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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个人都再一次清醒已经是下午的事了。窗帘被拉开道不宽不窄的缝隙,一天中最炙热的阳光从其间洒进来。
即便进入秋天,正午的温度依旧居高不下。
但房间里的温度总是宜人的。叶星河醒的时候床上只剩下她一个,只有另一侧的褶皱无声地昭告几分钟之前这里还躺了另外一个人。
可她知道没什么意外池在水不会离开,因而倒也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波动。
到洗手间稍微整理下头发才慢悠悠地走出去,推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池在水缓慢又凝重地攥着大门的把手往回拉,像是生怕发出一点动静。
叶星河刻意咳了一下。
池在水闻声立马转过头,右手下意识地用力把门拉上。门框相接发出“砰”的一声重响,左手攥着袋子一刻不停地背到身后。
她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那件t恤。布料在床上被蹂躏一晚上多出不少褶皱,凌乱的像无形中添上的花纹。头发看上去被认真整理过,可还是发尾还是有不听话的发丝翘着。整个人稍露些颓靡。
然而池在水自己却丝毫不觉狼狈,看见叶星河反倒笑着说:“你醒啦,我们点点儿什么东西吃吧。”
她的上一顿饭要追溯到将近二十个小时之前了,睡醒时肚子早饿得直叫。她料想叶星河也是如此,因此语气里颇有些迫不及待。
可叶星河只是偏偏头看着她不说话,眼角微微带起些弧度。池在水也很难把视线从叶星河身上移开。
两条视线在空中缠在一起打转,绕着绕着竟把视线的主人拉到一起了。分不清是谁的胳膊先绕上谁的肩,谁的脸先凑近谁的脸,唇齿相接,连呼吸也绕在一起了。
等分开叶星河才问:“买的什么,怎么还藏?”
池在水拉开袋子展示,其中只是些牙刷之类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值得遮掩的。
她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可能小时候拿外卖藏习惯了,看见有人就想藏一下。”
叶星河看了看外卖袋子,又看看池在水,眼角夹了些揶揄:“不想走了?”
池在水闻言立马揽上叶星河脖颈,下巴放在她肩膀上,语气中多出些无赖:“总要让我吃了饭再走嘛。”
说着话头有意无意地朝一侧偏,鼻息若有似无地沾到叶星河耳际。于是叶星河脸也朝这边偏过来,同样把呼吸洒在池在水鼻尖。
池在水下一秒就要再一次凑过去,没成想却被叶星河拍开。
叶星河指尖在池在水唇上点了一点,说道:“去洗漱。”
池在水听话转身要去洗手间,没迈出一步又听叶星河说:“不点外卖了,家里有食材,我做给你吃。”
不过虽然这提议是叶星河说的,但是池在水还是早早洗干净手撸起袖子在厨房里等着。
然而叶星河看见池在水在厨房里很快就想起那次雨夜她拿着锅盖如临大敌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抹笑。她看看池在水,又指指墙上挂着的围裙。
哪怕她不出一声,池在水也能明白她的意思。朝墙边迈出半步将其摘下,边回来边抖落几下,把素色围裙从她头顶套进来。
其实厨房并不大,那围裙也一直挂在方便拿取的地方,叶星河走两步就能摘下。但她偏生享受起这些琐碎都有人代劳的感觉来。
她之前从不这样。
即便是对待自己的助理,也从不让他们做工作内容之外的任何事。生怕哪位助理觉得自己被老板压榨,平白再递出点黑料出去。
好在池在水完全想不到这里,相反她还十分喜欢帮叶星河拿这拿那的过程,毕竟拿一次东西就有理由和她靠近一次。
就好比此时此刻。
池在水的手并没有在把围裙套进叶星河脖颈上后就离开,而是在她锁骨停留,右手接着沿着修长的脖颈抚上耳际,把耳边零散的碎发捋到耳后。
游走至此便不再移动,只轻轻扣在她后枕处。
只是做这些的时候她视线一直落在叶星河眼底,头也朝她越凑越近,却在唇离她不知道有没有一毫米时停下。
不过下一秒,叶星河也伸手搂住她,整个人也往前挪了几分。于是她们之间再没有任何一点距离,她们拥在一起,把缝隙间的空气尽数抽离。
直到两人气息都有些不匀,叶星河才从这个吻中抽身而出,指指角落购物袋里的白菜,说道:“去洗菜。”
但池在水显然不愿终结这个吻,原本轻扣在叶星河后枕处的右手稍稍用了点力,压着她再次靠近。
然而这个吻最后却落在叶星河指尖,池在水不解地看向她,只听叶星河接着说:“先吃饭,我饿了。”
“好吧,”池在水不情不愿地应道,可人却没挪动一步,她接着说,“我帮你系上。”
于是她的手又从肩膀滑到腰间,把叶星河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下巴搭在她肩膀上,认认真真在她腰后绑了个结。又轻轻在她耳垂啄了下,才悻悻地转身去处理白菜。
池在水一向不爱吃菜,只在偶尔做饭的时候加进去几片叶子当点缀。从前洗菜不过放水里随意冲几下就算完,今天却恨不得把叶脉里的纹路都仔仔细细地刷几遍。
直到叶星河觉得洗菜这道工序占用的时间太长而走到水池边探查时她才止住这项无用功,并拍拍胸脯揽下切菜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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