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拉住斯内普走了,至于棚屋里的人们是什么心情,有什么疑问,现在都不关他们两个的事了。
霍格莫德坐落雪线之上,四季雪花飘落,清冽的空气让赫莉亚娜被怒火灼烧的胸腔平静了下来。
她和斯内普一起走在积雪的小道上,她没让卢平教授将那句说不出口的抱歉说出来,甚至她没有和教授待在那里,看卢平挣扎的歉意神情,因为她知道,对斯内普教授来说,敌人救了他,比敌人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而敌人意识到错误,突然要悔改,那一定会让他反胃。
从刚刚离开尖叫棚屋,教授就一直沉默着,赫莉亚娜悄悄觑一眼身旁的先生,教授在想什么呢?
斯内普从小到大的经历塑造了他的性格,他无法接受被同情,无法接受被女性保护——在传统的过去,被女性保护可以称得上是践踏所谓的男性尊严。
即使到现在,他也是如此认为,不过现在的他拥有了少年的他没有的能力、地位和财富,他视这样的“保护”为一种可以交易的东西,他会在之后回报给赫莉亚娜,即便他很不愿意接受她的维护。
如果他还是少年时期那个自尊心极强的斯内普,如果时间没有带给他成长,现在他一定已经和赫莉亚娜决裂了,他会用一切他知道的恶毒的词汇赶走替他说话的人,就像……斯内普沉默着,他总是在该做正确的事时,做出错误的选择。
“教授”赫莉亚娜不想再沉默下去,“狠狠骂了他们一顿,有没有觉得开心点?”
斯内普看着白茫茫的道路,其实最该挨骂的人是他自己,如果时间魔法能让他回到过去,他一定用针把那个时候自己的嘴巴缝起来。
不过多年的死对头被他的学生骂得狗血淋头,算是一件可堪娱乐的事。
他黑色的眼睛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嘴里却说:“不过如此。”
“教授,不要想那些让人不高兴的事情了。”赫莉亚娜拉住他的袖子摇晃,“owls考试快到了,你得帮帮我呀,我有好多东西还没学会,好多魔药熬不好呢!”
“那你就该把时间放在课本上。”斯内普没好气道,“难道我是你的私人教师吗?”
从白雪茫茫走到春雨飘飘,斯内普无奈地接受了自己还要给这个家伙课外辅导的结果,等回到办公室他才意识到这有多么不正常,他们之间明明是一种极其尴尬的关系,但她三言两语间,就让他们尴尬的关系变得和以往没有区别。
他本该疏远她,推开她,不再将她视为关系相近的人,但赫莉亚娜的平静和往常别无不同的态度,像是温水一样侵蚀了他的决定,让他的不自在顿时如雪消融。
或许少女的心事总是多变的,她这样平常的态度也许已经预示了她已经忘记自己说过什么,斯内普在心里说服自己,这样最好不过,他不必去处理他不擅长的麻烦关系。
他现在只需要答应帮她以高分通过owl考试,然后他们就两不相欠了。
哈利还没能从自己父亲学生时代是个和马尔福作风相差无几的恶棍这个事实中走出来,新的突发事件就使他陷入难过中——巴克比克,那只载他飞行过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它即将被处死。
海格伤心到哭得好像雷鸣,他粗糙的胡子都被泪水打湿,变成一缕一缕的,赫莉亚娜一边安慰他一边思考该怎么努力到最后一刻,救出巴克比克时,哈利、罗恩和赫敏进来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他们看见赫莉亚娜也在这里,有些尴尬。
那天,在赫莉亚娜极其不友善地对待布莱克和卢平之后,他们还没有说过话。
赫莉亚娜率先开口:“我刚刚在跟海格商量怎么救巴克比克,它伤害了马尔福,但没有到必须用生命去偿还的地步,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室内无形的尴尬气氛被她驱散,哈利他们才要说什么,突然桌上的罐子被窗外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东西打碎了,紧接着,哈利后脑勺也被打了一下。
他们惊讶地看向外面,夕阳给禁林镀上一层金光,邓布利多带着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和侩子手向海格的小木屋走来。
突发的布莱克冤假错案一事延缓了关于巴克比克的诉讼,不过在卢修斯马尔福的运作下,这一天还是到来了,布莱克一案将魔法部扔到了风口浪尖,最近魔法部的公信力急剧下降,福吉迫切地需要一个向大众证明魔法部的机会。
巴克比克就是那个机会,他可以借由处死巴克比克,从而和以马尔福为首的委员会关系更加紧密,也可以让人们看到,魔法部依然有力又公正的判决。
至于这个判决是否过度,福吉不在意,他只在意自己手里的权力。
赫莉亚娜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待会福吉进来后,海格你拖住他,我们趁机放走巴克比克,如何?”
赫敏否定了这个粗糙的计划:“时间太短了,来不及的,不过我们的确应该先离开,说不定能找到机会。”
他们从小门离开,跑到了木屋侧边的禁林里,躲在树木背后。
福吉拿出需要签名的文件递给邓布利多,等邓布利多签完名,他们就会立刻处死巴克比克。
邓布利多慢悠悠地动着羽毛笔:“好的好的,不过你知道,我的名字很长……”
他缓缓写着,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德布莱恩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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