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惩罚”不仅仅如此,冷开枢顺着他的下颚线吻到了咽喉处。
叶长岐颤栗着,几乎是惊恐地睁开了眼——他的师尊埋在自己脖颈处,然后咬了一口自己喉结。
在那一刹那,他猛然回忆起重生以来,自己的脖颈上留下了一条剑痕,一想起冷开枢便会发痒发烫。
“师尊……你……”
热潮如同咆哮的猛兽将他吞没,叶长岐还被捂住口舌,此时只能高高扬起下巴,挺起胸膛,承受着对方落在咽喉上的仔细研磨。
冷开枢吻他的咽喉时,好似一位渴血的鹰隼,紧紧锁定着猎物,将他逼得浑身紧绷,唯余轻声呜咽。
并且,冷开枢还不知是无意还是无意,给他下了最后“通碟”,听上去如同一纸投降书,宣告着叶长岐在这场闹剧中的全然落败。
“长岐,你动情了。”
叶长岐不死心,咬牙问:“那你呢?我不信,只有我动情。”
冷开枢避而不谈,只答:“长岐,下次不要闹了。”
叶长岐略微直起上半身,又追问了一遍,势必要听到他的回答:“师尊,你是不是,也动情了。”
冷开枢伸手触了一下他的额心。
“你明明知晓答案,为何还要明知故问?”
“仗着为师不敢碰你,所以欺负为师。罗浮山叶长岐,为师教出来的小流氓。”
叶长岐是真见不得他的师尊顶着一张冷漠的脸说着暧昧的话语,他面上飞霞,彻底落败,咳嗽了一
声:“开枢星君,为师不尊。”
他顿了顿,心道。
待他日,他必定把冷开枢压在榻上,高高在上地说,小流氓徒弟,今日要睡你了。
他要看冷开枢为他情动,不再克制自己。
两人又在凤凰木上停留了一会儿,等热度消减过后,才慢悠悠走回药宗。
远远望见药宗的白象雕塑,冷开枢停了步伐,握着叶长岐的手,静静地注视他:“长岐,为师很开心。”
叶长岐问:“师尊,怎么突然说这个?”
冷开枢说:“星宿川幻境中,你见到了过去的燕似虞,同样也找回了过去的记忆。”
“你知道了为师的心意,却不厌弃我,甚至在接受我。”
“长岐,为师真的很高兴。”
“过去二十四年,我曾反复思量,若是当时,为师早点去见你……若是当时,我没有心魔能管束将倾剑,是不是就不会失去你,是不是,这二十四年的生死诀别就不会存在。”
“长岐,我很后悔,过去没有告诉你。”
“我喜欢你。”
九州明月,他是冷开枢的那轮触不可及的明月。天下剑器,他是冷开枢一眼万年的名剑器。
“长岐,为师,喜欢你。不是师长于弟子的关切爱护之情,而是爱人之间,怜爱与欲||望纠葛的情||潮。”
我永远会为你情动。
这句心意,随着主人埋葬了二十四年,终于等来了云破天明,能传递给对方之日。
叶长岐握着他,郑重地点了下头:“师尊,你是不是要走了?”
冷开枢答:“使用过去的身体太多次,终归不妥,之后我会陪着你回想起所有记忆,在星宿川等你归来。”
“长岐,等你下次醒来,一定会见到我。”
叶长岐又忍不住抱了一下冷开枢, 埋在他脖颈边,低声说:“师尊,等你再见到我, 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想告诉对方,自己重生为将倾剑的剑灵了。
曾经他听心魔说你是为师的剑灵, 面色赤红, 只剩下羞耻,而现在,叶长岐却忍不住想告诉对方,他成为了冷开枢的剑灵。
他与自己师尊之间的羁绊再也不是生死与时间所能湮灭。
冷开枢应了一声, 虔诚地吻了吻他的鬓角。
两人便就此分开, 等冷开枢一离开, 叶长岐便主动放弃了对前世身体的掌控。
过去的叶长岐捂着脑袋,打了个哈欠醒过来, 先是迷茫地张望了一下四周, 见自己正立在燕似虞房前,房中漆黑寂静, 并未点灯。
叶长岐顺势去看望屋内的燕似虞。他推开门,见屋内十分混乱,箱柜齐翻,而床榻上已无燕似虞身影, 一张凳子立在窗下,窗扉大开。
叶长岐顿时清醒了, 冲到窗户边,发现窗台上遗留有一摊黑红的液体, 似乎是干涸的血迹,连忙追出去。
万幸燕似虞并未走远。
药宗气候湿热, 凤凰花木奇高。燕似虞手里握着一把小刀,穿越过凤凰花木林,终于走到药宗正门前,那里一左一右分别立着两个白玉的象形塔。
燕似虞伤势未痊愈,缩在塔下休息,微微喘了一口气。
而这时,叶长岐追了上来,手中饮风剑散发着清光,在昏暗的夜色中当如指路明灯。
叶长岐瞧见了蜷缩在象形塔下的燕似虞,对方也察觉到了他,浑身紧绷,藏在背后的手中捏着雪色短刀。
“又是你!”燕似虞如同一头受惊的小兽凶狠地盯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受伤了,我想帮你你。”叶长岐见他两条腿下有两个血印,知晓他背后伤势又开裂,轻声问:“你要去哪?你伤口又开裂了吧。”
燕似虞恨极了他现在看到的景象。
四周皆是满目昏暗,唯独面前的人脊背散发着清亮的光芒,他仔细去看时,发现那道光亮十分像人的脊骨,与此同时,还有道沙哑的声音萦绕在他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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