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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沈见清照旧让研究生去准备室还东西,自己洗了手,快步过来找秦越。
秦越在车里睡得正沉。
沈见清站在门边看了几秒,不禁诧异,她那么高个个儿,竟然能在后排蜷缩得下,还很知道照顾自己的盖了她的外套。衣领一直盖过鼻尖,挡了大半张脸,留下那一双紧闭的眼睛,被蹭乱的刘海挡一挡,再被鬓边的碎发勾上几道,看起来单薄又脆弱。
沈见清无意识皱眉,站在门边很久,才抬了一下手,想敲车门,又不忍心吵醒秦越。
她转而握住门把,试探着往外拉了一下。
“……”
果然是一睡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车门都不锁,也不怕被人绑去卖了。
长这么好看,脾气还好,还能干,应该能卖很多钱。
就是眼皮浅,还死脑筋,看上个顺眼的就不知道回头路是什么了。
沈见清弯腰进来,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压着衣领,一直压到秦越下巴里,然后静静地俯视着她,心说车里的空气本来就不流通,还盖这么严实,也不怕把自己闷出问题。
沈见清忍不住笑,挺轻的一声,好像还是吵到了秦越,她长得让人嫉妒的睫毛微颤,眼皮也跟着动了动。
沈见清以为秦越要醒,准备往后退。
动作还没开始,秦越颤动的睫毛又安分下来了,转而将下巴抬起来,压下去,一点一点,格外有耐心地把衣领蹭回到鼻尖之上,才放心地继续睡觉。
沈见清人有点儿惊了。
秦师傅这个警惕性真的低到让人发指啊,这样竟然都不醒。
还有蹭衣领的习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看着乖得很,想,嗯,沈见清忖了忖,想到一个网络流行词:rua。
光是看着就很好rua。
但沈见清忍住了,在看到秦越眼睛下面淡淡的青色时。
沈见清动作轻缓地关了门,侧身靠在车尾给学生群里发微信。
【你们先过去林记饭庄,我这边有点事,晚一会儿到。】
【陈薇老师到了,你们就先吃饭,不用等我。】
今天是教师节,学生给她们过节,她们请学生吃饭,约定俗成的事。
陈薇因为还是个讲师,手底下没有自己的学生,每年都是跟柯良平一起。
今年柯良平出差在外,就把请学生吃饭的事儿全权交给她了。
她爱热闹,非缠着沈见清和他们组局。
沈见清一开始还觉得头疼,陈薇实在太聒噪了,这会儿倒是挺感激她。
有她在,她今晚就是不去,她那几个学生也不会觉得尴尬。
交代完,沈见清收起手机,百无聊赖地看着下坠的夕阳渐渐带走天光。
最后一缕也消失的时候,沈见清宽松的西服裤腿忽然被人扯了一下。
她拉回视线,回头去看。
悄默声推开车门的秦越正低着头,用手背挡了嘴巴打哈欠。
“醒了。”沈见清说。
秦越静了两三秒,才迟钝地“嗯”一声,不止没成功抬起头,还沉得撑不住似的,身体往前一倾,脑门抵住了前排座椅。
沈见清一下子乐了。
秦师傅这是“猫”病犯了吧?
身娇体弱,精神头差,一点大佬的影子都找不到。
想给她喂食。
沈见清看着秦越脑后乱糟糟的头发,抬手敲了一下,说:“晚上带你去吃大餐,有没有兴趣?”
秦越低着头不动,“去哪儿吃?”
沈见清:“林记,陈薇已经带学生过去了。”
秦越说:“不去,无福消受。”
嘶——
忘了这还是个病娇,包厢里的空调一吹就会不舒服,偏生今天人多,不开空调还不行。
沈见清叹一声,直起身体往驾驶位走,“那只能回去自己做了。冰箱里的肉、菜都是今天早上刚买的,你想吃什么做什么,我估计九点半才能走。”
秦越:“嗯。”
“别‘嗯’了,来前头坐。”
“嗯。”
沈见清又乐了。
听听这有气无力的声音和单调重复的回答,也不知道每次和她发生关系的时候打哪儿偷来的精气神。
下班高峰路上堵,车子走走停停,大半个小时才终于停到楼下。
沈见清没上去,一边给陈薇打电话,一边对秦越说:“楼下密码1116,家里密码1290,回去先弄饭吃,吃完了在家等我。”
秦越:“嗯。”
沈见清今天听这个字听得头都要麻了,她抬手指一指已经接通的电话,快步转身往出走。
秦越站在原地不动,目送她拐过弯看不见了,勾着沉甸甸的书包往门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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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记,沈见清对学生敬的酒来者不拒。
又是一轮结束,沈见清出去了一趟,回来靠着椅背,有一搭没一搭地划拉手机。
陈薇输完游戏回来,给两人倒着茶说:“你今晚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不是翻手机,就是看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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