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u是本地的重点高校,有两个校区,占地7000亩,本科生就有三万多,加上研究生博士生教职工累计七万余人,再加上今天校庆保守估计增加数以万计的人流量,几万分的几率就这么让她遇到了女生,是她运气太好还是命运太爱玩弄人心。
容妧还在和老人争吵,两个老人突然跪在了地上想要拉扯她,像是在恳求她什么。
容妧避开,厉声呵斥道:“起来!少来这套!”
见状一旁的眼镜妹快要按捺不住,几欲跃起还是忍住了。
“你们不起来下个月都别想见到容恩!”容妧语气不善,“你们心里清楚,我说到做到!”说完转身便走。
两个老人连忙起身,也不敢再拉她,跟在她身后好声好气地讨饶。
眼睛妹松了口气,正要离开,好听的普通话突然从她身后传来,吓得她差点弹出去。
“同学,你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吗?”
眼镜妹惊恐地回头,容姿端丽的女人正亭亭玉立地站在她身后。
这正装这身姿这气质,看着好眼熟,眼镜妹歪头想了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年级群里大家热议过的来周年庆的优秀校友,能引起热议的原因是一众中青年人里她格外出众的美貌。
“是学姐啊。”眼镜妹亲切地称呼她,“是这样的,那两个老人是来找她要孩子的。”
“要孩子?”
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你认识她吗?能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吗?”
眼镜妹点点头又摇摇头,“认识,只是知道这个人,还蛮多人知道她的。”
情绪还激动的眼镜妹也格外有倾诉欲,看着容妧离开的方向喃喃道:“总是看到她在打工。”季清成从她语气中居然体察到了几分恻隐之情。
因为两位老人频繁的纠缠,还牵扯到孩子的事情,容妧平时在校时间不多,也没有相熟的同学,八卦传的飞快的校园居然没人了解事情的原委,一时众说纷纭,容妧最开始出名可以说是声名狼藉。
但容妧充耳不闻,一心打工,劳动强度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不辞辛苦任劳任怨埋头苦干,快递站有她,送水站有她,打印店有她,哪哪都有她打工的身影,不是在打工就是在打工的路上。当事人也曾透露过打工是为了养孩子,而有好事者从两位老人口中探听到他们已经去世的儿子,而讨要的孩子则是他们唯一的孙女,慢慢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显少被人提及,取而代之的是群体对一个艰苦奋斗争取抚养权的单亲母亲印象,有人对她好奇也有人出于同情关照她,发展到只要她在食堂打工就会吸引好多人去那个窗口打饭,可能察觉到人流在往能累死她的方向发展,后来她就不在食堂帮工了。
眼镜妹从前对这些传言嗤之以鼻,直到有天大暴雨她窝在寝室不想动叫了跑腿帮忙取她的快递,小程序上显示的配送员居然是传闻中的容妧!
送达开门的瞬间,眼镜妹感觉寝室内像被施展了沉默一样安静,四面八方的视线穿透她后背偷瞄她眼前的人,她直面着这个话题人物,有些晕头转向,传言中也没有提示过她这么漂亮啊。
她穿着透明的雨衣,半个人都淋湿了,睫毛还挂着水珠,睫毛下是她动人的眼睛,她露出友善的笑容,亲切地说道:“同学这是你的快递,麻烦给个好评。”
容妧走后她们一寝室的人一溜烟迭在窗口,眼巴巴看着她单薄的身影的出现在楼下,看着她骑上小电动,看着她在倾盆大雨里远去,竟然有一丝鼻酸。
有个室友出声打破了静默,“她人还挺好的嘛。”
眼镜妹十分认同并在跑腿小程序上给了打赏。
自从遇到过容妧之后,眼镜妹就总感觉能见到她,她的身影无处不在,甚至还梦到过,虽然还没正式认识,但内心充满了亲切感,后来跟好多人交流,大伙居然同样也有这个症状。
也许是察觉到眼前这个来头不小的学姐很有兴趣,眼镜妹明里暗里添油加醋夹杂些能帮则帮,应帮尽帮的期盼,眼镜妹很自洽,就算容妧真的未婚生子怎么了?她那么年轻,那么漂亮,那么坚强,就算有孩子也是一时误入歧途,退一万步这个世界难道就没有错吗?她同情同情怎么了?
倾囊相叙的眼镜妹和她挥手告别后,季清成收到齐放过来找她的消息。
季清成把定位发给齐放,不一会齐放就大摇大摆开着摆渡车,载着陈主任刹停在季清成面前。
抓着栏杆憋了一路的陈主任看到季清成仿佛见到了救星,看似劝诫,实则告状道:“齐经理啊,校园内禁止疾行!”
齐放玩心重,头一回开摆渡车恨不得开出八百迈的架势,一看陈主任的样子就知道没劝住,季清成从善如流,“开慢点。”
“得令。”齐放应下,这才慢悠悠开着摆渡车,随着陈主任的指引,带着她们在校园内观光。
陈主任正介绍着校史,一路上很安静的女人突然开口问道:“主任,你知道容妧吗?”
“季总也知道她啊?”
这么有名么?季清成颔首,“我听说她有个孩子。”
正开车的齐放捕捉到八卦耳朵立刻支了起来,季清成伸手把她快探到后面的脑袋拨了回去,“开车专心。”
“哦。”齐放悻悻,早知道就不自己开车了。
“那不可能是她的。”齐放吃瘪,陈主任暗喜,随后斩钉截铁道:“那小孩我一年前见过,那个时候差不多五六岁的样子,跟容妧同学是挺像,不过那小孩出生时容妧同学才多大,不会是她的小孩。”
容妧不是她的学生,但一年前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她知道一些情况,难得见这位淡然的领导流露出兴致,陈主管忍不住殷勤地向她兜售自己已知的信息,“可能跟她姐姐有关。”
在陈主管的絮叨中得知,容妧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和她相依为命的姐姐两年前又出了意外,后遗症听说很严重离不开人,她大三的时候两个老人突然来堵她要孩子闹得人尽皆知,她去年休学了一年照顾姐姐和孩子,这才刚复学没多久。
这是什么年幼的娃,早逝的爸妈,柔弱的姐姐和破碎的她。
季清成撑着下巴,听着陈主任叙事里渐渐泛滥的怜惜,“齐放,我们在htu有设立助学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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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应该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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