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在说话间,斯内普突然握住左臂,他胳膊上的印记在发烫,他在召唤他。
“我得走了。”斯内普站起来。
“教授!”赫莉亚娜拉住教授的胳膊,“一定要平安回来。”
斯内普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赫莉亚娜看着教授远去的背影,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每次看着教授去见伏地魔,她都会因为担心而彻夜难眠。
她索性躺在她惯常坐的旧沙发上,等教授安全归来,这里各种各样的魔药味道和教授身上的味道一样,能让她平静下来。
同样在等人转危为安的,还有哈利,经过庞弗雷夫人的救治,西里斯终于醒过来了,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了一双绿色的眼睛。
“哈利……”
他虚弱地笑了一下。
哈利突然想到教父在今天战斗时叫他“詹姆”,他握住教父的手道:“我和我父亲很像吗?”
西里斯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很像。”
他看向卢平,两人不约而同露出怀念的神情,又不约而同道:“但又没那么像。”
哈利要被如父如友的西里斯和莱姆斯搞糊涂了。
西里斯笑道:“哈利,你就是你。”
只不过他们两个半生归来的老家伙,走不出过去的时间。
“西里斯,莱姆斯,你们能再给我讲一讲我父亲的事情吗?”
“好啊”卢平坐到西里斯病床的另一边,“这些老故事说来话长,那个时候我们都是混蛋,你们知道的,我有一些毛绒绒的小秘密……”
晕黄的灯光下,卢平慢慢讲述过去的事情,他温和的声音一下子将人带回他们最好的年纪。
这一晚,西里斯睡得很踏实,他梦见了詹姆,这一次詹姆在他梦里不是被彼得背叛后不可置信的脸,也不是被伏地魔杀死后睁大眼睛的脸,而是他们五六年级时,最张扬肆意的脸。
他梦见詹姆站在霍格沃茨特快前对自己说:“再见,大脚板。”
他还是现在这副饱经风霜的样子,他笑了一下,潇洒地挥了挥手,轻声道:“再见,尖头叉子。”
斯内普顺着黑魔王的召唤找到了他,就在落脚的瞬间,他感觉有些不对劲,面前不是阴森的里德尔庄园,而是一座恢宏的城堡,城堡前的大草坪上,几只白孔雀拖着尾羽正在散步。
斯内普的瞳孔缩了缩,他推开铁门走了进去。
还没推开厚重的鎏金橡木大门进到城堡里,他就听见一声惨戾的嚎叫。
“钻心剜骨!”
“啊——主人,请…请宽恕我……啊!”
“你没有忠诚于我的命令,贝拉,我真失望”伏地魔道,“还有卢修斯!”他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我交给他的东西他弄丢了它,我让他完成的任务他打碎了它……钻心剜骨!”
“啊!”
斯内普闭了闭眼睛,黑色的眼睛变成死人一样的空洞,他走了进去,忽略地面上挣扎打滚的贝拉特里克斯和其他被折磨的食死徒,忽略旁边因为担心丈夫而眼眶通红的纳西莎。
他早已习惯忽略所有事情,他走到长桌最前方的蛇脸男子身边。
“主人,应您的吩咐,我来见您。”
伏地魔,应我的使命,我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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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回到霍格沃茨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不一会,这点苍白就会变成夏日清晨特有的金红色,道路两边的草木还沾有露水,鸣叫了一晚的昆虫静静睡在窝里。
他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本来他可以早点回来,但贝拉特里克斯被黑魔王折磨太多次,纳西莎恳求他留在那里治疗她。
黑魔王为了惩罚马尔福——他自己则说是为了给马尔福荣誉,但是鬼才会信,看看纳西莎自从听见黑魔王的决定后就一直苍白的脸,谁都不会觉得这是荣誉。
总之,黑魔王大有将马尔福庄园发展成大本营的想法,现在很多食死徒会议都是在马尔福庄园召开的。
与纳西莎相反,贝拉认为这是对马尔福家无上的荣耀,也是绝佳的立功机会。
斯内普想到了在自己学院学习的德拉科,那个幼稚天真的孩子,但愿他暑假回家不会吓一跳,不,只要天一亮,所有消息涌进霍格沃茨,他很快就会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被送到阿兹卡班了,他十几年来安稳舒适的生活被打破了。
他踏着晨雾和安宁的地板回到城堡,脚步比自己的理智快,他先去了赫奇帕奇的走廊。
站在葡萄架油画面前时,斯内普终于意识到,自己度过一夜危机后,第一反应居然是去找她。
诚然他找她是为了提醒她即将发生的危险,但是最主要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想见她。
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斯内普站在油画前踟蹰,不敢抓住那个念头。
“你到底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去?” 油画中葡萄架后的小情侣探出脑袋看他,没好气道,“这么喜欢窥探别人接吻吗?我祝你以后和爱人接吻时也被窥探!”
斯内普:……
斯内普立刻转身,看来卧室墙上那扇门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他一点也不想和这样的油画人接触。
回到自己办公室,斯内普在黑暗的室内看见一抹光泽——是像绸缎一样的黑发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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