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好的故事,就是和她在一起。”
大姐一愣,瞧着两人看了半晌,突然哎呦一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大姐回过神后,就开始缠上两人了。
“你俩怎么认识的?”
“我十七岁认识的她……”
许望舒看了眼叶瑞白,叶瑞白面不改色地瞎扯,“……她是我学校里的小学妹。”
“那不就是校园爱情?”
阳光透照林间,好似落入寂静中的光影斑驳的画,一切都是那么明晰,又带着雾一样浅浅的神秘。
叶瑞白的话和雾一样浮动在耳边,像是一段徐徐展开的记忆。
“是啊,当时我们还是笔友,我们相互倾诉倾听,她偷偷往信里塞了一只小狗挂件,让我带在身上,我猜她是想认出我到底是谁。”
大姐“哎呦”一声,调侃道,“这是在信里就看上你了,你们年轻人管这叫灵魂伴侣,是不是?”
“可以这么说。”
前面的向导打了手势暂时休息,叶瑞白支着架子找了块石头坐下来,许望舒也跟着坐下来,倒了水递她手上,顺便听她瞎讲假故事。
“后来呢?”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她比我小三岁,还在读高中,我们分隔两地,没能见上面,只能一直写着信。”
“好好读书是对的……”大姐凑近了些,问道:“后来,你们是一所大学吗?”
许望舒也看叶瑞白,“是一所大学吗?”
“不是,我读了医学,她读了音乐。”没等大姐去看许望舒,叶瑞白喝完了水,继续说道,“不过在一座城市里,我们后来还是见面了。”
“谁说的见面?”
大姐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抓了去。
“大概是我吧。”叶瑞白略略一思索,又摇头,“是她……她看到了她给我的小狗,认出了我,就跑来挡了我的路,问我是不是那个学习特好的状元笔友。”
说到这里,叶瑞白停顿了一下,偏头看着许望舒,笑着说:“我说是是是,你终于认出我了啊,我可等你太久了。”
叶瑞白回忆起来像模像样,就连语气都轻得带上了无奈的语气,许望舒偏开头,唇角泛起笑意。
大姐也被逗得哈哈大笑,催着叶瑞白接着往下说。
“我们开始做朋友了,我陪着她去小广场演出,她陪着我泡图书馆,有时候会一起出去吃饭……”
“学校门口的川火锅,一面辣一面清汤,她就说我吃不来火锅,一定要我尝一口她配好的干碟、油碟,还要我吃去不了骚味的羊肉……她大概是想把她觉得好吃的东西都让我吃一遍……”
叶瑞白停下了,看着许望舒。
“是吗?”大姐也看向许望舒求证。
许望舒顺着叶瑞白,点点头,“是。”
叶瑞白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有一次赶不上门禁,我们就买了一份老酒烧烤,找了外面的酒店凑合了一晚”
大姐搓搓耳朵,洗耳恭听的样子。
“首都的天气又干又冷,她头发全是静电,也不爱扎,炸得到处都是……我和平时一样,像朋友那样去拉她的手,被静电电到了。”
“我就开玩笑说,这是爱的火花。”
“她不说话了,耳朵红得厉害,乱蓬蓬的脑袋下面就露出双眼睛,眼珠子飘着,不知道往哪里放,然后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自暴自弃地眼巴巴看着我。”
大姐小声地“哎呦”一声,“得成!”
“我想,完了。”叶瑞白正儿八经的回忆着,“她这是爱上我了。”
大姐又“呦”了声,“你这么自信?”
“我应该是很自信的。”叶瑞白眨了眨眼,语气肯定,“反正她就是爱上我了。”
“你俩就好了?”
“好了。”叶瑞白说。
“咋告的白啊?”大姐还是不过瘾,追问。
“我说,我一早就爱你了,你和我谈恋爱,亏不了你。”
大姐怀疑道:“这不像是你们南方人会说的告白啊?”
叶瑞白满口胡扯:“首都待久了,带了点口音。”
大姐满意了,“有道理。”
休息结束,几人继续踩着草木跟着向导前进,从枝梢交错的丛林越过最后一棵古树,远处沙砾滩涂上惊飞几只白色飞鸟,仰望高远,是高洁雪山。
河水无声地流着,闪耀着光芒,掠过湖心的一阵清风落入手心,沁凉飘渺。
那个大姐深深吸了口气,走到她们身边,问:“那你们现在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歌手?”
风一过,森林里带出来的泥土草木气味就散开了。
“医生不好做,没时间谈恋爱,自己创业了。”
叶瑞白呼吸绵长而轻,许望舒看她,叶瑞白的语气里带了些得意:“不过她是主唱。”
“她是一个很厉害的音乐人。”
夏天花期最盛,现在山底积雪不多,半山化雪,有种纱幔落头的感觉,天地交集的夕阳奔涌而来,光与光密集的交缠着,成形一片旷达的彩色帷幕,像是奔赴婚礼的幸福新娘。
帐篷地下的篝火已经燃起,星点的火焰浮着浮着,就变换成了夜空中的星河,蜿蜒流淌在雪山新娘的头纱中。
噼里啪啦的柴火崩裂声中,人语声显得格外沉闷,像是从湖畔的那一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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