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逆转,叶长岐已经旋身避让开,他若用剑,便只能放弃御剑,于是顺势踏在那支凤凰羽上,随后一挽剑花,高高跃起!
兵刃相接!
饮风剑劈在九曜长弓的弓柄上,闪烁着火光,在黑夜中耀眼夺目。
叶长岐咬牙,眸中带着棋逢对手的快意:“师弟,身手不赖!”
吴栖山胸中怒气消散,闻言嗤笑了一声:“彼此。”
两人在空中你来我往,最后打至地面,拎着拳头互揍。
叶长岐此时的身量没有吴栖山高大,却揪着凤凰火红的长发,狠狠揍他了一拳,吴栖山偏过头,嘴角蘸血丝,眼中却是战意昂扬,兴致勃勃扣住叶长岐手腕。
当他正想把自己大师兄按在地上揍时,忽然听见一串细密的银铃声,吴栖山握紧的拳头便顿住了,周身滚烫的温度消减下去,坐在一侧,将散乱的长发向后撩了撩。
叶长岐瘫在地上,气喘吁吁,却还是笑着说:“舒服!师弟,长弓无趣,不如跟着师尊练剑。”
吴栖山原本就
对冷开枢的剑法感兴趣,闻言笑了笑:“好。”
隔了一阵,他把叶长岐从地上拉起来,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大师兄,你和师尊什么关系?”
叶长岐脚下一踉跄,差点摔个四仰八叉,收了剑:“什么什么关系?”
吴栖山见他不愿说,也不再问,他本来就对八卦不感兴趣,这句话也就顺口一问。
叶长岐说:“师弟,下次不可再胡闹了。”
吴栖山如今也冷静许多,知晓他说的是将燕似虞从高空丢下来,看叶长岐这副模样,定是要将燕似虞收为师弟,若他落个戕害同门的罪名总归叫九州世人诟病。
“嗯。”吴栖山沉稳地应了一声。
叶长岐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之前师兄抽你,对不住,我也是太生气了。”
两人打过架,郁闷不解也随之消散,吴栖山便不再像初时那般介意。
“无碍。”吴栖山望了一眼四周高大的凤凰木,“大师兄,明日还有泼水节,不如带着燕似虞去。”
叶长岐原本也是这般想的,只是怕燕似虞伤势未痊愈,沾水会令伤口感染。
吴栖山闻言回答:“凤凰羽能治他的伤,他得了我两枚凤凰羽,估计明日伤势便能恢复至少八层,由大师兄看护着,定不会出意外。”
叶长岐觉得言之有理,不过还是等燕似虞又养了一日,第三日众人才出门参加泼水节。
一行人换上药宗弟子的服饰,却未挎织锦包,而是挂着佩剑。他们顺着人流前往广场,忽而一阵地动山摇。
叶长岐稳住身形,按住剑柄,正以为有什么妖兽出没,却发现人潮彼端,缓缓走来几头体型壮硕的巨象,象腿粗如柱,象身似墙。
泼水的人群丝毫不畏惧,欢呼起来,朝着象群泼水。
叶长岐定睛一看,见大象头上戴着金银打造的挂饰,象身铺了一张水红布,纹着各种动物、花卉图案,象背上架着一张座椅,四周堆簇着凤凰花与绿叶。
良云生悠闲地骑在象背上,指挥着巨象前进。
随着流水声响起,凤凰木上竟然飞来几只色彩斑斓的孔雀,其中一只孔雀周身雪白,垂下的尾翼如宫扇。
象鼻高高扬起,白孔雀停在弯曲的象鼻上。
良云生朝叶长岐两人笑吟吟地招手:“大师兄!”
叶长岐早已松开了按剑的手,仰头看他:“二师弟,好生风光!”
良云生便抚摸了一下大象粗糙的皮肤,大象缓缓蹲下身:“这是天水门的驯象师驯服的神象。药宗奉象为祥瑞,泼水节便请出象群,齐度佳节。”
燕似虞的目光凝在那只优雅的白孔雀上,闻言,竟然主动开了口:“那也是天水门驯养的鸟?”
良云生没想到对方愿意同自己搭话,十分雀跃,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似虞师弟,那不是鸟,是一种名为白孔雀的仙兽,因其周身纯洁,在药宗象征友谊天长地久。”
燕似虞思索了一下,嘴角扬起弧度:“如此。”
叶长岐见他有了感兴趣的事物,于是问良云生:“云生师弟,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仙兽,能否请仙兽落地,让我一观?”
燕似虞仰头看了他一眼,良云生笑着说:“这有何难。”
他口中哼出一支语意不详的调子,调声悠扬,同时抬起右臂,白孔雀便张开雪一般的翅膀,斜斜地飞到他臂上。
良云生请孔雀落地,从织锦挎包里抓出一把食物递给叶长岐:“大师兄,这是喂养白孔雀的草籽,是我从天水门修士那得来的,你可以试试喂养它。”
叶长岐便单膝跪地,询问燕似虞:“似虞,同师兄一起喂白孔雀好吗?”
燕似虞愣了一下,目光从他面上扫过,又匆忙移开,最后侧过身,用余光却瞥他掌心的食物:“你若喜欢,自己喂便是。”
良云生自然也明白过来,笑着说:“似虞师弟,别害羞呀,你也来试试,若得了白孔雀欢心,说不定能一睹孔雀开屏!”
燕似虞到底是孩童,闻言期待地看向白孔雀茂密的尾羽,叶长岐主动将食物分到他手里:“那就先由我试试,看仙兽能否赏脸开屏!”
三人交谈时,四周围聚了大量药宗子弟,男女老少皆有,他们身穿色调鲜艳的服饰,斜挎着良云生相同的织锦挎包,手中端盆盛碗,浮着凤凰花瓣的清水在器皿中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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