邦夫,经过二房妻子黑田美央的不断劝说与多次争吵,以及天海集团总裁千金天海千穗郑重推掉与黑田家的婚约,他终於明白,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与选择,他身为长辈却一意孤行,差点失去一个优秀出se的儿子,也毁掉两对有情人的一生。
他只得放软姿态,同意这门婚事。
甚至後来还大力赞助,送了东京、台湾及义大利各一幢房子当他们的新婚礼物,并且已经计画好等他们度完蜜月,再回东京补办一次盛大的派对,算是表达他歉意。
当然,黑田邦夫及二房妻子黑田美央也专程飞来义大利,为儿子的婚姻献上诚挚的祝福。
新人双方亲友亦不辞劳苦飞到义大利,参与这场幸福盛会,其中当然也包括裘俐贤伉俪、野村诚治及天海千穗这对终於获得认同,已经公开的恋人,全员盛装出席,给予祝贺。
时间一到,教堂的门扉缓缓打开,教堂内透进耀眼的yan光,如同天使降临。
所有人的视线,纷纷转向门口,美丽的新娘周围散发着一gu圣洁的光辉,她是今天全世界最迷人的nv人。
月光在母亲的陪同下,一步一步朝她最心ai的男人走去。
那里不是终点,而是生命另一个阶段的。
她发自内心的微笑,心中充满无限喜悦。
黑田一臣的黑眸,紧紧锁住他的妻子,今天的她美丽不可方物,教他移不开目光,心里眼里只容得下她。
他们认真坚定的说着誓词,交换互许终身的戒指,最後,新郎亲吻新娘。
黑田一臣深深吻住月光柔润光泽的唇,传递他的ai。「我ai你。」
「我也ai你。」月光凝视他,笑得好美好甜。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还有口哨声,欢祝这对新人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新郎黑田执起新娘月光的玉手,携手走向门外,迎向共同的未来。
婚姻,并非ai情的坟墓,而是ai情的延续。
直到永远。
──全书完
终於连载完毕。
给自己拍拍手,也给各位的大家拍拍手,谢谢你们的支持,让我连载之路不至於太孤单。
这个故事,其实是将近十年前的作品了,虽不完美,也有许多不足之处,但也是花费时间与心神的创作,所以决定把它重新挖出来,花了一些时间修稿、润饰,也是一项大工程。
我很佩服那些会一再修稿的作者,我呢,总是习惯写完之後,就把它们寄出去,要不就深藏起来,像只鸵鸟一样不愿面对呢。
经过这麽长一段时间,即便是自己的创作,早已忘光光了,所以这次是带着一种看全新故事的心态在修稿的,心理上没那麽排斥了。
但,我仍记得创作这个故事时,我的人生处於莫大的低cha0期,低cha0到我几乎丧失了写作能力。虽说,我人生低cha0期还不少就是。
然後,我的确当了很长一段岁月的写作逃兵,再也不去触碰那些曾经的创作,就因为被退稿、被拒绝,继而全盘否定了自己。
我一直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创作的能力,也不确定自己写得好或不好,曾经就只是喜欢、想写。
我喜欢自由自在地书写,x1引有共鸣、能欣赏我、喜欢我文字、作品的读者,後来也没再动过投稿的念头,毕竟,作品的好坏评断就交到了别人手中。
我不会自恋地认为我写的就是好的,但我会因为写我想写的故事,而感到开心满足,这也是创作的初衷吧。
老实说,十几年前,这本稿子我曾经投过稿,但出版社洋洋洒洒列了几项退稿理由,说男主角ai上nv主角太过突兀,说故事平淡没有x1引力,说&…
也许都是对的。
但ai情,它本来就没?有?逻?辑。
所谓的「逻辑」,都是大脑编织出「各种细节」串连起来的自我欺骗。
不然,到底要有多少理由,才足以去ai上一个人呢?
ai情之所以为ai情,就是因为它没有逻辑,不然我应该去写推理才对喂
可以当作我在狡辩。
反正,创作自由万岁!
无论如何,一个月的连载就到这里结束,感谢一路陪伴的大家,真的很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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