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秦如玉的蒋玉梅更疯了,尤其在得知她派出去的人都有去无回后更甚,平日对谁都没有好脸色,除了梁燕生,他状态日渐糟糕,有时甚至无法接触半点阳光,只能躲在阴影里日日咳血。
“你冷静点,如今秦如玉不知躲到了哪里,你在这儿干着急也没用,赶紧坐下来,走来走去的晃得我头晕。”
梁万林坐在太师椅里,一脸愁容。
“梁万林,我真后悔嫁给你。”
蒋玉梅鲜红的蔻丹甲嵌进肉里,圆瞪的眼睛挤满了红血丝,头发也忘了精心打理一番,几绺头发就那么垂在旁边,显得人狼狈到了极点。
“你说什么!?”
梁万林一拍桌案,不禁发笑,“后悔嫁给我?你难道忘了当初可是你缠着我不放,为了嫁给我不惜害死陈”
“如果当初你没有隐瞒你梁家祖上做的那些腌臜事,我儿会落得这个下场!?”
她骤然拔高音量,尖细的嗓音吓得窝在椅子里的猫直接跳下凳子,夹起尾巴匍匐逃走。
“你你以为你就是好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蒋氏一族曾经也做过杀人越货的烂勾当?真要说起来,你我不过是蛇鼠一窝,谁也好不到哪里去。”
梁万林气极反笑,平日恩爱夫妻竟在今日撕破彼此精心装扮的伪装,露出腐败肮脏的内里。
“你!”更多免费好文尽在:i5 2y
争执不休时,拐杖捣地的咚咚声由远及近。
蒋玉梅与梁万林之间的‘战火’暂歇,齐刷刷往外看去。
“多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沉不住气?”
苍老的声音让蒋玉梅双眼发亮,她急忙跨过门槛上迎,“娘,您怎么来了?”
来者是蒋玉梅的亲娘蒋云仙,她拄着拐杖慢步挪到蒋玉梅身边,一双浑浊的眼早被耷拉下来的皮压成条缝,可即便这样,也遮不住她眼底的精明狠厉。
“我再不来,我唯一的外孙就要死了。”
蒋云仙拿拐杖敲地,腰背佝偻着踏进正堂,径直掠过立在旁边摸鼻子的梁万林坐进太师椅,眼睛一眯,扫过跟前二人,“我不止一次告诫过你和阿生禁止再犯杀戒,否则大罗神仙来了也没法儿救活我那宝贝外孙。”
“娘,我”
蒋玉梅哪里知道自己派出去抓秦如玉的人都被宝贝儿子杀了,接连犯下十几条人命,他的情况才会越变越差。
“哼,当初就告诫过你命中有两劫,你不信,非要嫁给他!”
蒋云仙阴森森的眼神落到梁万林身上,冷哼一声,“我的宝贝外孙呢?他在哪儿?”
“他在西厢房,我带您过去。”
蒋玉梅笑得讪讪,领她去了西厢房。
西厢房背阳,梁万林刚想一起进去,蒋云仙扭头出声制止,“你身上阳火盛,容易伤着阿生。”
梁万林一顿,都年过半百的人了,遇上蒋云仙还是忍不住发怵,乖乖候在门口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屋内光影幽暗,凉意与死气弥漫,蒋玉梅撩开帷帐,床里躺着的梁燕生形销骨立,半点不见前些日子的清隽俊逸,周身缠绕着死气。
“我的乖外孙。”
蒋云仙声音哽咽,苍老的手贴上他瘦骨嶙峋的脸颊,有两滴眼泪从她眼角的皱纹沟壑掉下来。
“娘”
蒋玉梅根本不敢去看自己儿子的惨样,低头掉了几滴眼泪。
“开始吧。”
收敛无用的情绪,蒋云仙从衣兜翻出一柄小巧的匕首,二话不说拉过蒋玉梅的手划了一刀,她疼得直倒吸凉气,“娘,喂血这个法子我试过了,没用,根本没用”
“那是你没有用对方法。”
蒋玉仙头也没抬,接着从衣兜里翻出个小巧的黑色瓷瓶,瓶口对准她的伤口接了许多血才罢休。
“娘,你要用蛊?”
蒋玉梅问。
“如今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阿生活下去。”
说着,她摇摇瓷瓶,闭上眼嘴里不停念叨着晦涩难懂的字句。
这是古岐语,蒋玉梅根本听不懂。
愣神的功夫,她看到有什么东西从瓷瓶里钻了出来,等看清那是什么,心中大骇,急忙要打断蒋云仙的行为,“娘!你”
“闭嘴!”
蒋云仙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目视着足有成年男性手掌长的蜈蚣爬上梁燕生的手臂,眨眼间,它就消失在了二人视野中。
“好了,以后每月喂阿生两次半碗血即可。”
她撩起梁燕生衣袖,腕间苍白的皮肤上赫然缠着一道蜈蚣样的纹身,而这就是种蛊成功的证明。
“娘,我记得您曾说过被种了蛊虫后的人会性情大变,阿生他会不会”
蒋玉梅虽不赞成自己娘亲给自己儿子种蛊的行为,但她也是没得选了,要是不这么做的话,燕生会早早离她而去。
“咳咳,那又如何?阿生能好好活着就好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种蛊虽能暂时压制他身体里的怨气,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最好还是以命换命,否则当他身体里的怨气将蛊虫吞噬殆尽,怨气会反噬得更加厉害。”
蒋玉仙咳嗽两声,道。
“我知道了,娘。”
蒋玉梅颔首低眉,她就不信了,偌大的江陵,自己就找不出第三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姑娘了。
“娘,阿生他”
梁万林问。
“以后你们注意别让属性虎、鸡、龙、狗、羊的人靠近阿生,这几个属性的人八字重阳,容易伤到阿生。”
蒋云仙顿了顿,又想到什么,补充道:“还有正午时我不要让他出门,记清楚了吗?”
夫妻俩双双点头。
“好了,我该回去了。”
蒋云仙毕竟年纪在那儿,此番来到江陵属实是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您不多呆几天吗?”
蒋玉梅面露不舍。
“我不喜欢待在这儿。”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蒋玉梅彻底妥协,吩咐人小心送她离开。
蒋玉仙走后,她摩挲着手掌的伤口,出神地呢喃,“但愿蛊虫能让我儿坚持到换命那日”
梁万林揽上她的肩,叹息说:“会的,燕生吉人自有天相,他会彻底好起来的。”
厢房里,梁燕生面色慢慢恢复了些血色,但他依旧眉心紧蹙,死死握紧手中少女形象的小泥人。
“如玉”
“如玉”
两声呢喃,道尽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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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糟心事好多,感觉是水逆期到了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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