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十三拉都没拉住!
“你个崽子,跑外头就把家给忘了?”龙王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大手往纪锦川的屁股上一拍,“叫你那么多次,不回来!不回来!”
“哎哟,我错了!”纪锦川叫苦不迭,忙变回原型用小爪子给他擦眼泪,“对不起,我错了,我贪玩儿了……”
老龙王忙把他揽到怀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上上下下地用了撸毛儿撸了好几遍。
纪锦川什么话也不敢说,乖乖地露出白肚皮,连老龙王的鼻涕沫子溅到身上都忍了。
“哟,小肚子怎么这么瘪?”
纪锦川可怜巴巴地说:“天狼星君不给饭吃,还凶我,无敌坏。”
“我还当他对你多好呢,”西海龙王阴阳怪气地说,“泡在那里不回来,怎么叫都不回来,我还以为他都给了你什么好东西呢。”
见膝上的小兽耳朵都耷拉下来,他忙清了清嗓子:“还好我这里有大餐,小乖乖要不要吃?”
“要!”
“最喜欢谁?”
纪锦川被他磨得没了脾气,软绵绵地说“最喜欢龙王了……”
西海龙王这才满意,揣着他去吃好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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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锦川回西海了——仙娥将这一确切的消息告诉天狼星君时,他稍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的同时,心里还有些失落。
这次,他是真的回去了,西海同玄天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白泽又是老龙王的心头肉,这一别或许再也见不着了。
天狼星君抓心挠肝地难受起来。
他叹了口气,目光忽然瞄到一个精致的盒子,忙伸手把它拉过来,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几块桃花糕点。
天狼星君捏起一块,放在鼻尖闻了闻,轻轻咬了一口。
很甜,很好吃。
自己辛辛苦苦做出的东西被否定的感受,他总算切身体会到了。
天狼星君心里苦涩,就着茶水把糕点一块一块地全部吃光了,吃到最下面时,发现了一张纸条。
抽出来抖干净碎屑,打开一看,正是是纪锦川的狗爬体。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遨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何时见许兮,慰我旁徨,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美人?
将堂堂星君比作美人,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天狼星君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将纸条叠起来仔细收好。
接下来的日子,天狼星君又恢复了他单调枯燥的生活。
若是非要说同之前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变得爱发呆了,比以前更加不苟言笑,连紫烟都不太敢逗他。
哦,对了,纪锦川当初藏在他房里各个角落的石雕小兽被找到了,五只,鸡鸭鹅狗猫,不多不少,正正好好。他藏得隐秘,天狼星君费了好大力气才全部找到——这若是放在以前,他定不会相信自己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去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
真是造化弄人。
一天,天狼星君又在摩挲着石雕发呆,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星君!刚刚听说从西海传来的消息,白泽大人渡劫失败了,现在生死不知!”
手里的石雕掉在地上,天狼星君蹭地站了起来。
论如何诱引性冷淡(九)
“前一阵他从外面跑回来,我就知道他有心事,”龙殿内,西海龙王拉着老友的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整天也不知道寻思什么,看那毛儿我就知道没太有精神!”
老友是只玄龟,闻言慢吞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在外面被欺负了?”
“我不知道!”龙王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继续说,“也不知想通了什么,突然就破了劫,我原以为这大劫是要几百年后才到的,还没来得及准备好什么东西,那天雷啊,就一道一道地照着我的小白泽劈下来了……”
玄龟叹了口气:“现在如何了?”
“半条命都丢了,放龙眼里好生养着呢,”龙王擦擦眼睛,“宫里的药材都用了一遍,明天我再去玄天一趟,向天帝讨些仙药过来,然后还得——”
“龙王!”一个虾兵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玄天天狼星君求见!”
“他还敢过来?”龙王被打断了就以后很不满了,听到来人的身份更是眉毛一竖,用力拍了下椅子,“让他进来!”
得了应允,天狼星君大步走入龙殿,迎面便是一道粗长的龙须甩过来,他躲也不躲,硬生生地受下了这一鞭子。
“玄朗!你还敢过来!”西海龙王怒道,“小川在你那受了欺负我还没找你算账,回来了也没精打采的!我告诉你,他渡劫这么早和你脱不了干系!”
天狼星君脸色极差,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开口低声道:“白泽现在怎么样?”
西海龙王还想抽他几鞭子,可碍于玄天上仙的身份没法下手,刚刚那一下还可以解释说冲动了,若是再抽怕是要伤了两地和气。一股气堵在嗓子眼儿里,他只得烦躁地一挥手:“死不了!”
“我将府里的仙药灵丹全部带来,还望龙王能让我见白泽一面,”天狼星君低下头,向龙王深深一拜,“玄朗无所赔罪,只求能将白泽医治完好,事后任凭龙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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