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南越那边传来的消息,潜伏祁蒙山的五千兵马是南越的西陵王的。”
“天一阁急报,崔相请示禹州的学子事变该派谁前去处置?”
“苏州急报,苏州唐门嫡长子在祠堂遇袭。目前人已救下。”
“并州有异动,赵家在并州的棋子动了。”
……
唐远之批阅完最后一份折子,声音平缓的开口,一一的下着指示,“告知南越唐门,继续再探,西陵王虽然是南越下任帝王,但他没有必要也不会在祁蒙山藏五千兵马,把这消息直接告知西陵王!”
“是!”
“告知崔相,禹州学子事变,让连壁去。”
“是!”
“唐门绣衣堂务必要挖出埋在苏州唐门的钉子!保护好金家老爷和夫人!”
“是!”
“并州那边按兵不动。”
“是!”
……
一一下完指示,唐远之站起身,看了眼外头,天亮了?
宋玉书站在店铺里看了看, 不错,花容选得这个地方很好,既不是显眼的位置也不是被忽略的地方, 刚刚好。
“没有问题的话, 我们就签了。”花容在店铺里头饶了两圈走到宋玉书 跟前低声说着。
眼下的安州一片荒凉, 稍微有点钱财的都已经逃亡出去了,逃不出去的只能在安州这里木然等死,而因为逃亡, 空出了很多店铺,金家管事最近正在忙着屯一些位置不错的店铺,这间四层楼的小客栈就是金家管事推荐的。
——非常便宜!
主家要跑,正急着要出手。
宋玉书点头, “可以, 我们盘下来吧。”
“好,那里头的布置和整改, 我明日就找人来做。”花容一边说着, 一边示意宋玉书去签契约。
他们的主子的规矩,但凡是重要的决议, 必须两人同时签名。
“嗯,我明日去找吧。你看下这个需要的东西,列个清单给我。今天外头有些动静,金陵那边派来的人可能已经到了。你这几天还是不要出去了。”宋玉书一边签下自己的名字,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花容先是一愣, 随即皱起眉头,迟疑的问着, “那你出去如果遇到的话……”
他记得这个宋玉书以前是金陵宋家的二房嫡子……
宋玉书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嘲讽, “那样子正好,我也需要有人把我的情况传达给金陵那边的人。”
花容默然,慢慢点头,“好,那你小心点。”
宋玉书扬了扬眉,“嗯,我会小心。”
安州,望海馆。
金竹伸了伸懒腰,又懒懒的趴在石桌上。
此时,日光正好,驱散了寒月的冷意,这处院落里有梅花绽放,香气飘散空中,淡淡的冷香添了几分暖意。
金竹懒懒的趴着,看着身侧的正在专注批阅折子的俊美青年,嗯,越来越好看的佑安……就是,这人……好像越来越深不可测了……想起昨日他睡到午后醒来,见这个人坐在他的床榻边,静静的凝视着他的模样,即便那只是一瞬间而已,都让他有些背脊发寒,那一瞬间的执拗和看不透的情愫,都让他有种被什么危险动物给盯住无处可逃的感觉……
——简直了,他当年养得温润君子呢?去哪啦?!
醒来后,给他穿衣穿鞋,洗漱,束发,这些就不说了,在和佑安一块的时候,都是佑安做的,他也早就习惯了。
只是,这好吃的四菜粥,明明不是肉做的,吃起来比肉还好吃的烤圆子!哧溜!
安州有这么厉害的素菜厨师吗?!仔细问了,才知道,是这个人从金陵大悲寺专门给他请来的和尚厨师……
“可是无聊了?”唐远之放下手里的折子,抬眼看向金竹,嘴角浅淡的笑意温柔。
之前不是在看条陈看得很开心吗?条陈看完了?唐远之瞥了眼已经推到一边去的两个匣子,一个匣子装的比较满,那应该是看了没有什么问题的,另一个匣子里装了一些,是有问题的条陈,要等着与他来说的。
金竹懒懒的趴在桌子上,慢吞吞的开口,“没有,你看完折子了吗?”
本来唐门的折子他看的,佑安看天一阁的还有唐门的急报就好了,但因着张神医说要休养,不可以过分伤神,哦,那所有的折子都放到佑安那边去了,他就只需要看条陈就好了。
今天的条陈大多都是安州的,从安州半年前的突发粮荒,到如今的种种,条陈里都是记着安州百姓的一些琐事,以及安州州府官员所做之事,看完了,深深觉得,当年搞出推丁法的安阳公主真是蠢得可怕,而同意甚至逼迫皇城李氏下达旨意的金陵那些氏族更是不可饶恕!
“没事,有些晚些再看”唐远之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桌上小炉正沸腾的水,慢慢的倒水,冲茶,只是,是药茶,但下了花蜜,没有那么的苦涩难喝了。
“佑安,安州的州令刘世杰,是宋家的人?”金竹坐直,看着唐远之,疑惑问道,“他封闭城门,不让百姓出城,但是他又偷偷的开放粮库,在安州附近的县府以白衣教的名义救济灾民,他是白衣教的?”
“白衣教,是赵家的。并非宋家的。”唐远之说着,一边将药茶放到了金竹的跟前,“但现在,白衣教也不是赵家的,而是白衣教圣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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