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来福叹了口气,站起身,“你听我的,老寿,要好好的,别做傻事,奉老和宗主都希望你们活得好好的……”
“我知道我知道……”老者喃喃的说着。
此时的州府大牢中。
柳橙看着眼前的低头不看他的赵景流,喉咙滚动了几下,哑声开口,“那个把你带出来的人,到底是谁!”
赵景流捏着手指,头更低了,不说话,旁边大牢里的薛正峰皱眉看着,他离得近,他自然能够看见赵景流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赵景流……害怕柳橙?
薛正峰侧头看向站在柳橙不远处的于世琮,示意了一下,但于世琮微微摇头。
“你再不说出来!你是想死吗?!”柳橙忍不住上前一步吼道。
赵景流捏着手指,不抬头,低着头,但身体却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薛正峰忍不住了,开口了,“喂!这位大人!你是来问话的,还是来吓唬人的!”
柳橙目光盯着赵景流,冷冷的,看都不看一旁的薛正峰。
“我就问你最后一次,把你带出来的人,是谁!”柳橙冷冷开口,“你不说出来,你就是死!除了我……还有谁会救你!你真的想死吗?!”
赵景流缩在角楼里,距离柳橙远远的,但身体却在颤抖。
薛正峰忍不住上前,“够了!你没有看见他怕你怕得要死吗?”
“薛家主,我代表赵家和赵家二郎君问话,与你无关。”柳橙终于动了,侧头看向薛正峰,神色冷厉。
“我知道,这也不关我的事,可是你没有看见吗?他怕你!怕的要死!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和他说话吗?”薛正峰说着,翻了个白眼,竹子来信说这柳橙和东阳公主有一腿,生下的孩子就是赵景流,屁,这柳橙看着也不像是赵景流的爹!
柳橙看向赵景流,他知道,这孩子从小看他就很怕他,不愿与他亲近,而他也没有什么机会能够看见这孩子,每次看见这孩子……他就想到赵霖,想到……他所喜欢的女人,却是因为他和赵霖的几分相似而与他欢好,如果不是因为赵家需要孩子,他所喜欢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允许他的孩子活着……
他知道这是他的儿子,但每每看着,就不喜欢……他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这,真是他柳橙的儿子吗?
柳橙盯着赵景流半晌,猛然转身大步而去。
薛正峰啧了一声,转头看向角落里的赵景流,他还在瑟瑟发抖。
“别怕了,他已经走了!”薛正峰叹气说着。
于世琮这时候慢步上来,看了眼赵景流,又看向薛正峰,“你倒是对他挺好的。”
“这小子也就和我家的,差不多大,唉。”薛正峰说着,又看向赵景流,赵景流似乎悄悄的抬头,确定了一下,那个自称是他爹的可怕男人好像走了?
“没事了!”薛正峰安慰着。
于世琮也开口说道,“因为他拿了皇城的诏书,我没有办法才让他进来,放心,接下来,他不会来了。”
赵景流苍白着脸,轻轻点头,又小小声开口,“来福叔呢?”
“这几天他恐怕没有办法来了。”于世琮想到金陵现在的热闹,开口说道。
赵景流有些失望的低下头。
于世琮看着赵景流, 微微叹气一声,走出大牢后,想到了什么, 对守在大牢门口的衙役低声说道, “这几日务必要注意保护里头的人, 千万不肯懈怠!”
衙役忙诺诺应下。
这三天必定是最关键的时间,薛正峰的妻子金雪兰敢提出三日后公审,手头必定是掌握了什么关键的证据!那么赵家, 柳橙,会不会在这三天对这薛正峰和赵景流痛下杀手呢?这事也是有可能的!
于世琮捏了捏袖子里的纸条,犹豫了一下,还是大步朝外走去, 一边招来了府衙的总捕头。
金雪兰坐在铁匠胡大的铺子里, 慢慢的喝着若娘倒的茶。
此时已经入夜,夜深了, 金陵飘落了小小的雪花, 还没有出三月,金陵的天气还是有些冷。
但金雪兰似乎没有感受到冷意, 慢慢的喝着有些微冷的茶,看着铺子外头,黑衣人对战他们蓝衣劲装的护卫,打斗颇为激烈。
李璟羽快步走来的时候,就见金家的这位二小姐, 薛家的主母慢条斯理的喝茶,神色冷静的看着外头的拼杀。
李璟羽心头不由敬服了几分, 难怪若娘这么崇拜,这么听这位薛家夫人的话!不过也是, 金家三郎的姐姐,岂是一般人?
“夫人!”李璟羽走到金雪兰跟前,微微拱手,低声说道,“已经找到了。”
金雪兰微微点头,示意李璟羽坐下,此时外头的黑衣人又多了几人!拼杀再次激烈起来!
“你还是什么都不想说吗?”金雪兰慢慢的开口问着,问着的人却是身后沉默打铁的胡大。
李璟羽瞅了眼胡大,微微摇头,这人可真是固执,也不知道在忌讳什么,刘淑兰的弟弟已经被他们保护了起来,眼下事情闹得这么大,即便有人敢去追杀刘淑兰的弟弟,有他们保护着,怕什么啊?
胡大的沉默并没有让金雪兰觉得有什么,她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李璟羽,问道,“这几日,你就不要跟着我了。”
“啊?为什么啊?”
“奉老要去北洲了,三郎刚刚传信给我,让你去跟着奉老,前往北洲。”金雪兰缓慢说着,“奉老年纪大了,身边得有人照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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