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青年抬头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想也不想直接拂开,自己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输了就是输了,哪这么多废话。”
男人没想到青年居然这么有个性,看着自己被青年拂开的手表情呆滞了一瞬,然后失笑道:“这可不行啊伍一……你现在可是天王了,可不能这么任性……”
“就算你再不喜欢我,也绝对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表现出来,知道吗?不然要是被人误会两位天王之间关系不和,那可是会让这个国家的民众感到不安的。”说着,男人直接上前揽住了青年的肩膀,做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带他走向选手通道。
随即,他又一边朝观众席上呼喊他们名字的观众挥了挥手,一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青年说:“在你没有拒绝封夷告诉你的那些东西,选择继续参加比赛挑战金焰天王并赢下比赛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失去了拒绝的权利……要时刻谨记自己身为天王的责任啊……”
天王的享有的权利在华国大到惊人,因此每位进入八强拥有挑战现任天王的选手在比赛前,都会被协会告知,如果赢下比赛成为天王将会背负起怎样的责任。
要是做不到可以选择放弃挑战,而一旦选择接受这份责任继续挑战现任天王,那就意味着从赢下比赛的那一刻起,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将会受到全国人民的关注与监督。到时候很多事情就不再是想不想,愿不愿意去做的问题了,而是人在其位,身不由己。
“行了,我知道了。”青年瞥了一眼男人揽着自己肩膀的手,这次倒是没有再做出什么抗拒的动作,只是语调生硬地回复了一句“以后会注意的”。
男人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在两人的身影被选手通道的阴影笼罩的时候,缓缓地收回了自己揽着青年肩膀的手,变成了与他并肩而行。
早在休息室里等候已久的医生见到两人的身影,立刻提着医药箱迎了上去,为跟在两人身后的幻兽做检查与治疗。
青年抱着手臂倚靠在自己幻兽身边,一言不发,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态。
而男人则走到了青年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打量了一番这个差点将他拍死在沙滩上的后浪。
伍一。
东北区,青州人。
从小跟着协会外派的研究员父母在国外长大。十八岁的时候被父母送回国内,以当时东北区实测考试第一名的身份入读西南区的蜀州大学幻兽科,并在之后的三年里力压年轻一代御兽师,为蜀州大夺得高校联赛两年冠。
如果不是他二十一岁那年,在国外执行联合探索古代遗迹任务的父母被当地的帮派杀害,说不定华国还能再添一个获得过三连冠的高校……
男人的脑中不可不免地闪过了之前在协会里看到的关于青年的资料。
二十一岁,一个本该最快意潇洒的年纪,但是青年却不得不为了给父母报仇,甚至连大学都没有读完就独自一人前往凶险混乱的国外。并在没有任何人提供帮助的情况下,一个人花费四年的时间全灭了一个几乎控制了整个国家的地下势力……
想到资料上那些惊人的“战绩”,男人就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从青年这一路比赛的打法就能看出来,他已经完全偏离了现代御兽师的“主流”,走上了传统御兽师的“野路子”。
当然,这并是说传统御兽师的路子有什么不好,只是在幻兽对战文明化、竞技化的今天,青年这种招招都以快速杀死对手为目的的打法很容易为他招来祸端。
特别是他现在还成了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社会各界密切关注的新晋天王,一旦再像过去在国外时那样行事,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从而走上空渊天王羽文龙的老路……
男人完全能够预想到青年今后将会遭遇怎样的刁难……或许他应该帮他一把,毕竟他作为一个前辈,有责任提携后辈,指引他们成长前行。
这样想着,男人的耳边突然传来青年的声音,“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青年的话让男人瞬间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眨了眨眼睛,掩饰性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笑得有些尴尬:“没什么,就是发现你的幻兽全部都是土属性……后面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
“什么意思?”青年皱了皱眉。
然而男人却没有再对他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走到了青年面前,再次对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虽然名字早就知道了,但还是重新认识一下吧,毕竟我们之后可是能够互相托付后背的同伴了……”男人顿了顿,朝青年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拓宏,三十二岁,井城人,爱好是行侠仗义,以后要是遇到了麻烦,尽管来找我,前辈一定随叫随到。”
大概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行侠仗义当成爱好,青年盯着男人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沉默了片刻,才伸手握住了男人的手掌。
“伍一。”
简短的两个字,就是青年所有的自我介绍。
男人微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了几声,放开青年的手:“你还真是惜字如金啊……虽然酷哥现在好像确实很受小姑娘的欢迎,但是老摆着一张冷脸,可是很容易吓坏小孩子的。”
说完这句话,男人自顾自地点了点头,然后一只手叉腰,一只重重地手搭在了青年的肩膀上:“好了,就这样决定了——为了让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天王,从今天起就由我这个大你七岁的前辈来当你的领路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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