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姒拿着黄符晃了晃,半响,将它团吧团吧扔在了一边。
她无意识的啃了啃毛笔头,待反应过来又呸呸两声,视线下移,脚边的朱砂红的醒目,宴姒眯眼看了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抬起手。
她的血,好像也有特殊作用。
再次提笔,殷红的朱砂印在黄色的符纸上,肉眼看不见的能量涌动,比一开始要强上不少。
指尖尚在滴血,宴姒也不在意,本着不可浪费的心理,她又使劲往装着朱砂的白碟上,挤上一些。
前前后后画了大概有几十张,宴姒才?直起身子。
她揉了揉酸胀的手腕,又捶了捶背,看着那好高的一摞,心想她这要是搞不定那诡物,直接躺平任造算了!
当然,那不可能!
宴姒又拿出一块沾满了朱砂的长条红布,将它围在门外。
一切搞定后,她打开装着牛眼泪的玻璃瓶,双指深入,沾了一些,覆在眼上。
清凉的感觉漫延整个眼眶,宴姒缓了半响,慢慢睁开眼睛。
周围一切如此?,并没有因为?滴了牛眼泪而看到一些异常的东西。
宴姒却也不在意,她收起地上的黄符,打开房门,跨过红布走了进?去。
房屋内,还?是与她出去时一样,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
主卧卫生间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宴姒之前走的太匆忙了,忘了关?水。
浴缸里的泡泡和玫瑰花全被冲到了地上,宴姒毫不在意的踩过它们?,关?了水。
关?完水,她后退一步,想要出浴室,可她还?没有转身,背上却兀的一重?,那凉丝丝的感觉再次袭来。
她偏了偏头,这一次,她没有如往常一般看到一片空无。
而是切切实实的,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趴在她的背上。
浴室里的灯光很亮。
背后那?道白色身影在强烈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
宴姒眯了眯眼, 蓦然撞进一双冰冷黑沉的眼瞳中。
她没动?,也没说话,就这么与那双同人类截然不同的眼眸对视。
许久, 背上的东西先动?了, 只见?祂扭动?着身体, 缓缓呈现出?一个人?类无法复刻的诡异姿势,黑长的头发顺着宴姒的肩膀滑落,落在地上。
飘渺怪异的笑音在浴室里回荡, 宴姒脖颈一凉, 祂贴了过来。
黑发掩盖了祂大部分的面容, 祂微微仰头,苍白到?极致甚至隐隐发青的手伸出?, 覆上宴姒的脖颈。
缓缓收紧。
“大姐, 能?换个新意吗?”
宴姒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心?想这诡物到?底多喜欢她脖子啊,动?不动?就掐!
没有给?忽然顿住的诡物反应的时间?, 宴姒抽出?黄符,一把贴了上去。
“啊!!!”
贴上去的瞬间?, 黄符忽然爆发出?一阵红光, 烈焰凭空而出?,将诡物灼烧的接连后退。
宴姒好整以暇的转身,看着靠在墙上, 恶狠狠的盯着她的诡物,耸了耸肩, 又拿出?一把黄符, 威胁的意图格外明显。
见?诡物不敢再?轻举妄动?,宴姒才转身正?对镜子, 查看她多次受灾的脖子。
经过这些天的休养,原本的勒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但因为之前洗澡被按,刚刚又被掐,那?白皙纤长的脖颈上,又是多了些青黑色的掐痕。
宴姒神色不太好看,原本的好心?情也消失了,她侧身,不悦的盯着那?位罪魁祸首。
有心?想骂几声,奈何舌头不给?力,宴姒也不想在这诡物面前丢人?,就只好沉着面容,攥着大把黄符朝着诡物而去。
目的不言而喻。
她要把这诡物打残,之后再?将她收了!
“你看得见?我?”
宴姒脚步微顿,有些狐疑的盯着诡物看。
这忽然响起的声音飘渺空洞,凉丝丝的,但却意外的有些好听,像涓涓流动?的冰泉,也很年轻。
不过再?怎么好听,怕也是个扮嫩的老诡,还那?么凶残,绝对不能?放过。
宴姒忽略耳上的痒意,心?里虽然为以后再?也听不到?这样好听的声音而感到?遗憾,但出?手却毫不留情,一大把黄符全?被她抛了出?去。
那?诡物的动?作?也是极快的,但还是被黄符击中了腿,留下一大片黑印。
宴姒追着她出?去。
诡物蜷缩在墙角,身躯瘦弱,裸露在外的皮肤透着不正?常的青白,黑色的头发散落一地,破旧的白色衣裙被烈焰灼烧的破了许多黑洞,小腿也是黑乎乎的,流着暗沉的液体。
“最好灭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诡物目光沉沉,一片冰冷,那?盯着宴姒的眼神,是恨不得倾身而出?将宴姒撕成碎片。
这恨意来得太猛烈了。
宴姒脚步一顿,缓缓蹲下。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这诡物那?么执着于取她性?命啊?
记忆里的原主?,虽然招猫逗狗的,玩心?很重,经常混夜场,跟着狐朋狗友们到?处点美女作?陪,但也还好吧,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事。
跟美女们喝酒也是单纯的喝酒,也不会对她们动?手动?脚,更没有当过什么负心?人?,玩弄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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