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白泽现在怎么样了。
“星君,星君?”
天狼星君从发呆中回过神,抬头看向紫烟:“何事?”
紫烟笑了:“星君在想什么,头一次见您练字时发呆呢。”她的元身是星君府上一棵紫藤,从小便在府里长大,因此说话做事比其他人大胆许多,有时心情好了连星君都敢调侃。
“莫不是在想白泽大人,”她吐了吐舌头,“可惜白泽大人昨晚就走了,也不知道手上的伤好些没有。”
天狼星君心里一紧,出声道:“伤很重么?”
“不算特别严重,但也流了好多血,毕竟长长的一道口子呢,血止了好久才止住,我们看着都疼。”紫烟叹了口气,“就成这样了,他还抓着我们一个劲儿地问您去哪了,那模样可怜得紧,我差点就说出来了。”
天狼星君沉默了,半响把笔插回了笔筒里,低声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哎,这么早?”紫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挠挠头,“这不才刚开始么……”
天狼星君回到房间里,伸手拿过一本书,看了两页又放了回去。
现在他满脑子全是昨日里纪锦川苍白的面容和缠着纱布的手,心里充斥着一股莫名而陌生的情绪,让他胸腔发闷,连呼吸都不顺起来,手掌也不自觉地握成紧紧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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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纪锦川离开的第三天,天狼星君在偏房练功的时候又捡到了他留下来的小玩意儿。
手里摩挲着一只白色的小猫,他想起纪锦川说话时眉飞色舞的模样:
“我在你的府里藏了五只神兽,你要是全都找到了就给你一个大大的奖励!”
小猫算是什么神兽?天狼星君的眼底染上一丝笑意,接着想起了什么,这丝笑意又渐渐淡去。
“舅舅,舅舅!”
突然响起的呼声打断了天狼星君的思路,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起身开门:“何事?”
来人正是天后的小儿子,玄烨——由于他生性纨绔爱玩,每每犯了错,天后总要把他塞过来给天狼星君管教。
玄烨笑嘻嘻地说:“母后又让我来您这闭门思过了。”
天狼星君看着他嬉皮笑脸不知悔改的小侄子,叹口气:“你又犯了什么错?”
“不过是同几个小伙伴一起在聚仙宫玩了玩,不知母后又从哪听说了些什么,”玄烨哼了两声,“弄得好像翻了什么荒淫大罪一般。”
天狼星君淡淡地说:“聚仙宫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少去。”
“又不是只有我……哎,舅舅,西海老龙王那个宝贝白泽你见过没?”
天狼星君眼色一冷,寒声道:“提他做什么?”
“我原以为他是那种乖孩子呢,”玄烨挑唇笑道,“没想到他居然也去了聚仙宫,喝酒喝得比我还凶。我去搭了几句话就把家底透的干干净净的,还有点意思,我被抓走的时候他还在喝呢,也没人管。”
他舔舔嘴唇,补充道:“还有啊,那小脸儿长得可真不错。”
“谁让你打他的主意了!”天狼星君脑子里轰地一声,胸中陡然升起一股尖锐的情绪。
这种情绪在他几千年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却来势汹汹,引得怒气腾然,几乎要让他吼出声。
“他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少去用你那些龌龊的思想度量别人!”
“舅舅你怎么这么凶!”玄烨被他吓了一跳,“我我我没打他主意,我就是随口一夸……”
听出他声音里的胆怯,天狼星君的火气稍稍消了些,他揉揉眉心,沉声道:“抱歉,最近我很累,你先回去吧。”
“哦,哦,好。”
看着他飞奔而去的背影,天狼星君眼里的温度一点点冷下来,最终化作一片漆黑。
纪锦川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聚仙宫待了几天了,这类似于人间青楼的地方可真是藏了不少美酒。
他一手酒杯,一手仙果,喝了醉,醉了睡,睡醒继续喝。陪他喝酒的仙娥们不知换了几波了,可他还没停下。
仙娥们也捉摸不透他的想法,来了这聚仙宫又不点仙,只要这一坛坛的美酒可劲儿灌,不过,就算他给的钱不够多,凭着这张脸自己也是愿意伺候的。
想到这里,为首的仙娥露出妖娆的笑容,她凑近了醉醺醺的小白泽,故意用饱满的胸部顶了他一下,趴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小弟弟,你确定这酒,是这整个屋子里最美味的东西?”
“唔?”纪锦川用力瞪大眼睛,可仍是重影一片,他偏过头,丢下酒杯笑嘻嘻地说,“那还有什么东西,居然能比酒更美味?”
仙娥摸摸他的脸颊,笑着说:“你和我过来啊,我就告诉你。”
“好啊……”纪锦川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半边身子搭在仙娥柔软的身子上,另一只手胡乱挥着,“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比这酒更美味——”
“哎呀!”
忽然,他听到仙娥的一声惊呼,接着身边刮起一阵风,手腕被用力捉住,一拉,鼻尖便撞上了一堵硬邦邦的东西,顿时鼻梁发酸,疼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长没长眼睛啊!鼻子疼死了!”
论如何诱引性冷淡(七)
天狼星君目光凶狠地环顾一周,那冷冷的目光看得仙娥们大气也不敢出,挤做一团瑟瑟发抖。
“嘭——”上仙的仙威不是谁都能承受住的,一个仙娥没忍住变回了原型,是一只白毛儿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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