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有事?”
“是,我听说,你有了意中人,还是一个男人。”月牙郡主开口说着,眉眼带着几分恼怒,“我要见见他!”
唐远之冷冷的盯着月牙郡主,微微眯起眼,李家的这些公主郡主都甚是烦人厌恶。
“哎呦!果然不愧是月牙郡主,厉害!”突然想起来的嬉笑声音,带着几分揶揄,“不过,这般拦着人,问男人,不太好吧。”
唐远之侧头淡淡看去,宋玉书?宋家的二房嫡子?
“关你什么事!宋玉书,我告诉你!你别想我嫁给你!”月牙郡主叉腰怒瞪眼。
俊秀的青年——宋玉书懒懒的晃着扇子,“别,我也不想娶你!实话跟你说,我也看中了一个男人,除了他,我谁也不想娶!”
月牙郡主高傲仰头,“哼!”
唐远之语气平静的开口,“两位,请让开。”
“等会!唐远之,我要见你那什么灿灿!”月牙郡主急急的开口。
唐远之目光森冷的盯着月牙郡主,无声无息的气息似乎一瞬间凝滞了起来,周遭的假装路过看热闹的都瞬间安静了。
“他的名讳,不是谁都能提及。”唐远之一句一句的缓慢平静至极的说着,过分的平静,却是最为冷漠至极的话语,更别提话语背后的那浓浓的阴森杀意。
月牙郡主和那宋玉书都一下子僵硬了,背脊爬满了寒意,几乎无法动弹。
两世为人,更别提上一世常年居于高位,一生杀戮血腥从未断绝过,那不加克制的完全放开的威势震慑,岂是一般人所能抵挡?
唐远之缓慢的骑着马从月牙郡主和宋玉书身侧走过,经过宋玉书的时候,轻淡开口,“宋大人很清闲的话,皇庄一事就拜托你和连壁连大人了。”
宋玉书直至唐远之走远了,才回过神,一回过神,他,他就后悔了!皇庄?!哦,不!!!!
阿七和阿六紧随在唐远之身后,直至进了唐宅,看着他们的主子还是这般的平静淡漠,但那身冷冽森寒的气息终于稍微收敛了一点,两人才偷偷的松了口气。
“灿灿的行踪,三天之内如果我不能看到呈报的话,唐门锦衣堂可以以死谢罪了!”唐远之语气平静的开口说道。
阿七猛地跪地,恭敬拱手应下!
唐远之回了青书苑换了白色常服,腰间挂上了淡绿色的绣着竹子纹饰的荷包,慢步走向了前堂。
前堂里,他的祖父唐敬奉沉默的喝着酒,见他进来,轻叹一声。
在唐远之恭敬拱手做礼后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示意唐远之坐下,才开口无奈说道,“昨日,内侍宣我进宫,陛下和太后同时在座,问了我,你和三郎的事情,也顺便告诉了我,他们从未想过将来是否要制衡于你,他们说,是他们欠了你,也是他们害了你的娘亲,害了唐家。所以,他们想要补偿你,只要你能够开心,即便你将来娶的是一个男人,他们也会为你挡下朝堂的流言蜚语。”
唐远之慢慢点头,垂下眼,陛下和太后的态度一如上一世,陛下对他的态度愧疚补偿居多,其中自然是有着赵霖和东阳公主这对夫妻杀害了他的娘亲的缘故,也有着对当年将唐家嫡女与赵家嫡子赐婚的愧疚。
而太后对他是疼惜怜爱,除了是因为太后本身就是苏州唐家女之外,也是因着太后自小对他就很是疼爱,他历经当年的大变,性情早就大变了,冷心冷情,太后看着,自然对他极为疼惜。
“但是,佑安……你需答应我一件事。”唐敬奉忽然神色严肃郑重起来。
唐远之挺直背脊,看着唐敬奉。
“我们唐家, 欠了金家太多。特别是三郎,当年若非他施以援手,你和我, 还有你小叔叔, 你父亲, 都不能活下来。三郎对你还有整整六年的教养之恩!”说到此处,唐敬奉带着几分凌厉,“你既然在陛下和太后跟前都言明了, 你此生非三郎不可!你也只要三郎一人!那么,你就需答应我,绝不辜负三郎!亦不能伤害三郎!”
唐远之站起身,恭敬的朝唐敬奉躬身, 拱手, 随后,撩起袍服, 跪地, 慢慢的磕了三个响头,行伏首礼, 随后直起身,目光平静坚定的看着唐敬奉,“唐远之以亡母与自身之性命起誓,此生绝不负金竹!”
唐敬奉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眼前神色平静,但墨色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坚定的唐远之, 低哑的声音缓缓说着,“你还需再答应我一件事。”
“祖父请说!”
“若……金家三郎金竹, 他不愿,你亦不能强迫于他!”
唐远之怔愣了一下,随即垂下眼,沉默不语。
唐敬奉见此,声音立即冷厉起来,“你若是敢强迫于他,逼迫他,我定然会将你打死!”
唐远之抬眼,看向唐敬奉,微微握紧了拳头,“祖父……我明白。”
“你不能答应我?”唐敬奉目光紧紧的盯着唐远之,心头苦笑不已,这孽障对金家三郎的执念怎的这般深!
唐远之沉默了一下,低声开口,“祖父……灿灿会与我一起的。”
唐敬奉微微闭了闭眼,半晌,才无奈挥手,“退下吧。”
唐远之再次恭敬行伏首礼,才站起身,躬身拱手,缓慢后退离开。
唐敬奉看着唐远之慢步远去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孽障!是打定主意哪怕金家三郎拒绝,也绝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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