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
金希希浑然不知自己被嫌弃了,看了眼坐在前面的叶瑞白,悠悠感叹道:“你这么不主动,什么时候才能追到叶老板啊。”
许望舒戴上墨镜,“你要是闲,就找找灵感,尝试写个曲子。”
“我是出来玩的!休想找任何借口叫我工作。”
说着,像是真怕了许望舒会拿出平板来逼迫她做曲子,挪着身子离远了些,歪到另一侧的过道边,去找宋雨时聊天了。
许望舒看了眼大巴车的后视镜,看见叶瑞白已经戴上眼罩了。
大概是在补觉。
起那么早,尽打扮了,也没见多大的区别。
许望舒眯着眼睛,摇摇晃晃的车镜子照不清人,她又盯着瞧着看了很久。
好像换了个红一点的口红。
-
大约小半钟头的车程后,大巴就抵达了目的地。
山脚大门已经有不少人了,隔壁的导游拿着大喇叭反复提醒这游客雪山海拔较高、风大寒冷。
极力推荐氧气瓶和棉服,许望舒几人也早早做了功课,毫不犹豫地跟上大队伍租买了大袄和氧气瓶。
接下来就是乘坐大索道缆车上山顶了。
金希希和宋雨时先一步走上了索道车厢,“林姐,你快上来。”
一车坐四个人,许望舒和叶瑞白被金希希很有眼力见的‘排挤’到了后一节缆车中。
是雪美啊。
缆车快速前行,和山下的风景区已有高达一千多米的海拔落差。
可能是索道海拔提升较快,同车的情侣中的男生不太适应,忽然呼吸急促,旁边气定神闲的女友一边将氧气瓶打开送给他,一边讥笑他心理太紧张。
许望舒便转头看着叶瑞白,端详她脸上的神色变化。
叶瑞白察觉到她的视线,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叶瑞白的脸上妆容精致,没有半点勉强的样子,也看不出一点不对劲的来。
“没有。”许望舒扭头,重新看着窗外。
从车厢中望出去。
是由数座雪峰组成的琼脂玉堆,山托着天,高处白雪皑皑从地面升起,雄伟壮丽。
山下生长着高大茂密的松林,连绵不断的山、峡谷深不见底,高山草甸、开放的杜鹃花,一片繁荣。
缆车一步步攀升,随着海拔的变化,山上的松林越来越稀少,山岩、雪域、冰川随着缆车的升高,徐徐展开。
十多分钟的车程,许望舒看见了松树飞跃穿行而过山溪冰雪,仿佛短暂的穿行过了一年四季。
忽然眼前全是雾,持续了数秒的白茫茫后,紧接着缆车从雾里冲出来,阳光从山顶倾泻而下,苍白在一瞬间辉煌灿烂。
“哇——”
车厢同坐的两人忍不住惊叹出声。
最后两分钟的路程像是奔着金顶而去。
下了车,还有一段木质栈道的路程,大概有200米左右的距离。
呼啸的冷风使人不禁打了个寒战,漫天飞雪如同一片幕布兜着头盖下来,许望舒刚走出两步,头上就被叶瑞白压着,戴上了一顶毛线帽。
“别说话,往前走。”叶瑞白刚走两步就开始喘了,一边吸着氧,一边开着玩笑,“我怕我要用到你那瓶氧气。”
“那你自己就少说些话。”
许望舒不发病的时候,肺活量可太好了,高海拔一路快走的都不带喘气的。
阶梯陡,上两百米也挺累人的。许望舒等着叶瑞白走两步歇一会儿的,走得尤其慢。
金希希几个人,生龙活虎地往上爬,两眼没看就找不见身影了,从后面缆车上下来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越过她们往上爬。
叶瑞白的脸被寒风吹得很白,只有还沾着口红的唇口在氧气罩中若隐若现,吃力地抵抗着高海拔带来的缺氧。
头发乱飞,长睫簌簌地抖着,一副快要被吹倒累趴的样子。
许望舒去拉她的另外一只手,凉得像块冰。
“我拉着你走。”
“我走很慢。”叶瑞白吸两口氧,勉强地笑笑,看起来不想扫兴,“你先上去,别错过日照金山。”
起早赶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看日照金山。
“没事,我们慢慢走。”
许望舒握住她的手,走得很慢,两人的呼吸声在风雪中渐渐重合。
-
“传说以前雪山之下有一个氏族,名叫普古族,族里有一个美丽的女孩与男孩相恋,两个人情投意合感情至深。”
一登上顶,叶瑞白脱力地靠在栏杆上猛吸着氧,许望舒一边顺着她的背,一边听导游的讲解。
“女孩为了抵抗命运,维护自己的爱情,最终在雪山上自杀而死。男孩顶着重重的危险赶到雪山后,只能抱着已经毫无体温的女孩痛苦不已。”
“男孩悲痛欲绝,在痛苦绝望中,身边竟燃烧起熊熊烈火,最终抱着女孩在烈火中化为了灰烬。”
这个传说故事导游显然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但不妨碍缺氧到大脑空空的游客兴致勃勃地听故事,还时不时唏嘘感叹爱情的伟大。
“女孩死后则化身为雪神,她在雪山的顶峰营造了一个没有痛苦、只有美好的极乐天堂。”
“让遇到感情上阻碍的人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痛苦永远相守在一起……此后殉葬的情侣有十二对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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