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不是的……”徐壮壮快被眼前的突发状况急哭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稀里糊涂地带回了个怀孕的男人。
眼看西罗卡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壮着胆扯住西罗卡的裤脚,开始为自己辩白,“老大,你信我……我当时看到的明明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怀孕了?这事真的太奇怪了!”
“曲颂丘,你去看看!要是没气了就把人从窗口丢下去。”
西罗卡抬手示意身旁的船医查看情况,而后支起腿用力踩住徐壮壮的肩膀,但凡对方再多掰扯一句废话,就会是下一个被丢下飞船的候选。
“老大,他是个人类,目前还活着。只是受了点外伤,动了胎气。”
曲颂丘将付乘凛的身体状况大致检查了一遍,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
似曾相识的面孔在他心中腾起团团疑云,转瞬即逝。
西罗卡始终悬着的一颗心稍微和缓了一些。
既然对方只是个能怀孕的普通人类,跟塞纳星关系应该不大,看来是他多虑了。
“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现在就把人丢下去!”
西罗卡将徐壮壮一脚踢到付乘凛身前,居高临下地命令道。
“老大,不是我还没杀过人呐……更没杀过孕夫!这实在下不了手……”
徐壮壮一听,登时吓得浑身抽搐,一面忌惮于西罗卡的强势,一面不忍残害无辜。
他刚刚不小心瞟到那男子的腹部,偶尔还会蛹起一小团鼓包,足以说明里面的孩子活得好好的。
这要他一个心性淳良的大男人,怎么下得了手?
“曲颂丘,你来做!”
磨磨叽叽的徐壮壮让西罗卡怎么看怎么碍眼,他目光冷冷地扫向曲颂丘。
此时的曲颂丘半蹲在伤患的身旁,他刚撕下小片布条,正准备为那男子包扎伤口,闻言身体一僵。
“怎么,你也要违背命令?理由呢?”
看出曲颂丘的迟疑,西罗卡的脸色黑沉沉的一片,眼底的危险意味毫不掩饰。
“不敢。我在想,他对曼巴号还有利用价值,不应该就这么放弃了一个好料子。现在的曼巴号上上下下只有十八名成员,从曼巴号的长远发展来看,人数未免有点少。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进一步扩大曼巴号的势力。”
曲颂丘扶了扶厚重的镜框,将即兴整理好的腹稿全盘托出,并试着从物尽其用的角度说服西罗卡。
“对的对的!老大,这人是个机甲师,对我们肯定有用处!”
终于有人跟自己站在同一条线上,徐壮壮激动地挺直了圆桶似的身躯,可劲地替曲颂丘帮腔。
“行啊,既然你们想留人,也不是不行。那就从他醒的那天算起,给他三个月的考察期。”
西罗卡的视线在开心过早的徐壮壮身上简单一瞥,恶劣地笑了一声。
紧接着他当着其他手下的面,轻飘飘地补上后半句惊雷般的话,“在新人考察期的这三个月,你跟曲颂丘就负责打扫曼巴号所有的舱室,尤其是厕所的卫生一定要清洁干净。要是新人没能通过考察期,到时候就连你们一块丢下飞船!”
“啊……”
上一秒还在庆幸自己英勇无畏、能跟老大“叫板”的徐壮壮,下一秒直接大脑宕机,开始为自己的余生默数倒计时
新晋机甲师
“我太难了。这三个月不但要刷厕所,三个月后还生死不明……”
西罗卡一离开,徐壮壮也丢掉了下属的包袱,毫无形象地瘫坐在舱板上。
他耷拉着肥厚的大脑袋,像一块孤立无援、饱尝风霜的大石头,在这本就拥挤的舱室里显得多余又无助。
“徐壮壮,你过来,把他抱到床上。”
曲颂丘试着抱起付乘凛没抱动,也不再自我勉强,向一旁正在唉声叹气的徐壮壮求助。
“欸,他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还是你媳妇?你还使唤我来了?没看见我正在哀叹我那可怜的人生吗?”
徐壮壮登时恼火,现在的他还没走出沮丧,对曲颂丘的请求自然也一百个不乐意。
曲颂丘一本正经地解释:“他既不是我兄弟,也不是我媳妇。但他却是你直接带进来的,现在他肚子里的孩子快生了,你作为他的救命恩人,总该帮人帮到底,认真照顾好他。”
“我……行吧,照顾就照顾。”
一句似是而非的道理直接戳中徐壮壮的软肋,他被曲颂丘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一头栽进了“死胡同”。
好吧,他承认对方说得好像没毛病,人的确是他带进来的,现在那缠着布条的男子看起来也比他更可怜。
最终,徐壮壮还是没能拗过满嘴歪理的曲颂丘,任劳任怨地把人搬到了床上。
苏醒过来的付乘凛,也从徐壮壮口中了解到了自己晕倒后发生的事。
诸如他谎称是江大年亲戚的事,其实早已被飞船上的人识破。多亏了徐壮壮跟曲颂丘的求情,他们的头领西罗卡才没有将他丢下飞船。
如今,他的身份是曼巴号上的试用机甲师。
之所以说是试用期,据徐壮壮说,转正前他需要经历为期三个月的考核期。只有通过西罗卡的考核才算是曼巴号的正式成员。
听到这话的时候,付乘凛很轻易便捕捉到了徐壮壮圆盘似的大脸上,一抹挥之不去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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