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莉亚娜上前一步,走到办公桌后面,她看到了桌后生长的葵花,像一轮落在人间的太阳,花瓣伸展,叶子摇曳。
那是很早以前,她在他面前炫耀自己新发明的“葵花盛开”时遗留下的花朵,不知不觉,它已经深深扎根于这片土地。
她打开葵花旁边的抽屉,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东西,一张又一张贺卡,一封又一封信件,叠起来已经有厚厚的一摞了,贺卡旁还放着一根黑色发带,非常熟悉,这个抽屉里全是她的东西。
赫莉亚娜的眼睛像是被刺痛一样发红,声音带着丝委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不愿意多花几秒钟,对我说一句真心话?”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打开了门,让弗利维教授进来,然后快速击昏,他没有回头,只道:“时间紧迫,我们该去做我们该做的事。”
他愿意给她做没有苦味的魔药,愿意将自己一生所学尽数教给她,愿意用杀伤力巨大的分离咒给她剥葡萄,愿意将他的来处普林斯送给她,愿意在她面前卸下骄傲与防备,愿意与她一起欣赏早就看过无数遍的风景,愿意在这危机重重的时候,尽自己所能,将她护在羽翼下。
可他不愿意说一句真心话。
赫莉亚娜知道自己的固执不是时候,她看着斯内普,他们马上就要分道扬镳,在同一条道路上一起战斗,她不知道未来如影随形的危险什么时候会殃及他们的性命,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或许这一面即是永别。
“现在确实不是最好的时机,不过我会等你,等你亲手将这枚戒指戴到我的手指上。”
她看了他最后一眼,从他们卧室墙壁上的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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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空灰蒙蒙的,一点星子也无,风中夹杂着丝丝凉意。
赫莉亚娜对自己用了隐身咒,潜行在夜幕中一路奔跑,终于在一排温室的夹道里看见了纽特先生,他们俩一会面,话都来不及说一句,就默契地猫着腰,从温室之间泥泞的夹道来到城堡脚下。
纽特靠着因为久不见阳光而湿润的石墙,抬头看向上方:“邓布利多说要在天文塔实施计划。”
他们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天文塔发生了什么。
赫莉亚娜握紧魔杖,时刻准备着:“因为他要确保所有人都看见他的死亡,我带他走的瞬间,你就要用蜃制造出幻境,这个时间点很重要,而且你得确保自己安全,食死徒已经来了,万一他们发现了你……”
“放心吧小姑娘”纽特笑道,“我以前走遍了世界,说起应对危机和战斗,我有经验。”
邓布利多估摸自己离开霍格沃茨的时间差不多了,便要从猪头酒吧离开,他悄悄隐身,来到了霍格莫德的街道上,刚刚解除掉隐身咒,就看到了霍格沃茨城堡上空的黑魔标记。
他心中一沉,开始了。
所有看到骷髅头和蛇的巫师都吓坏了,霍格莫德骤然响起短促的尖叫,打破了平日的祥和,紧接着门窗迅速的关闭声响起。
不到一分钟,位于雪线上总是安宁度日的小村子顿时陷入恐惧的死寂。
邓布利多招手唤来扫帚,准备飞去霍格沃茨时,遇到了出来寻找他的哈利。
哈利看见邓布利多就像看见了救星:“邓布利多,霍格沃茨出现了食死徒,一定是马尔福和斯内普,斯内普……他当年听到了预言,是他告诉了伏地魔去追杀我的父母!”
邓布利多对哈利道:“听我说,哈利,斯内普当年确实犯下了大错,他一直都在为此赎罪,完全相信他的忠心,不过现在不是讨论他的时候,当务之急是霍格沃茨的食死徒,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击退他们吗?”
哈利和邓布利多一起坐上飞天扫帚,降落在天文塔上,楼梯间传来脚步声,马尔福还有许多食死徒上来了,他被邓布利多藏在旋转楼梯下,隔着天文模型,哈利看见马尔福用缴械咒打掉了邓布利多手里的魔杖。
食死徒的打斗声越来越近,在贝拉特里克斯尖利的声音中,斯内普缓缓走了上来。
邓布利多看向他,多年前,他亦是在这里,开始了他赎罪的道路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向他。
斯内普看着邓布利多,他不确定他有没有用仅剩的蛇怪鳞片,他的巫师袍还是像往常一样宽大,如果他的魔杖偏离位置,索命咒就真的会打中他的灵魂。
如果赫莉亚娜在下面的接应出了差错……想想吧,塞德里克一个身体健壮的小伙子都差点抢救不过来,何况邓布利多年事已高,万一接应不及时,那假葬礼就变成真葬礼了。
“西弗勒斯,我请求你。”
斯内普逼迫自己保持和以往无差别的表情与空洞的眼睛,抬起胳膊“阿瓦达索命——”
蓝色的光芒从斯内普的魔杖射出,邓布利多像一只断了翅膀的海鸟,从天文塔上掉了下去。
看到半空中的身影时,赫莉亚娜对自己用了隐身咒,然后一跃而起,用漂浮咒接住校长的同时,纽特的蜃开始发挥了作用,要不是她确定自己接着一个人,她都要怀疑草坪上躺的真的是邓布利多了。
接住邓布利多的瞬间,赫莉亚娜启动门钥匙,下一秒,她来到了猪头酒吧的一间客房。
房子破破烂烂,中间的床上被褥陈旧,翘起来的地板上放着两把椅子,两个男人坐在椅子上,充满恶意地盯着对方,空气里好像飘着火油的味道,一触即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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