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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捏这?个疼不?疼?”秦越站在?刚刚捏完耳洞,整只耳朵红透的女孩儿旁边问。
女孩儿指指自己的眼睛,嚷嚷道?:“疼啊,疼哭了都。”
老板准备好第二?个,比划着位置,揭穿她,“明明是刚跟男朋友视频,为了让他?心疼你才撒娇哭的。”
女孩儿不?好意思地冲秦越吐完一个舌头,就听到老板说:“好了。”
秦越没从她脸上看到任何一点疼痛的表情。
秦越说:“能不?能帮我也捏一个?”
老板笑道?:“能啊,往哪儿捏?”
秦越想?了想?,拨开还没有剪的长发说:“耳垂上,只捏左边一个。”
周斯看完墙上的照片,走过来问:“干嘛只捏一个?叛逆本性暴露了?”
秦越低头看着展柜里张扬的耳饰,说:“她说好看的时候只摸了我左边的耳朵。”
周斯想?捏耳洞的兴致一瞬间就没有,她在?旁边看着老板给秦越消毒、穿孔,戴上养耳洞的银针,全程一言不?发。
秦越也像是在?做一件不?疼不?痒的事,自始至终,周斯都没有从她脸上看到过大幅度的表情变化。
她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从店里出?来,周斯一直在?接电话。
大概十分钟。
再回?头,秦越弯了一下腰,蹲在?路边,于人潮汹涌的街头哭得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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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会儿刚到南边不?久,每天就做三件事:工作、吃饭、睡觉,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其实是一张拉到了极致的弓,哪怕只是一阵微风吹过去,都能掀起万顷震动。”
周斯抬手摸了摸耳垂上并排的三个耳洞,笑了一声说:“我当时也真够蠢的,走过去第一次句竟然是‘哭什么?’,她说耳朵疼,呵,捏个耳洞能有多疼,和打一针的感?觉差不?多,后续反复红肿发炎才最磨人,她反而不?声不?响的,每天往包里塞着消炎药,疼了拿出?来抹一抹,日子就过下去了。”
“沈老师。”周斯抬头看着沈见清血色淡退的脸,犹豫了几?秒,“她哭是太想?你了,但?是在?新微信里找不?到你,不?能和店里那个女孩儿一样跟你撒娇,让你心疼,也不?能亲口问你一声她好不?好看。”
沈见清身体抖动,像是站在?滂沱大雨里,目之所及,只有寒冷。
“她好看。”沈见清说:“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子就是她。”
没人比她更好看。
她最好看。
……
沈见清反复肯定,仿佛只有这?样不?停歇的重复着,她心里的疼痛才会减轻一点。
思绪一动,勾画出?秦越无声哭泣的模样,她又?立刻心如刀绞。
“秦师傅,你有没有哭过?”
“年龄还是个位数的时候哭过。”
“长大之后呢?”
“没有。”
“真就没什么?让你伤心的事儿?”
“没有。”
那年国庆,她们一起去新区夜游时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
沈见清佩服那样坚强的女孩子,在?心里希望她永远都不?要经历哭泣,可?她往后每一次哭都好像是因为她。
她内疚自责,枕在?她肩上睡着之前下了一决定:加倍还她。
捏是她双倍的耳洞,感?受她当时的无助和痛苦是第一样。
往后来日方长。
只要她不?再离开。
窗边, 沈见清坐起来,将头发拢起抓在脑后,露出?左右两侧泛着红的耳朵说:“阿越, 很?疼, 你?吻一吻它们。”
秦越不敢动。
她打耳洞当天, 因?为还没有?形成意?识,拨头发的时候不小心扯到耳钉,疼得根本?控制不住眼泪。
那个滋味很?不好受, 她怕把沈见清弄得和自己一样狼狈。
“沈老师……”
“阿越!”
现在的沈见清耐心似乎很?差, 秦越任何一秒的犹豫都会让她变得焦躁。
秦越意?识到这点, 扶在沈见清腰上的手紧了紧, 偏过?头, 轻轻碰触她的耳朵。
沈见清身体一软, 声音也随之柔和:“阿越,用嘴含住。”不然叫什么?吻?
秦越清楚, 但?离得越近,她越能清楚感受到沈见清耳朵上因?为疼痛引发的热度。
秦越还是退缩了, 又怕沈见清会因?为她的举动再次变得焦躁, 只能一面用轻柔地碰她,一面用语言分散她的注意?力。
“沈老师,我的耳洞是去年三月捏的。”
“本?来是陪别人, 我不经意?想起一件事,反而在她之前捏了。”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沈见清问:“什么?事?”
她以为是自己说秦越好看的事, 秦越却说:“我小时候见过?的那个姐姐抱着我摸过?太阳之后就不见了。”
“她说来年春天一到就会去找我, 带我晒太阳, 可我等了很?多个春天,她都没有?去。”
“沈老师, 我想她了。”
“所以我在春天捏了她觉得好看的耳洞。”
经秦越主动剖析的心事,远比周斯从旁观者的角度分析出?来的更能触动人心。
沈见清作?为秦越心事里唯一的主人公,被深藏、珍爱,却没能给予对等的回应,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里爬满了已经结果的蒺藜,到处是刺,她放下头发,急不可耐地抱住秦越说:“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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