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本想向辞辞姑娘询问阮家小姐的为人,方才为何又不问了?”
叶知县淡淡道:“若是那人有心隐藏什么,问了也是无济于事,平白惹得她烦恼。何必。”
他不曾以县衙的机密大事相托,依她的性情也不肯轻易卷进这里头,这就够了。他不阻止她和阮流珠相交,不想叫她为难是一方面,更是不想打草惊蛇的意思。
“继续盯紧阮家的动作。”他转身回了书房。阮平死了,但阮家这艘巨船有了新的掌舵人,远没到沉下去的时候。
青檀教和潜伏在城里的戎人此前结下梁子是在枕霞山,青檀教中人随张士才下墓而后动手除了他。
张士才许久没有消息,戎人那方自然要找出他的下落,他们刚刚打入城中根基尚浅,因此只能另外想办法探听此事。这个探听的契机就是阮平与樵夫的古董纠纷。
匠人失踪一事,怀疑是戎族所为,阮家也在此案留下了痕迹。县衙准备传唤之时,阮平却在此时被妻房谋害。
还有之前的城中商户通敌一案。
戎人相关案件里到处都可见阮家人的影子。
这一点能够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收回思绪,叶徊坐下来喝了口茶,只等着人来议事。他病了几日,除了阮家的麻烦还有别的事情积压在案头,遑论还有诸多突发的情况。
短短几日,城中又出现三起虐杀坠落案,凶手手段极其残忍,死者都是青檀教教徒。凶手作案地点随机,根本毫无规律可言。
不管杀的是谁,人心惶惶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必得先逮了人,止了这场杀戮。
“凶手这样仇恨青檀教,该不会是戎人?”十一猜测。十二在旁摇摇头:“不会。这种时候,戎人不会蠢到这样上赶着暴露自己。若他们真就蠢成这样就好了……”
方主簿也道:“张士才的死值得戎人这样报复,那才值得深思呢。真是怎么想也不通。”
“凶手该是另有其人。”叶徊道,“青檀教之人神出鬼没,他是怎么锁定这些人行踪的,搞清楚这一点对我们很重要。”
几人定计,商量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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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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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季云水城多大风, 风将树叶吹离,还要来迷人的眼睛。辞辞本不想在这样的天气里出门,但架不住樱儿常常来请, 只得“舍命”陪她出去。樱儿喜欢热闹, 又喊来了后院管浆洗事务的沛儿。
樱儿今日出来采买可以过冬的花木, 嫌一个人怪没意思的,一定要拉她们逛逛花市。
辞辞和沛儿也挺熟的, 见到这个阵仗便笑了,打趣儿说这是大小姐出门前呼后拥。沛儿也来帮腔, 说自己原本只是想让某人给捎个冻疮膏, 结果硬被逼着换衣裳出门, 真叫人生气。
樱儿听了打趣儿便推她们入东角门,“恭恭敬敬”请人回去。
都已经装扮好了,这样回去岂不浪费?辞辞和沛儿两个一齐撑着门, 笑着将她架起来带出好一段路。
樱儿踢着脚, 笑骂她们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小妖精。
“妖精就妖精吧, 只要能出门。”沛儿道。辞辞也来附和:“是是是, 我是妖精,专来迷惑你的。”
樱儿撇撇嘴, 重新站好, 道:“我可不受你们的迷惑!”
“咦?那不是吴正丰!”沛儿忽然道。
吴正丰是樱儿未婚夫婿的名字。樱儿急忙朝她指的地方望过去。那处空空落落的一览无余,半个人影都没有, 哪里会有什么吴正丰。
情知受骗了, 樱儿又赶来娇羞着脸追打沛儿。沛儿被她撵得跑出老远, 边跑边道:“我今儿, 可算是, 知道了, 樱儿专受,一个人的迷惑哈哈哈哈……”
风有些停了,倒也不怎么冷。辞辞笑着摇摇头,快步跟上她们来到玄武大街上。
“咦?这街上人怎么这么少?”沛儿停下来,看着稀稀拉拉几个行人奇怪道。在她的印象里,玄武大街应该是条繁华的街道。
樱儿常出来走动,消息灵通,此刻洋洋得意地与她们解惑。
原来从集灵寺庙会命案开始,城中便多了一个以虐杀为乐的变态杀手。这桩耸人听闻的案子传得沸沸扬扬,如今没有几个人敢出门。当日县衙曾贴出布告来,称这是□□出没为祸世间的作为。
她讲着讲着,便要提被害人的尸首如何如何惨烈。辞辞一早就有所耳闻,趋利避害是本能,退到一旁捂着耳朵不肯听。沛儿胆子也小,身子抖了抖,伸手来捂樱儿的嘴巴。
说闲话的趣味在于听的人想听。樱儿见这两人兴致缺缺,便住了口,另起一个话题。
说话间花市就在眼前了。
这花市的内部倒还算热闹。辞辞上回来过这里,熟门熟路,下定决心要买回几株心爱的玉霜花时时看着。她边走边看,没寻见那个小贩也就黯然地不提此事了。
樱儿这趟出来买回好多东西,辞辞和沛儿手头也分担了好些。沛儿低头看一眼手里的水仙球,说回去也要种上一颗。
“种水仙还不简单,栽在水里放在窗下,天气暖的话两个月开花。”樱儿道。
辞辞被她说得心痒,也想种一颗出来,三人便约定回去一齐种了,比比谁的先开花。先开花的得说好的彩头。
从花市出来是赌坊和茶楼等,因为新近出了事情,免不了要萧条一阵。樱儿到路边腾出来手请吃糖葫芦,无意间在前头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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