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门是往里拉的,任春山退不退没什么用。
他娘脸上带着气愤,叫他不敢与之对视,只能将视线下移。
可这又叫他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他娘这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娘,吴鳏夫他又对你动手了吗?”
听到任春山这话,林晓梅更生气了。
早知道就趁着任老头在的时候,催着他去教任春山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了。
现在这孩子单纯过了头,反倒惹人生厌。
“这不是那种痕迹。”林晓梅一边把人往院子里拉,一边解释道:
“等到你跟张家那小子成了,你身上也会有这种痕迹。”
“不可能!”任春山不相信,“大山哥是好人,不可能对我动手的。”
“他又不是你选的这个不要脸的,居然对自家女人动手,真不是个男人。”
“老子是不是男人,哪轮的到你说?”
吴鳏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这会儿站在屋前,手里还拎着件披风。
任春山记得可清楚,这是父亲被毒蛇咬伤后,他娘去城里买的,那回因为银子没带够,就没给他爹抓药。
虽然他爹不是因为他娘买了这件衣裳没的,但也是有关系的。
要是他爹喝下了那服药,说不准真的能扛到他猎到东西去城里换银钱 买药,或许一切都跟如今不一样。
“你对女人动手,本来就不是男人!”
许是想到了父亲,任春山被莫名的勇气指使着,开口驳斥吴乐地的话。
“我娘是为了享福才来你家的,你要是没本事,好生送我娘回家就是,凭什么动手?”
“你敢用我爹打拼下来的东西,怎么就不敢替我爹照顾好我娘?”
“你疯了是不是!”林晓梅听见任春山说这些话就扑了过去,向捂住任春山的嘴。
就是再怎么看不上吴家人,也不能在吴家说这种话啊!
“老子还是先替你爹教训教训儿子才对!”
吴乐地一点委屈都不受,朝任春山放完狠话,扭头又问林晓梅:“看你要护着谁?”
“当然不可能护着儿子。”林晓梅从吴乐地眼里看出了嫌弃。
她很清楚,要是她今天选了儿子,那往后余生都不可能踏足吴家。
儿子永远是她儿子,什么时候哄都行,但吴乐地不行。
这男人像是会什么巫术,她尝过一次就怎么都忘不掉,昨夜在张家一个人睡在炕上,就觉得身边少个人。
明明张大山那炕舒服的很,屋里也暖和的不得了,按理来说,她应该想在那住一辈子才对。
可她就是怎么都睡不着,又想起吴乐地白日来找过她,她就收拾了点东西,来了吴家。
好在吴乐地还在等她,她一敲门就放她进门,还关心她冷不冷……嘭!
林晓梅还在回忆昨晚的事,吴乐地却是已经等不及了,一脚踹翻任春山,就要往骑上去打。
任春山又不是真傻,肯定不能傻愣着,连忙爬起来往门外跑。
可他没想到他娘居然会直接扑向他。
被抱住腰的时候,他还以为他娘是想跟他一起走,他便停了脚步,扭头问道:“娘,您要跟我一起……”
“来!相公!我捉住他了!他不敢逃,你随便打!”
林晓梅尖利的声音剪破了任春山阖家欢乐的幻想,致使他没了逃跑的力气和心思。
如果说,他被吴鳏夫打一顿,能让他娘高兴的话,那他可以受点痛。
这样,以后他也能狠下心不理会他娘,他想死心,不想再害怕他娘了……
吴乐地见任春山真的不敢动了,打的越发起劲,甚至用指甲挠破了任春山的脸皮。
任春山皱着眉,就是不愿意看吴乐地一脸得意。
说实话,林晓梅对上儿子失望的眼神时,还是有点心疼的,但为了能彻底融入吴家,她又觉得心疼儿子没用。
她能为了进吴家的门,把儿子留在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家里,就不能再为了心疼儿子跟儿子回家。
吴乐地今儿都说了家事,那这会儿就是家里人闹矛盾,肯定有办法和解……
张大山一路打听过来,脸都快笑僵了,终于走近,却听到了院子里的打骂声,他还以为走错了。
可旁边围观人的议论,又让他确定自己没走错。
“这吴家又在闹什么?方才不是任婆子那儿子追了过来?怎么这会儿听着像是在打孩子?”
“可不就是打孩子吗?只不过打的是任家的孩子,也不是姓吴的怎么想的,居然敢打别人家的孩子?”
“这有啥不敢的?这姓吴的鳏夫连人家的媳妇都敢睡,怎么不敢打个孩子了?”
“不过这孩子也真够惨的,不仅要被一个陌生人打,还要被自己娘抱着,连动都不敢动,我看啊,是对这个娘死心了。”
“这姓林的也造孽,要是把这孩子带过来,姓吴的也算是孩子继父,教训两下也不是不可以,偏偏……”
“啧!咱们还是看看热闹就行,说这些对不对的没什么用……”
“……”
“都让让!”张大山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只得上前,他要去救任春山。
“哟!这不是双头村那张家老二吗?”吴乐地还惦记着昨天张大山让他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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