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巨剑重重地砍在龙头上!九头相柳的狂乱之势登时缓住!
相柳的九颗头颅一齐定住,只听咔嚓一声,被叶长岐砍中的龙头两根龙角居然整根粉碎,碎块如震裂的山石滚落,掉到天门峡谷的山涧水岸中,传出咕咚咕咚的响声。
那龙头龙眼瞪似碗口,龙须倒竖,喷出滚烫的龙息,愤怒地张开盆一样大的嘴巴,仰天长啸!
叶长岐迅速向后纵掠百余米,防止被声波冲击。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一击没有对龙头造成伤害,不曾想那颗龙首在长啸过后陡然倒塌下去,如同山陵崩摧,狠狠地砸向一座临近的石柱山,随后便是山石爆裂,各处飞溅出龙首青蓝的血液!
一时间天地巨剑引动地风雪四散,天门峡谷下起一场混着龙血的霜雪来。
难道九头相柳的那颗龙头死了?叶长岐惊讶地想,又见龙首埋在碎石之中缓慢喘着粗气,龙须垂在石缝间,落雪淡薄地飘到龙眼中,龙首隔了几息才眨了一次眼。
倒像是被砸蒙了。
也容不得他松气,九头相柳其余八颗脑袋勃然大怒,它们虽有各自的思维,可毕竟出自同一个躯体,若有一颗脑袋遭受重创,其余八颗头颅也会奋起直追!
九头相柳当即撞碎无数石柱山朝着叶长岐追来!
这正合了叶长岐心意,他不再逗留,只引着九头相柳往外赶。却不想九头相柳只移动了千米,忽然又不动弹了,叶长岐立在一处石柱山崖巅折身回望。
原来这九头相柳只有六颗头颅追来,剩下两颗龙头与蛇头分别缠在两根石柱山上一动不动。
叶长岐颇为惊讶。
怎么九头相柳九颗头颅还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但九头相柳不离开,开枢星君便无法安心寻人,叶长岐心头一紧,不能让它待在原地!
这时灭声之音忽然转移到了身后,叶长岐偏头看去,路和风与许无涯一齐立在流光剑上,许无涯在前吹灭声,路和风在后面拽着他的腰带。
叶长岐焦头烂额:“你们过来做什么!”
许无涯歇了歇气,手拿着灭声打了个转:“来帮大师兄你啊!”
“扯着腰带帮?”叶长岐问。
“谁叫和风脸皮薄,不肯抱我腰!”流光剑登时一晃,许无涯身子猛地往外一倾,眼见着就要从剑上摔下来,叶长岐正要去接,下一刻路和风就揪住许无涯的后衣领。
路和风冷冰冰地说:“摔不死你。”
原本平□□流的衣袍向后撩起,层层叠叠的衣襟口瞬间勒住许无涯的咽喉,他五指一紧,猛地捏住灭声,另一只手极快去扯衣襟,试图解救自己脆弱的咽喉。
顷刻之间,许无涯的面上便已是殷红一片,叶长岐一愣,当即劝路和风:“和风,快松手!”
路和风一怔,闻言松了手,许无涯就从流光剑上摔到了叶长岐所立的山崖上,这一下摔得挺狠。就连叶长岐也皱起了眉,快步扶起许无涯。
路和风欲言又止。
但下一刻九头相柳的吼叫声惊醒了三人。他们望向那妖兽。
“咳咳,这东西怎么了?”许无涯抚了抚脖颈,一面将衣袍快速整理了,一面询问叶长岐。
面前的上古妖兽居然有一颗蛇头撞向了缠在石柱山上的蛇头,似乎正在内部斗殴。
“大约它的九颗头颅意见不合,有两颗不愿来追我,所以正在打架。”叶长岐揣摩道。
“这怎么行!”许无涯皱眉,“它现在打架,那我们之前努力不是白费了!”
叶长岐说:“不对劲,我们动静这般大,燕似虞如果在附近,早该现身了,师尊也该找到人了,为何到现在师尊都没有回音?”
他话音刚落,三人身侧忽然开启一个移山填海阵,却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叶长岐持剑靠近,一道银光从阵中抛出,他眼疾手快接下,定睛一看,居然是人间鬼师谢婉宁失去的那枚通灵明镜!
移山填海阵的那面难道是师尊?
“师尊?”叶长岐朝着那裂口试探地唤了一声,却无人应答,并且阵法逆转,裂口极快合上。
忽而地动山摇,天门山擂台方向的半壁天宇上无数流星冲向天门峡谷,竟是参加天门问道的修士们直直朝着九头相柳而来!
今夜的九头相柳太过狂躁,难免会有修士前来一探究竟。不曾想来的并不仅是两三位修士,夜空中各种浮空道法、御风阵法五光十色,宛如炫彩焰火齐绽,居然多达数百人。
“这么多人,怕是参加天门问道的大部分修士都来了。”许无涯说。
路和风也困惑无比:“这么多人,不是更叫燕似虞这魔修身处劣势吗?”
最先抵达的是钟山剑宗,白日里上罗浮山宗擂台挑战的那位剑修也在,主要是他背负着藏龙百瀑匣实在太过瞩目,路和风的注意力直接就被吸引过去了。
那剑修在附近的石柱山上落下,看也不看罗浮山宗的三人,只望向正在混战的九头相柳,神色严肃地说:“九头相柳封印破了!”
钟山剑宗其余人也乘鹤而来:“不央!可看出是谁破了封印!”
楼不央适才望向罗浮山宗的三人,虽然不言不语,目光却有些古怪,似乎在说这里除了罗浮山宗的人还有别人吗?
路和风皱着眉,大声问他:“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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