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此之外,只有与楚帝契合度极高坤泽在场,才能安抚乾元暴动的信息素。
“公子?”
见他不动,阿邦有些急的哑着嗓音提醒。
现下是宫禁时间,没有楚帝召见再滞留下去,是要按宫规处置的。
白清骤然收回视线。
不可能。
必定是他想多了。
即便其他小事或许与前世有些出入,但这点绝无可能。
楚帝是元级乾元,能与他匹配的坤泽也只有元级。但坤泽本就不易存活,元级坤泽只会更甚,甚至连史书中都未曾出现过一个,除了达官显贵之子,绝无流落在外的可能,更不会突然出现在江国宫内。
白清深深看了一眼暗夜中越发高耸的寝殿,定下心神,随后才松开握着帘子的手指,落下帘子说:“回吧。”
坤泽宫的轿撵原路折返,彼时帝王寝宫前,江德满及一干宫人正跪在殿前,听楚帝口谕。
传楚帝口谕的不是哪位宫监,而是非紧急情况不会在外人前露面的楚帝贴身暗卫。
“江公公,还请待命吧。”
暗卫用的是变音,低沉喑哑,仿佛朽坏的铜铁。
江德满叩首领命,起身后却叫住他,迟疑着压低声音问道:“大人,陛下他龙体是否有碍啊。”
暗卫蒙着黑布口罩,听闻这话,脚步倒是停顿了下,随后眼睛微眯,像是想到什么不可置信的画面一样,最后只低哑着道:“陛下无碍,江公公只管安抚好宫内上下即可,至于今夜您私自调遣坤泽宫之事,陛下明日自会有决断。”
江德满怔松的拱手行礼,着声道:“是,奴才领命。”
暗卫微一额首,转瞬隐匿在原地。
丁从喜这才从地上起身,扶住江德满,皱着眉道:“义父,我已经遣了坤泽宫梁大人回去了,陛下这……”
江德满沉吟道,“暗卫皆乃是乾元,既他们说陛下无碍,自是无事了。”
他往寝宫方向看了一眼,眉头紧拧着,目光很是复杂,最后只低声说:“陛下自有定论,你且安排好宫人,切勿发出声响,惹了陛下烦心。”
丁从喜躬身应是:“儿子知晓。”
江德满摆摆手,丁从喜指派了几名小太监送他回去休息,等瞧不见人影了,才回首看向两侧的宫人,压低声音狠辣道:“今日之事若有别宫知晓,谁也别想保住你们的项上人头!”
“是,奴才们知晓。”
满殿宫人瑟瑟应是,丁从喜挥手示意安静。
寝宫外重新恢复一片寂静,而与此同时的寝宫内,比殿外更加浓郁的乾元信息素中,加着一股极其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气息。
如果不是极高的等级或者契合度,根本察觉不到这股气息的存在。
重剑插在寝殿玉石地板之上,兴奋的翁鸣着。层层帷幕之内,男人逐渐褪去猩红的凤目微眯着,神色莫定的看着身侧的一小团身影。
少年向内蜷缩着,只露出半边脸颊,碎发因为冷汗贴在饱满的头上,两只小手紧紧攥着被子边缘,微张着的唇瓣不断的呼出热气。
那股甜腻的气息正在源源不断的自他身上蔓延出来,理智与杀戮也在楚骥的脑海中来回冲撞,最终站了上筹。
楚骥忽然抬起大掌,紧扣住少年脆弱的脖颈。
少年只抖了一下,似是被凉到了,随后本能的越发蜷缩起来,像是要把自己团成一颗团子。
细软的肌肤隔着单薄的睡袍摩挲着楚骥的掌心,他眉头一皱,随后加重掌心的力道,掰着少年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提至身侧。
他们二人面庞距离不过几寸,那股微弱的气息陡然变得越发浓郁,楚骥凤目微眯着,大掌猛得收紧。
这东西竟当真是个坤泽,一个或许与他高度契合的坤泽。
即便楚骥厌恶受到坤泽的辖制,可“他”若当真能安抚他的精神力,这便是另一回事了。
一个与他精神高度契合的坤泽,或许是楚骥唯一的弱点,他绝不会容许这样一个意外暴露在他所看不见的地方。
无论这东西是真的,亦或者是假的。
“咳……”
少年终于在缓缓升起的危险中睁开双眼。
他只睁开了一条缝,细细的眼缝湿漉漉的,在黑暗中反着淡淡的水光,似是还没搞清楚状况,迷茫的看着男人。
楚骥将他提至眼下,语气冷漠的开口:“告诉朕,你是何人,又在何处。”
少年整个人都靠着他手臂的力量悬浮着,小腿无力的抵着男人的小腿处。
他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眼睛睁得更开了一些,呆呆的仰头看着男人。
楚骥皱起了眉头:“你在看什么?”
消失
“他”现在的反应与白日完全不一样,应该在他手掌下瑟瑟发抖才对。
白岩迟钝的眨了眨眼睛。
他其实看不清男人,脑子也不甚清楚,只能嗅到房间中极其浓郁的铁锈气息,这气息层层叠叠的包裹着他,让人胆颤,却又让他觉得十分安全。
只是这股气息虽然没有伤害他,但是把他裹得很紧,紧到白岩有些不好呼吸,后颈又开始酸软起来。
白岩试着挣扎着了两下,但是脖颈被辖制在男人的大掌内,完全动弹不得。
少年力气微弱的开始挣扎,楚骥看在眼内,禁不住冷笑了一声,只是下一刻,他的嘴角就紧凝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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