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是没有道德的拜金妹,不择手段往上爬才是永恒的真理。伏愿小时候过得很苦,差点没书读的那种。父母双亡,十五岁之前都和哥哥一起在贫民窟生活。因为漂亮招致很多骚扰,好在有竹马的庇护,她闻着血的味道,很平稳地长大了。长大后凭借优异的成绩考入d大,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伏愿毫不犹豫踹掉了竹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贫民窟。她以为能靠自己的努力成为人上人,但是现实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只有被命运选中的幸运儿,才能成为人上人。伏愿不甘被命运摆弄,她需要钱,很多钱。于是找了学校里最有钱的富二代做男友,富二代长得漂亮又清爽,有一双略微下垂的小狗眼,温顺无害,无论她说什么都听,乖得让人满意。最重要的是,他很有钱且慷慨。毕业后领证结婚,牵上丈夫在商界的人脉;两年后顺利成章地离婚,分割财产,之后专再心打拼自己的事业——她原本是这么想的。……丈夫手下最好的打手是个中英混血儿,铂金色的短发,碧蓝的眼睛,超模身材和明星脸蛋,长相很凶,有时会抽烟。养伤的时候看见少夫人来,立刻熄了手上的烟。他有些局促,伏愿伸出手,手心朝上,他看了一会儿,默默地把新开的烟盒子放了上去。伏愿将烟盒收了,轻声细语地问他恢复得怎么样。问了不过几句就有人来请她回家,她被逼得有点不耐烦,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想了想又回过头来,对他摇了摇手里的烟盒,说,“我替你保管哦,养好了伤再来跟我要吧。”说完推开房门,正要出门,鱼尾裙的缎带却勾在了把手上,伏愿低头慢慢解开。头顶一管白炽灯照进来,她莹润的侧脸,像小小的月亮。伏愿站在街角,远处是七中。她举着烟,默默地注视着玻璃里女人的倒影。烟头没有点燃,她从不抽烟。这是从倒霉蛋小混血手里缴获的。鱼尾裙盖过脚踝,垂下灰蓝色的丝带,搭在皮包上的指甲是淡粉色的,泛着健康的光泽。她沉着一张脸,低下头,摆弄那条丝带。芝麻馅——她给这死保镖取的外号——还站在她身后。人长得英俊,说话也很甜,像一只笑脸黑心小狗,从来只在后面安静地跟着。他盯着伏愿只在低头时才会露出的后颈,神色略微有些古怪。然而等她偏过脸的时候,芝麻馅小狗又垂着睫毛,做出一副很乖的样子。“少夫人,”他说,“少主说……”对啦,少主。伏愿险些没将手里的香烟捏折。她怎么就偏偏惹上怪东西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女人冷漠地转了转眼珠,语气却很温柔,“再等等吧。等阿鹤放学出来……”芝麻馅小狗抿了抿嘴。“是。”七中的放学铃已经响了第二遍。她来接丈夫的弟弟、她的小叔子,回家吃饭。他们家里三个孩子,只有中间那个有继承权……少年从校门里走出来,一手提着书包,慢慢地朝她走来。他第一眼就看到伏愿了,她很显眼,简直是一颗在聚光灯下闪闪发亮的明珠。他走过来,面容有些阴沉,“……嫂子。”伏愿眉头一挑,顺手将烟丢进垃圾桶上的烟灰缸,语气含笑,“阿鹤来了。”“你二哥没空来,我来接你。”裴鹤将书包递给她身后的芝麻馅,说了声“麻烦”,芝麻馅笑了一笑,朝他示意,“少爷。”“大哥也来吗?”他问。芝麻馅说,“大少爷身体不好,家主说不用他出门了。家里佣人细心,会照顾好他的。”他没什么别的反应,“知道了。”伏愿撩了撩头发,暗地里偷偷翻了个白眼。她在婚宴上见过这人一面。头发丝是白的,眼睛是粉的,不能照到阳光。身体孱弱得像一株病花,只能病歪歪地靠在轮椅上,他哪里都是雪白的,没有生命存在的迹象,只有一双粉红的瞳孔,仿佛有火焰森然地燃烧。这人匿在阴影里,目光却投注在她身上。伏愿穿着婚纱,白纱层层地披在肩上,明明已经很厚重了,却依旧能感受到这种火热的注视。咬住后槽牙,挺直脊梁,她笑得自然,假装没看见。……恐怖的感觉阴魂不散。一家子变态。裴斜白年轻时候手段还没那么圆滑,和对方火拼把人拼死了。对家的情人听说他义气声名,因为自己要改嫁,就把刚出生的白化病孩子给他。裴斜白给他取名裴应曜,真的把他养大了。本来还琢磨着要捡别的小孩来当继承人,结果刚从贫民窟把老三裴鹤捡回来,他亲妹妹就气冲冲地带着儿子回家了。妹妹把已经十来岁的儿子塞给他,自己一股气跑到南极搞科研。裴斜白看着面前可怜兮兮的小孩,头疼死了,半夜打电话问她,只听风雪声里,女人冷酷的回答:“什么我儿子,这是你裴斜白的儿子,你养他吧,老娘不伺候了。”出走半生,三十来岁归来仍是处男的裴斜白抽了抽嘴角,“你这死丫头……”扭头就对裴兰时道,“你妈不要你了。”裴兰时瘪瘪嘴,“那我也不要她了。”裴斜白挂了电话,“乖,叫声爹来听听。”“舅舅。”
“……死小子。”老三裴鹤年纪小,长得又很漂亮,差点被人当成童伎。裴鹤把人弄死了,跑出贫民窟,恰好遇见街道上有黑道火拼,裴斜白靠在车身上抽烟,觉得这孩子心狠,索性把他带回去养。本来也要捡伏愿回去养的,多聪明的小孩啊,放在这里只是埋没了她。没想到伏愿不肯,裴斜白也就没有强求,还给了她一笔丰厚的钱,后面忘在了脑后。直到在裴兰时的婚宴上,再一次看见她。裴家主手里的烟掉了。这不是我命中注定的养女吗。事后一家子吃饭,老大回去了,老二还在招待客人,老三坐在一边默默地夹菜。裴斜白坐在主位上,朝着伏愿笑得很和蔼,“进了我们家就是我女儿了,以后老二欺负你,跟我告状。”伏愿乖乖点头,顺势改口叫爹,裴斜白“嗯”一声,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暗地发痒。真的很乖。伏愿却在想,老东西保养的不错啊。一家子的精神病,不会就是遗传这人的吧?后来更晚一些的时候,伏愿和裴兰时闹了不大不小的别扭。裴兰时气得两天两夜没回来,睡在外面的别墅里,眼巴巴地等着她先示弱。伏愿压根不担心,夜里还陪着裴应曜出了门。半路上遇到仇家了,这么巧啊,她瞥了一眼身后,不动声色地摸出口袋里的消音手枪。坐在轮椅上的裴应曜似乎笑了一笑,然后把她按到了怀里。没有了视野总是令人不安,伏愿吓了一跳,她可不想死在这里,手臂挣扎着要摆脱,半晌才有温热的触感落在脸上。一抹,是血。……伏愿脸绿了,赶紧反手擦在他身上,裴应曜捧着她因惊惶而汗湿的脸,将苍白的嘴唇贴过去。“嘘……”嘘什么嘘?伏愿气得张嘴咬他嘴角。后面回了家,伏愿坐在沙发上处理血迹。她没受伤,就是有血落在身上,不拿酒精擦一下总觉得不安心。正举着酒精棉花准备给手臂消毒,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声惊天巨响……吓得伏愿手一抖,棉花掉在了地上。裴兰时从门外冲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左右门神似的,左边一只芝麻馅黑心小狗,右边一只混血德牧野狗。她眨了眨眼——“没事,没死,不用急。”“大哥受伤了,你去看看他吧。”裴兰时根本不听,也不管裴应曜伤得重不重。这人是个疯子来着,将伏愿带到楼上房间,从下摆剥开她的裙子,想要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伏愿死死按住睡裙,“等一下。”“……”“裴兰时!”他好像终于冷静下来了,不再发疯了,跪在地上,双臂揽着她的腰,喃喃说着要给她报仇。他长相清爽,面貌是很端正的英俊,看起来就和校园里那些普通的傻白甜富二代没什么区别。然而实际上,她以为自己能随手拿捏的面团子,其实是a市深藏不露的黑道太子。还是个控制欲很强的神经病。伏愿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像摸路边的小猫那样摸了摸他的头,“好好好乖乖乖。”“地上凉,先站起来。”光线柔和的欧式台灯下,他呆呆地看着她,眼睛里闪烁着水光。忽然将脸埋进她的膝上,隐隐有凉意浸湿薄裙,裴兰时语气闷闷的,“对不起……”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伏愿默默地深吸一口气。……裴兰时再一次回到家的时候,伏愿洗过热水澡,吃了裴应曜让人送来的助眠药,都快睡着了。梦里感觉有人重重地压着她,难受得要哭。裴兰时浑身都是沐浴露的橙子味,是伏愿最喜欢的味道。他轻声叫伏愿,可是伏愿一直没醒,于是就慢慢掰开她的腿,埋头下去。伏愿迷迷糊糊地醒来,她起床气一向很重,裴家上下谁都知道。醒来后还没缓过神,黑着一张脸,用力扯着裴兰时的头发,要他滚出去。他似乎笑了一下,太暗了,伏愿看不清楚。裴兰时平常阳光的笑容里,尽是未散的血腥气。“阿愿,不要生气了?”他的声音莫名很黏很甜,含着笑意,像吃了一颗多汁的软糖,糖果融化在了声带里。伏愿又闭上眼睛,手指伸下去,摸了摸他被冷水刮得冷冰冰的脸,“没有生气……”她快睡过去了,“……又洗冷水澡……真是冷不死你……冷吗?上来睡觉。”“我让谢景夷和兰瑟跟着你,”他乖乖地爬上了床,试图抱住她,“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好……嗯,谁?”伏愿翻过身,下意识往他怀里贴,语气低得像一阵烟,“不认识。”裴兰时又笑了一下。“兰瑟是舅舅从国外捡回来的,听说是贵族家里的野种,现在在给场子里做打手。谢景夷是谢二爷的小儿子……你不用管他们。”“……啊,那个小野狗……不是,那个跟在你后面的混血……”她想起来了。兰瑟是那个长得很凶的蓝眼睛男人。谢景夷?那只笑脸黑心小狗。脑子里混沌一片,再多的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伏愿偏过头亲了亲他的脸,“晚安。”裴兰时听着她平稳的心跳,“晚安,阿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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