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么传染科,没有必要吧。”
“你知道来来往往的人身上有什么病吗?乙肝,结核,流感?每一种都是可以空气传播的。”
“更何况,传染病是有潜伏期的,像你这样不运动的人,体质不好的非常容易被传染,就等你免疫力不好的时候,突然在某一瞬间击溃你的身体……”
叶瑞白手指用力地压了压许望舒鼻梁上的口罩边。
“……到时候你就知道难受了。”
“你以前学医的?”许望舒满不在乎地反驳,“管这么多。”
“有这个梦想,不过败在了我读书不好。”叶瑞白认真回忆了一下,≈ot;不过,我还是看过几本医书的,一点点了解,所以要乖乖听我的话。≈ot;
“好了,在这里等我。”
许望舒把手上的东西给叶瑞白,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还没坐下来一会儿,手机就叮叮咚咚传出了消息铃声。
【金希希:姐,你来了?】
【金希希:姐,医生不让我下床,等我回去了找你去。】
【金希希:我听我妈说,老板会赔偿所有的医药费,还有什么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好大方啊,还要什么五险啊,只要有老板的大腿就好了。】
【金希希:还给我直接发了两个月工资!昨天旎旎说老板那天晚上就直接给她发了两个月的工资当年终红包,让她提前放假了。】
【金希希:我可以买我看中的那个键盘了!!!】
许望舒一愣,叶瑞白给她们都发工资了,怎么还没给自己发工资?
或许是忘了。
那要忘到什么时候?
随便敷衍了金希希几句,就关了手机,电梯来来回回开合了五六次,叶瑞白才出现在电梯口的门口。
“走吧。”
像是公事公办的来走了个过场,叶瑞白探望的时间还没有半个钟头。
等车子开出医院,许望舒终于忍不住开口暗示了。
“我们要公私分明。”
叶瑞白“嗯”了一声,趁着红灯看了眼许望舒,“我们什么时候不公私分明了?”
“我就是提醒你。”
要工资怎么会这么不好意思开口……
许望舒等着红灯变成绿灯,然后又说,“我那什么”
“什么?”
叶瑞白没听清楚,许望舒又含含糊糊地说了一遍。
“你是不是牙疼?”
叶瑞白直接靠边停下车来,捏着许望舒的脸转向自己,“怎么了?怎么突然说不清话了?”
休假一个月有两个月的工资怎么都是不合理的,偏偏叶瑞白本身就是做事不合常理的,且极其大方的富二代。
其实想想这段时间,叶瑞白帮了她很多,这会儿开口讨年终红包她有点说不出口。
于是许望舒点点头,含糊地说:“牙疼。”
叶瑞白手上的力度轻了些,指腹卡着下巴揉了揉,“很疼?”
“嗯,很疼。”
许望舒移开视线,她不太擅长撒谎。
“张嘴,我看看。”
许望舒张开嘴,叶瑞白从旁边抽出消毒湿巾擦了擦手,直接探进去,压了压最里面的那颗磨牙,“这颗痛吗?”
哪颗牙都不疼。
叶瑞白垂眼看她的神情,像是很认真的询问,许望舒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喉管不自在地动了动,发出了类似‘昂’的音。
牙齿上的指腹往旁边挪去,顺着她的上颚一路刮弄出来。
痒得像是直接抓挠心肝上。
“骗人。”
叶瑞白拿起湿巾擦拭了一下,扔在一边。
“牙痛根本不像你这样,按下去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你到底怎么了?”
许望舒舌头顶着上颚遏制残留的痒意,习惯性用两个人最习以为常的事情来掩盖她的不合理行为。
“没情趣。”
语气是强撑着羞耻的镇定。
车子再次启动,叶瑞白的手伸过来挠了挠许望舒的下巴。
“坚持一下,乖乖。”
讨厌。
许望舒靠在车窗上,舌尖无意识在上颚滑动。
叶瑞白记性好差。
无情。
无业游民的生活是无聊枯燥的,许望舒多数时间都是干巴巴地和叶瑞白并列而坐在门外,一遍晒着太阳,一边刷着手机。
叶瑞白就不一样,她玩手机的时间不长,常常只是靠着墙,惬意地闭着眼睛享受着日光浴,一只手揽着许望舒的后腰,时不时做点小动作。
许望舒懒得管,在特殊时期,叶瑞白也做不了什么。
她看中了其中一条招聘信息,同样是兴趣班的辅导老师,发送了简历后,暂时退出了同城软件。
“金希希现在应该出院了吧。”叶瑞白看了看时间,“她会来找你吗?”
“不知道。”
许望舒关了手机,从脚边拿起吉他,拨了几个音,“今天应该是不会的。”
微风荡漾过去,吉他的木质面上被太阳烘烤地有些热,打了几个节拍,许望舒断断续续哼了几声,一串生涩的调子跟着琴弦落了出来。
焦虑常伴的生活让她不能静下心来好好的写歌,这几天意外的平静,她不敢错过,生怕一转身,抑郁焦虑就回到身体里来。
来回弹了几个音都不算满意,许望舒稍稍暂停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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