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你的营业额可观,所以我愿意先支付一亿来推进我们的合作,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听到这里,温宴差点要仰天大笑,还以为他能给出多少钱呢,区区一亿也好意思谈合作,当锦小姐没见过钱吗?真是无知且自负!温宴正准备起身教训一下这个抠搜的男人,就听锦宁开口道:“沈先生,您如果调查过我的话,应该知道在你之前,盛丰的总裁也找我谈过收购的事,您猜,他开价多少?”温宴微微挑眉,似没想到她会提及他,下意识坐直身体,竖起耳朵静待下文。沈峰发出一声低笑,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嘲讽之色,竟然知道用温宴来造势,坐地起价,还真是小看她了。他假装饶有兴致的问道:“我只查到你们谈过,并不知道细节,愿闻其详。”“温总开价五亿哦,而且,他还让我保留经营权,既不参与分红,也不拿提成,也没有给我下达任务,他唯一的要求仅只是来吃东西的时候,有优先点单权。”“什么?!!你瞎说的吧,温宴在商场出了名的精明,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花5亿就为了办张会员卡,他怕不是疯了?”锦宁从包里拿出那份意向书,翻开递到他面前的桌上,对方一把抓起来仔仔细细的浏览,表情那叫一个五彩斑斓。锦宁假装不解的叹息道:“可不是,我当时和您一样的反应,温总这么做,跟白送钱有什么区别,为此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今天见过您之后,我忽然就明白了。”沈峰把意向书扔回桌上,皱眉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温宴也疑惑,他的大方和沈抠门有什么关系?锦宁笑道:“当然有关系了,有句话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钱在你们这种地位的人眼里,只是个数字,已经不值得你们锱铢必较,你们赚钱早已像呼吸这么简单,结果是我自以为是了,原来有钱人也分真有钱和假大方啊。”“温总可以为了微不足道的优先权,大方的给出5亿,而您则想用1亿买我为您当牛做马二十年,不但要自给自足,还得为你开疆拓土,充当拓展低端市场的急先锋,您这是又要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来了,还想让我感激涕零的谢谢您抬举?”“你--你简直不识好歹!”被戳破遮羞布,沈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在此之前,从没有谁敢这么跟他说话。“不识好歹的难道不是您吗,您但凡大方点,给足手下佣金,他们至于连温总收购的报价都打听不到?让你误以为自己就是世界锦宁从咖啡店出来的时候, 还一肚子火气。本来她还觉得自己的低价抢了对方的客源,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可转念一想又觉得, 顾客的选择又不是她能左右的,他们爱吃谁家吃谁家, 关她什么事啊!这种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人, 根本就是人生太顺遂了,没被残酷的现实毒打过, 碰上她, 正好让他体会一把什么叫挫折。她不主动惹事, 但事情来了她也不怕事, 堂堂正正做生意,还怕他耍阴招吗?更何况,她还有无所不能的系统,不慌他!锦宁停下步子, 插着腰吐息,瞥见周围没人,抬脚踢了两下电线杆子, 心中默默骂着沈峰。温宴远远瞧着她的举动, 顿时忍俊不禁,看样子还没消气呢。锦宁发泄完心底的不爽, 拿出手机给温宴发信息。--您好,我现在有空,您还需要点餐吗?
比起沈峰,温宴不知道多有礼貌, 多大方,放着这样的客户不招待, 跟你浪费什么青春呢,he--tui!温宴收到信息时挺意外的,都这么生气了,还记得他的订单,事业心果然很重。--我马上到。锦宁看到消息后,正准备问他想点什么,做好给他送去,结果信息还没发完,人就到她身后了。“锦小姐。”锦宁打字的动作一顿,错愕的转身,居然来的这么快?“您该不会之前就在附近吧?”温宴嗯了一声,“刚好出来办事。”他应该没看到她踹电线杆子吧?这么想着,锦宁鬼使神差的问道:“您刚刚从哪边来的?”温宴也没避讳,指了指正对电线杆的对面街,“那边,不过我什么都没看到。”“······”锦宁的脸刷一下红了,这就是看到了。“您别误会啊,我不是冲你发的脾气,我--”“我知道,如果你一开始不情愿的话,会直接拒绝我,不会答应以后再懊恼后悔。”锦宁点头,“谢谢理解。”“应该的。”“您先点餐,然后找个地方等我,我备好餐给您送来。”温宴想了想周围的地方,咖啡店是不能再去了,舒缓心情的话,应该去哪里呢?“我心情不太好,但又不知道去哪儿,你能推荐一下吗?”锦宁想了想名人的解压方式,对他道:“你要不要去公园喂鸽子?据说很解压。”温宴比那个明星有钱,应该会喜欢喂鸽子这种解压方式。温宴瞳仁微微一缩,飞来飞去的鸽子,扑腾翅膀时掀起的灰尘,咕咕咕的聒噪声,怎么看都有点--糟糕。但,她说解压,应该是她喜欢的。“可以,你告诉我具体地址,我去那里等你。”锦宁翻出便签本给他画了张路线图,在中心长椅处标注了一颗五角星,“就在这里。”温宴接过后,对她说:“我想要两杯糯米酿。”“好的。”“那我去公园了。”温宴转身欲走。锦宁想起喂鸽子得有面包,忙道:“您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她说完朝旁边的便利店跑去,温宴疑惑的看着她进了店里,买了一袋面包出来。“这是给你喂鸽子的。”她笑盈盈的把面包递给他。阳光透过树荫撒在她肩头,光影衬得她的笑容格外的明媚,春风徐徐拂过她因为跑动而稍显凌乱的发丝,徒添一抹灵动的俏皮。温宴有一瞬间的恍神,直到锦宁拎着袋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回神道:“谢谢。”“那你去长椅等我,我大概20分钟到。”锦宁说完就走了,温宴却迟迟没有动身,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才提步朝公园走。他抬手覆在心脏的位置,刚刚有一瞬间跳得有点快来着。下午四点,公园里多半都是老人和孩子,喂鸽子的长椅上坐着不少妈妈,都是带孩子来看鸽子的。温宴穿着做工考究的三件套西装,身高腿长,宽肩窄腰,再加上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一出现在周围,就引来不少注目礼。他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注视,信步朝着离人群最远的那张长椅走去。椅子比他想象的要干净,便直接坐了下去。他把面包往旁边的位置一放,准备等锦宁来了再一起喂,毕竟他不会。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人,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在场中央追逐着鸽子,蹒跚的步伐自带颠簸效果,追的鸽子到处扑腾,阳光下能看到它们扑扇起来的灰尘。或许是为了发泄心里的不满,鸽子飞到低空时,绕着小孩转了一圈,然后拉了,排泄物嚣张的从天而降,如果不是妈妈及时抓住小孩,就该落他脑袋上了。温宴当即就在心底嫌弃的啧了一声,并且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头顶。还好,方圆几米都没有鸽子。“咕咕--咕咕--”温宴背后忽然传来鸽子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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