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都傻眼了,万万没想到柳时阴会如此的歹毒冷血,连个七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柳时阴抱臂:“怎么,舍得让别人家的姑娘死,没舍得让你的孙子跟你在地府阖家欢乐?”
于暮和毛家人浑身一震,发现自己差点就被老太婆给诓了过去。
于暮骂道:“卧槽,你这个老太婆是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吧,这么能演。”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
苗翠玲哭喊:“对啊,为什么要死我女儿,而不是死你自己的孙子。既然你舍不得,你怎么不让你的孙子下去陪你!”
毛剑辉气得都想撸袖子打人了。
老太婆叫到:“他才七岁啊!”
七岁咋了,有特权?
谢振强呸了一声:“你还真不要脸!”
柳时阴在旁边加了一句:“要脸的话,不能做出这么缺德的事。”
小黑脸举着一张便利贴疯狂地点头,上面写着“就是就是。”
老太婆差点呕出血,恨不得了结了这一人一偶。
可是老太婆知道自己打不过她,只能硬逼出几滴眼泪,嗷得更大声了:“我怎么这么可怜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老天爷不开眼啊……”
声音那个幽怨,仿佛柳时阴他们才是坏人。
于暮和毛家人想张嘴,愣是找不到张嘴的机会。越听她嚎,越觉得自己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精神都恍惚了,内心也开始产生了自我怀疑。
“回神了。”
这时候,柳时阴沉稳干净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于暮等人身形一晃,本来有些散乱的眼神顿时又有了焦距。
于暮摇了摇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脑袋道:“我这是怎么了?”
柳时阴说道:“被鬼迷了心窍。”
他摸了摸下巴接着又说了一句,“如果我不出声叫醒你们,你们大概就听了鬼话,互相掐死了身边的人。”
在场的人看到自己的双手已经高举起来,对最近的人做出了掐脖子的动作,吓得彻底清醒了过来,冷汗直流。
毛剑辉气都想骂脏话了:“这老婆子也太可恶了吧。”
于暮猛地一拍脑门:“对了,她人呢,不会跑了吧?”
毛剑辉和苗翠玲顿时脸色大变,她跑了,他们的女儿怎么办?
毛剑辉刚想喊一声柳大师,柳时阴就说话了:“没跑,在这呢。”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了他的脚边,然后发现老婆子正被柳时阴踩在脚下。
于暮揉了揉眼睛道:“是我看错了吗?她怎么好像变小了?”
之前就是正常人的身高体型,现在则小了一圈。
柳时阴微笑道:“刚才她要跑的时候,我下手重了点,把她的鬼气给打散了一些。”
“……”
众人咽了咽口水,莫名觉得有点解气,有点爽。
老婆子:“呜呜呜。”
小黑脸挥了挥手,一脸柳时阴打得好的表情。
于暮瞅见了,总有种小黑脸在助纣为虐的错觉。
柳时阴用脚挑来了一张凳子,大刀阔斧地坐了上去,然后捞来小黑脸,一边撸木偶一边审问面前的鬼道:“说说吧,为什么盯上毛姗姗。”
“我之前说的其实都是真的。”老婆子瑟瑟发抖道,“因为放心不下我孙子,我一直没舍得去投胎。正好跟我葬在一个墓园的老鬼有一天找上我,说有个方法可以让我回魂。我就心动了,听了他的话,寄身在了自己的陪葬品,也就是那件蝴蝶褂上。”
她瞄了眼柳时阴,音量越来越小,“然后跟着来盗墓的两个贼辗转来到了这座城市,想着寻个合适的回魂对象。”
柳时阴把腿一翘道:“然后你见人毛姗姗长得年轻好看,出手又阔绰,就想取而代之,自己来享受人家的有钱生活对吗?”
老婆子被说中了小心思,只能讪讪地笑了两声。
毛剑辉都要气炸了。他努力赚钱,难道是为了让这老鬼腆着脸来享受的?
苗翠玲都气得说不出话了。
想一想,要不是今天正巧请了柳时阴过来,过两天他们女儿醒了的话,他们还在那傻乎乎地高兴着,以为女儿“病”终于好了,却不知道其实人里子都换了。这对爱女心切的家人来说,简直比恶鬼索命还可怕。
于暮很安静,他细细琢磨着老婆子的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想了片刻,他终于发现了问题。老婆子和苏小梨一个墓里出来的,并不稀奇,但怪就怪在一件事上。
于暮指出:“一个老鬼跟她说有一个回魂的方法,转天就来了两盗墓贼带她出去。这是不是太巧了?”
柳时阴笑了:“世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分明就是那墓园出了内鬼,和人里应外合搞了一出戏呢。”
就是不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柳时阴敛眸深思。
要是单纯地为了些陪葬品,还用怂恿别的鬼搞出回魂这档事?只怕老婆子不是唯一一个被怂恿出来的鬼。
苏小梨曾经就说过,徘徊在墓园里不肯投胎的都是和她一样还有念想的鬼。
这些鬼如果知道有回魂重返人间的方法,真能抑制住不动心吗?
柳时阴摸着下巴,心想被盗墓贼光顾的墓园是否仅此一家?还是说别的墓园也遭了殃……
柳时阴问老婆子:“怂恿你的鬼,你知道他的信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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