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实在有些困了,毕竟熬了一宿。
还好杨婉兮上了妆,不然那青黑的眼底就能把她狼狈的模样暴露出来。
可眼下这困顿模样也着实有些不大好。
“沙沙沙,沙沙沙。”脚踩落叶的声音让杨婉兮回过神来,看向了声音来源地。
熟悉的人影依旧穿着昨日的衣服,就是感觉头发没昨日做的那么精致,发丝有些许凌乱。
来到亭中的闻意对杨婉兮行了一礼:“见过三娘子。”
杨婉兮点点头:“坐吧。”
说完,杨婉兮对身旁婢女说道:“我们有事要谈。”
婢女着实有些困惑,可自己主人吩咐,当然只能离开了亭子,在稍稍远一些的距离站着,既是望风,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一想到眼前人是闻意扮的,杨婉兮的困意都消失了不少,笑盈盈看着闻意:“没想到你能做到如此地步。”
“毕竟谁能跟钱过不去?”闻意镇定回答。
“你头上落了个蛾子。”
闻意瞬间睁大了眼睛拼命往上看,伸手就要抓。
杨婉兮看到这用扇子挡住脸笑出声来:“我骗你的。”
闻意没想到杨婉兮居然是如此的人,但对她的话还是持怀疑态度,伸手摸了摸,没有摸到什么东西这才收手。
杨婉兮看到这一幕笑的更欢了。
闻意:……为了钱,他忍!
“我若帮你宣传这油灯,你拿什么来交换?”杨婉兮止住了笑意,提问。
闻意对这早有准备:“你其实并不想简单嫁个普通世家子便可吧?若是去选秀,或是在宁安继续扬名,我还有法子。”
杨婉兮瞬间握紧了手里的扇柄,扇面遮掩住了她面上神色,可遮掩不住她的眼神。
那一瞬间的冰冷,让闻意都有几分诧异。
空气静默了片刻,杨婉兮神情终于又平静了下来,甚至又带上了淡淡笑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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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被授予校书郎职务没多久的状元郎陶源刚结束一场宴会归家,就看到了正在折腾着什么的自家娘子。
他凑上前来问道:“这是在做何物?”
陶夫人惊讶回头看向自家郎君,笑着说道:“今日你怎早回来这么久?我还未让人烧热水呢,你要是要沐浴那要再等等。”
陶源一下就从夫人那听出了挖苦意味,连忙笑道:“之后已不会像之前那么晚回来了,每晚都能回来陪娘子。”
陶夫人冷哼了一声,转头继续弄着自己的东西。
陶源看着将那黑色东西与油均匀混合的娘子,又着实好奇这到底是何物,继续厚着脸皮问道:“这做的是什么?闻着这香气,难道是娘子做的家乡吃食?”
陶夫人被陶源这话逗笑了,鄙视又欣慰的看了眼自家郎君:“你这是天天喝酒,不知宁安最近的风潮了吧?这可是杨三娘也自己亲做的画眉蕊香膏,取这油灯灯花做成,那可是极为耗费时间,可是稀罕玩意呢。”
陶源被自己夫人的话弄的有些迷糊了,问道:“画眉蕊香膏?这跟你之前买的那画眉集香圆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画眉集香圆买的现成的,画眉蕊香膏则是自制的,还必须用这独特的画眉灯具烧才好收集。”
陶源这时才注意到这桌上的油灯灯盏居然是倾斜的,那灯芯也是倾斜的,火焰与灯花全都露在了灯盏外,恰巧在此时,那燃烧尽的黑色灯花正好落在底下的盘中。
“不过共同点就是,这两个都是闻意那如意脂粉铺做的。这闻意真真是有巧思,之前做的那云肩就极为好看,花露都能研究出,那头油也好用。不过就是价格有些贵了,还好我办了他家的贵宾凭证,还能便宜些。”
陶源这越听越觉得不爽:“他这只剩下这些个心思了,文不成武不就,堂堂闻侍郎幼子居然出来搞这些,真真堕身份。”
陶夫人一听,直接不高兴了,将手里的东西啪一声拍在了桌上:“怎么了?人家没偷没抢,文不成武不就怎么了?那也是凭借自己赚了钱开了铺子,在整个宁安城扬名了的!难不成所有人都要学文学武?那外面的食肆谁开?那些个作坊谁开?你这衣食住行,哪里离得开他们?没了他们,你每晚出去鬼混都没地去!”
陶源一看夫人生气,直接服了软,好言相劝了半晌才让夫人不生气。
但他还是不喜欢那闻意,明明有着如此好的条件,别人梦寐以求的条件,都不好好进学报效朝廷,却去整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让他夫人如此夸。
他夫人明明不用那些闻意开发出的东西都好看!不需要闻意!
闻意猛然打了个喷嚏,差点刚喝进去的水呛进去,咳了半天才缓解过来。
周郎君要被绑走了
闻意现在正在琢磨香粉方子,他都起了个脂粉铺的名字,现在铺子里既没有胭脂也没有水粉,真真是叫这名字都有些不合适了。
之前那些个新奇玩意也折腾了个差不多,闻意一时半会儿也没了这方面的灵感,开始琢磨香粉方。
最重要的是,现在赚的钱能够让他去买那些个药材挥霍实验了!
要不是之前没有本钱做,他早就想做了。
那妆粉没办法做,因上妆好用的还是胡粉,也就是铅粉,用多了面上发青,闻意也不想让买的娘子郎君们变得如此,所以不做脸上的,而是做身上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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