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这样了……”
金竹忍不住抱紧此刻紧紧揽抱着他的唐远之,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他决不能连累了佑安!
“灿灿?别怕,没事的。”唐远之察觉此时怀里的人突然间紧紧的抱住了他,便下意识的也揽紧,一边低声温柔安抚,手里的软剑却是舞的密不透风,挡住了来自左右两方黑衣鬼面的攻击!
但 ——
唐远之拧眉,抱起金竹,腾身一跃,离开了马匹,疾驰向高处!
而高处,却是半山腰!
皑皑白雪覆盖的半山腰。
金竹若有所感的侧头看向后方,是玉龙雪山?
他们怎么来到玉龙雪山了?
等会,那么,果然是贼老天的故意使然了?金竹心头苦笑,老天爷哦,他这么多年来,在这个世界,可是未曾做过一件坏事,非得将人逼到绝境吗?!
金竹看向前方还在力战的唐远之,抿紧唇,心头疼极了,佑安……
而此时,唐远之担心金竹,且战且退,想把拼命扑向金竹的黑衣鬼面引向别处!可这些黑衣鬼面只认定金竹,竟然不管不顾唐远之手里的剑,凶狠的朝金竹扑去,唐远之只能猛然转身,腾跃,长剑刺穿了一个黑衣鬼面!但另外几个黑衣鬼面还是如狼似虎的扑向了金竹!
唐远之瞳孔一缩,拼命的扑向了黑衣鬼面,而此时已经有一个黑衣鬼面的大刀已经高高举起,扑向了毫无防范的唐远之!
金竹一见,睁大了眼睛,想也不想的扑向了唐远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抱着唐远之猛然一个转身,挡住了这一刀!
唐远之睁大了眼睛,愕然,难以置信,紧跟着,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他想反手抱住金竹,但金竹却是对他咧嘴一笑,苍白的脸,大大的灿烂的温柔的笑容,仿佛很多年前,他们前往漠州,在黑山,他的灿灿为他挡住了一刀……
“信我……我会,我会拼命回来……”金竹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紧跟着,金竹猛然推开了想要抱住他的唐远之,踉跄后退,直直的往后倒去——
而金竹的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灿灿——”
与此同时的起源之地。
老神仙慢悠悠的绕着福气树转圈,四周跑来跑去的胖胖鼠都瑟瑟发抖的躲在了一边,老神仙摸着下巴,思索着要怎么挖个树根来瞅瞅……
忽然间,整个起源之地黑了!
老神仙呆了呆,傻乎乎的抬头看天,啊,天黑了??要下雨了吗?起源之地还会下雨?!
此时追赶而来的花无眠忽然脸色苍白,捂着胸口踉跄倒地,在漠州的花若,安州的花容,正前来漠州的尚氏三老,在漠州的金家众人,都呆呆的抬头看天。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他们都忘记了什么?
但很快,花若脸色大变,捂着胸口蹲了下来,安州的花容眼泪扑簌扑簌的直落,捂着胸口,吓得一旁的宋玉书急急的喊着,尚氏三老踉跄倒地,老泪纵横……
在漠州的绣着嫁衣的金宝兰呆呆的看着手指上的血,猛然起身,急奔了出去,在薛家的金雪兰也同时急奔了出去……
在北洲的林叔,呆呆的走出帐篷外,颓然的双膝跪地,仰头看着昏黑的天,身后的宁王忙急急的上前,扶住林叔,低声问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的主子……我的郎君啊……我们的凤主……”林叔喃喃的说着,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主陨,仆随。
林叔猛地拔刀刺向自己的胸口,宁王脸色大变!
半个月后。阴霾的天空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了。金陵还好, 雨下得不多,但是韦州等地的雨水就大了一些。湿漉漉阴霾的天气让人觉得沉闷。
此时的金陵,皇城之中。
天一阁的主要议事地清风殿依然是天天忙碌, 官员们进进出出, 神色都是匆匆。
此时的崇光帝脸色阴沉的坐在金殿的高阶上, 看着下头站着的宁王,宁王的脸色极其不好,瘦了, 脸色也苍白,憔悴,透着浓浓的疲惫。
也是,这半个月来, 天下朝堂的局势, 简直就是颠覆般。
漠州蛮族没了,明州海域平定了, 说起明州, 那唐琛云果然不愧是唐氏第一嫡长子,他和陆阿木两人, 不但训练出了精锐的一万海军,还荡平了海寇!扫荡了百年来明州越州一带的污浊,给了明州越州的生民们一个至少百年以上的清平安定的日子。还找到了海图,虽然不够完整,但没关系, 接下来,朝堂可以派出海船去绘制完整。
唐琛云和陆阿木带着这样巨大的功勋回到了大楚的朝堂上!
但是西南苗国蠢蠢欲动, 而北洲那边,沈家军果然是反了啊!老元帅赶得及时, 和三千玄甲军顽强的扛住了五万沈家军!
而和沈家军勾结的苏州和宋家潜逃出了金陵!就逃往了禹州,而禹州一带的三洲五府,果然是反了,地方驻军中,五方军,庆历军总共五万反军,眼下目前被佑安的神风军困住了!
如今的天下,除了禹州和北洲一带,几乎可以说是平稳得很。
但……
天一阁的阁主,唐远之唐佑安却因为某个人的失踪,眼下已经有些癫狂了。在禹州的战事中,极为激进和暴戾,对反叛军几乎是不留活口!听闻唐家老三唐齐云紧跟在佑安身边,但似乎作用不大……在明州立了不世功勋的唐琛云连回金陵接受封赏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匆匆赶往了禹州……只怕也是为了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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