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在何处
薄情拒绝了李嬷嬷的建议,依旧住在天花苑内,在玉棋盘上面摆弄着棋子,薄家还有太多的秘密等着她解开,或许到了哪一天,她就能让薄家立于巅峰之境。
旁边,柳青熟练的把少量的药液,滴在一块白色的纱布上,仔细的看了看,又放到鼻子上闻了闻,转过头,面色凝重的对上官落道:“药中还是被加入了少量的槿雾兰。”
槿雾兰,一种外形与气味极似茶叶的植物,是那种经慕昭明母亲鉴定,吃了会让人失声的药草。
薄情听完后,只是淡然的笑笑,并不出声,而是看向旁边的上官落。
上官落有些不敢相信的接过柳青手中的纱巾,亲自检验番,面色马上黑得不能再黑,不敢去看坐在旁边,一脸淡然的薄情。
“这我再查,一定要找出原因为止,本公子不信找不出。”
上官落的面色有些发白,这碗药的药材是他亲自挑选,煎药用的水,煎药用的锅、盛药用的碗,连烧火的柴和炉子,在使用之前他都一一检验过,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煎药的时候更是新自守在炉子旁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最后还亲自送到天花苑,结果还是被下药了,这让他如面临天敌一般。
薄情似笑非笑的坐在旁边,冷眼看着二人的表情,眼眸内闪过一丝丝狠戾,照上官落的话,他一辈子查不出对方怎么下毒,她就永远不能开口说话,甚至是要失去说话的能力。
涟漪站在旁边,清楚的感觉到薄情的不悦,不由的缩了一下脖子,夫人不用出声,她一个眼神,动一下眉稍,也能达到怒火滔天的境界,让人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好,你去查吧。”薄情好半天后,才动动双唇。
“是。”上官落听完涟漪的复述后,下意识的应一声,大步走出天花苑。
看着上官落的背影,薄情冷冷一笑,道:“他已经走火入魔了,柳公子,你说是不是?”抬起眼眸,深深的盯着柳青,像是要穿透对方的灵魂。
柳青面上微微一怔,扬起一抹超然的笑容,语气依旧是波澜不惊的道:“本公子愚昧,还请夫人明示。”
薄情盯着柳青,精致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妩媚笑容道:“愚昧,柳公子真是谦虚得让本夫人汗颜。”语气中的讥讽,谁都看得出。
涟漪边复述,边暗暗奇怪,夫人话中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完复述,柳青脸上的笑容不易察觉的一滞,旋即笑道:“本公子还是不明白夫人所指。”平静的语气中,透出一丝丝不自然。
薄情不耐烦的耸耸肩,神情冷然的道:“既然柳公子不想说,本夫人也不勉强,不过,本夫人不管你混入左相府是何居心,但是有一点必须言明,不能影响到我计划,否则”
“否则什么?左相夫人。”柳青听完涟漪的复述,眼眸骤然暗淡。
“本夫人会告诉慕昭明,槿雾兰,其实是一种茶叶,并不能让人变成哑巴。”
薄氏一族,在这片土地上,已经存在了一千多年,对草药记载比眼下的一些医药世家,要全面得多,而这些,早就记在薄情的脑子中。
当她一听到槿雾兰这个名字时,它的功效已经在脑海中划过,一个大胆的设想已经在脑海中开成。
柳青在骗她!
至于目的,她懒得理会。
“你”柳青面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一脸震惊的看着薄情,随之坦然一笑道:“夫人聪慧,柳青佩服,不知道夫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薄情笑了笑,丝毫不为柳青的坦然感惊讶,答非所问的道:“本夫人比较相信上官落对慕家的感情,以他对慕家的感情,不会做出危害慕家利益的事情。而且,按照他方才所说的,从表面上来看,确无半点遗漏。但是从我角度来看,他还是有遗漏,而这个遗漏就是你——柳青。”
柳青听完涟漪的复述后,脸上笑容渐渐消失,这小女孩那份心机,真是不能小觑,道:“夫人如此聪慧,能否猜出本公子把槿雾兰下在什么地方?”
薄情丝毫不理会柳青面上的变化,似笑非笑道:“同样的把戏,你在落水流碧用一次就够了,不应该再在本夫人面前用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若本夫人没有猜错,你把槿雾兰下在那块验药的纱布上。真是高明啊!”这种小把戏,骗得了上官落,骗不了她。
涟漪听着二人的对话,不由的大吃一惊,边复述边暗暗的同情上官落,遇上两只修炼成精的狐狸,能不走火入魔吗?
柳青的心情已经恢复过来,淡然的笑道:“再高明也瞒不过夫人的眼睛,柳青受教了。”
薄情无声的笑了笑,拍拍手,只闻内间一阵脚步声,曼珠手上捧着一个玉盒,从里面走来,道:“柳公子,这是你要的东西,请验收!”
瞟了一眼玉盒,柳青已经知道里面装的是血婴人参,语气有些不自然的道:“夫人,真是太无情了。”接过玉盒,就意味着他要离开左相府,心里有点不甘,这个女孩真是无情。
薄情脸上浅笑如风的道:“一场交易而已,各取所需,何必讲什么感情。”尽管她前世今生的名字中都有“情”字,但事实上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这玩儿。
“柳青还有一个疑问,不知夫人对此事了解多少?”
柳青指的自然慕家当年的事情,薄情嘴角噙着笑意,淡然的道:“薄家对云天大陆上,各国正史、野史的记载,还算齐全,本夫人略知一二。”
听闻此言,柳青知道计划失败,微微有些失落的道:“既然如此,柳青告辞,夫人保重,他日再见,愿能听到妙音。”
柳青伸手接过玉盒,飞快的朝门外走,挺直的背影显得有些狼狈,推开门,刚好碰到李嬷嬷,连招呼都没有打,就奔出天花苑。
李嬷嬷站在门上,看着柳青离开,面上有些惊讶,随之走进来,犹豫了一下,恭敬道:“夫人,御史府的陶然小姐差人送信来,想在离开京城之前,最后再见夫人一面,夫人见还是不见?”
涟漪马上叫道:“夫人,那陶然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是不见为妙。”
薄情咬着手指,脑海中闪过陶然曾经乖巧的模样,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她若是不能见自己一面,恐怕这辈子都要活在困惑中,玉颜上露出一抹冷得噬魂入骨的笑意:“见,为什么见呢。”看她还能玩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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